环球金融中心顶楼，晨光熹微。
顾念那句“征服的第一个……海外行省”，如同一道惊雷，在K、陈东海和方天成的心中炸响。
他们的大脑还停留在建立“地下王国”、守住海城的层面。
而他们的女王，己经将目光投向了遥远的欧洲大陆，要将那座象征着全球金融秩序顶点的瑞士联合银行，划为版图！
这是何等的疯狂！
又是何等的……令人热血沸腾！
“女王陛下……这……”陈东海混迹江湖半生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想象力是如此贫瘠。
K的眼中则重新燃起了代码被破解时的那种狂热，他死死盯着地图上那个被画了叉的城市，仿佛己经看到了无数数据流在那里崩塌。
顾念没有解释。
她的目光扫过三人，声音清冷而决绝。
“方总助。”
“在。”方天成上前一步，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冷静。
“沈决砸盘，旧世界的秩序正在崩塌。无数财阀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，他们现在是饿疯了的狼。”
“我要你，去给他们一根骨头。”
顾念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告诉他们，海城，顾念，有足够多的‘现金’，可以让他们活下去。”
“但，我不要他们的股份，也不要他们的抵押。”
“我要他们，带着自己仅剩的、最核心的‘人脉’和‘渠道’，亲自来海城，跪在‘原点’的门口，向我献上忠诚。”
“我要他们，成为我新世界里，第一批被册封的……诸侯。”
方天成的心脏狂跳起来。
他瞬间明白了顾念的意图。
这不是输血，这是换血！
是趁着旧世界心脏骤停的瞬间，将那些最顶级的商业人脉网络，连根拔起，移植到顾念的地下王国！
“明白！”方天成重重点头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，“三天之内，我要让长三角的‘船王’、珠三角的‘电子大王’，排着队来亲吻您的脚尖！”
顾念微微颔首，又看向陈东海。
“东海王，你的‘秩序’，太慢了。”
陈东海身体一震，冷汗瞬间就下来了。
“我要你的‘信物’，在一周之内，成为华东七省一市所有地下交易的唯一凭证。从军火到粮食，从情报到稀土，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，都必须用我的‘子弹壳’来结算。”
“做不到，”顾念的眼神骤然变冷，“我就换一个‘东海王’。”
“保证完成任务！”陈东海单膝跪地，声音嘶哑而坚定。
最后，顾念的目光落在K身上。
“工情部，我要的不是信使，是‘影子’。”
“我要你的人，渗透进我画的这个圈里，每一座城市的供水、供电、交通、通信枢纽。我不需要你们掌控，我只需要，在我需要的时候，你们能告诉我，哪一根电线，能让一座城陷入黑暗。”
K的呼吸都停滞了。
这……这是要为整个华东经济带，装上一个物理的“开关”！
“女王……”K激动得浑身颤抖，“给我一个月，我将为您，献上一张……黑暗世界的神经网络！”
“很好。”
顾念拍了拍手，仿佛只是安排了一场普通的下午茶。
她转身，推着沈斯珩的轮椅，走向门口。
“狂欢，现在才开始。”
“都动起来吧。”
“我的……臣子们。”
门，被轻轻关上。
房间内，三个在各自领域都是一方霸主的人物，面面相觑，最终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一个词。
神迹！
他们正在亲眼见证，一个神迹的诞生！
……
接下来的七天，整个华东，乃至整个华国商界，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割裂感。
阳光下，新闻里，全球金融市场哀鸿遍野，无数公司破产，无数富豪跳楼。沈决的疯狂“献祭”，让世界经济倒退了十年。
阴影里，一场前所未有的地下秩序，却在以恐怖的速度疯狂扩张。
沿海的黑市上，一枚用子弹壳打磨的粗糙徽章，价值被炒到了百万美金，而且有价无市。因为没有它，你连一公斤来自南美的“面粉”都买不到。
曾经高高在上的财阀掌门人，乘坐着私人飞机，秘密降落在海城，却只能在老城区那个破旧的车库门口，卑微地等待着一个叫“K”的年轻人的召见。
无数最原始的情报传递方式被重新启用。
信鸽、渔船、长途货车司机、甚至是街边的乞丐，都成了新世界神经网络的末梢。
顾念的“地下王国”，像一个疯狂生长的史前巨兽，在旧世界的尸体上，贪婪地汲取着养分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，变得庞大而狰狞。
而这一切的缔造者，此刻正在“原点”那个不到三十平米的车库里，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。
沈斯珩，那个不久前还抱着她索吻，宣布要“做她的王”的男人，此刻正坐在轮椅上，面前支着一个小画板。
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，神情专注，气质矜贵，仿佛不是身处漏水的车库，而是在塞纳河畔写生。
画板上，是顾念的素描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顾念有些无奈。
外面己经天翻地覆，她的“王”，竟然在这里画画。
沈斯珩抬起头，冲她温柔一笑，那笑容，仿佛能让整个阴暗的车库都亮起来。
“我在记录。”
他放下画笔，将画板转向她。
“记录我的女王，开疆拓土的样子。”
顾念的心，莫名一软。
她走过去，看着画上那个眼神锐利、气场全开的自己，唇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“油嘴滑舌。”
“实话实说。”沈斯珩握住她的手，放在唇边轻轻一吻。
他随即收敛了笑容，神情变得认真起来。
“你的王国，根基己经扎下。但，还缺少一把，能刺穿旧世界心脏的，最锋利的匕首。”
他抬起眼，眸色深沉。
“瑞士联合银行，保管着这个世界上最多的秘密和最肮脏的财富。它不是一个银行，它是一个由无数欧洲最古老的贵族、财阀和王室，共同构建的‘利益同盟’。”
“想要撬动它，单靠外部的暴力，是不够的。”
顾念挑眉：“所以？”
沈斯珩的唇角，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意。
“所以，我们需要一个‘内部’的人。”
“一个……能为我们打开金库大门，甚至，能亲手将匕首，送进那些老家伙心脏的人。”
顾念的眼睛亮了。
“你有这个人？”
“我没有。”沈斯珩摇了摇头，随即话锋一转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。
“但，有人有。”
他从口袋里，拿出一部造型古朴的、纯机械结构的怀表，轻轻打开。
怀表的夹层里，没有照片，只有一张小小的、泛黄的卡片。
卡片上，用花体字写着一个名字。
“罗斯柴尔德。”
沈斯珩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魔力。
“欧洲的地下君王，旧世界秩序的缔造者之一，也是……最想看到瑞士联合银行倒下的家族。”
“而这张卡片……”
他将卡片递给顾念。
“是现任罗斯柴尔德家族族长，欠我的，一个人情。”
“一个……足以让他，为我们发动一场战争的人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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