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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 地佑星郭盛:争强好胜的意气恶

小说: 恶水浒   作者:凡梦散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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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盛的方天画戟上总系着青绸,和吕方的红绸一青一红,在对影山的阳光下缠成死结 —— 那不是兵器的缠斗,是他被意气烧红的执念。他落草本是为了躲官府追捕,混口饱饭,可撞见吕方也扛着方天画戟,还自称 “小温侯”,心里那点 “不服气” 瞬间炸了锅。“凭什么他能叫小温侯?我郭盛的戟法不比他差!” 这话在他心里转了三圈,手里的戟就先动了。两人从清晨打到日暮,戟杆缠得解不开,竟掏出短刀往对方身上捅,鲜血溅在青红绸子上,像极了他们没说出口的执念 —— 这架争的从不是山头,是 “谁更配用方天画戟” 的一口气,是 “不能输给吕方” 的死理。山下百姓吓得关紧门窗,他们却越打越疯,首到宋江路过劝开,郭盛还红着眼瞪吕方:“今日算你运气,下次定要分个胜负!”

上了梁山,这股 “争胜负” 的意气成了他的催命符。每次点兵,只要吕方先应声,他必抢在后面喊 “郭盛愿往”,声音比吕方高半分;攻打祝家庄时,吕方跟着林冲杀了两个庄客,他就硬要追着扈三娘打,哪怕自己根本不是对手,被扈三娘的红棉套索缠住戟杆,差点被拖下马,也不肯喊停 —— 他怕的不是输命,是被人说 “郭盛不如吕方”。有次宋江让两人一起去劫粮,吕方提前半个时辰出发,他就带着人抄近路,想先截住粮车,结果没摸清路况,一头扎进官府的埋伏圈。弟兄们劝他撤退,他却梗着脖子喊:“吕方还没撤,我凭什么撤?” 最后折了两个弟兄才冲出来,回去后没反思自己冒失,反而盯着吕方的粮车数,见自己抢的比吕方少两袋,又闷头喝了半宿酒。

他的恶,藏在 “不能输” 的对抗里,像根烧红的铁丝,不仅烫自己,还烫身边的人。攻打曾头市时,吕方跟着宋江冲中路,他就非要带小队走西路,说 “西路敌军多,我去更合适”,实则是怕吕方抢了头功。结果西路果然有伏兵,他被曾索的人马围在核心,拼着胳膊被砍伤,也不肯求援 —— 他怕吕方赶来时,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。最后还是燕青带着人冲进来救他,燕青劝他 “好汉不吃眼前亏”,他却咬着牙说:“我要是退了,吕方该笑话我了。” 在他眼里,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恶水浒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,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弟兄的安危、战局的轻重,都比不上 “不被吕方笑话” 的意气,那点争强好胜的执念,早己盖过了基本的善恶和理智。

现实里,这样被 “意气” 牵着走的人太多了。马路上,有人被别了一下车,就踩油门追上去,别对方的车,甚至故意急刹车,哪怕后面跟着满车的乘客,也不管不顾 —— 他们争的不是道理,是 “不能被欺负” 的一口气;小区里,有人因为邻居把垃圾放在门口,就故意把自家的垃圾堆在对方门口,两家从口角变成互扔东西,最后连警察都惊动了 —— 他们争的不是卫生,是 “不能被轻视” 的面子;职场上,有人见同事的方案被领导表扬,就偷偷改同事的方案,故意留下漏洞,让同事在会上出丑 —— 他们争的不是能力,是 “不能输给对方” 的执念。这些人和郭盛一样,把 “输赢” 看得比天还大,把 “对抗” 当成了本能,却忘了意气用事的代价,往往是自己和别人都承担不起的祸事。

郭盛最后死在乌龙岭,和吕方一起断后。石宝的劈风刀砍过来时,吕方先冲了上去,他想都没想就跟着扑上去,两人的戟再次缠在一起,这次却没解开 —— 石宝一刀下去,吕方的戟杆断了,郭盛想替吕方挡,却被刀风扫中了胸口。他倒在地上,看着吕方也倒下来,嘴里还喃喃着 “这次…… 没输给你……”—— 他到死都没明白,自己争了一辈子的 “胜负”,不过是场没意义的意气之争,那些为了争一口气犯下的错、连累的人,最后都随着这口气散了,只留下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
其实,“不输” 从来不是靠硬撑出来的,“好汉” 也不是靠和人斗出来的。可郭盛偏要把 “不能输给吕方” 当生的目标,把意气当成血性,最后把自己的性命都赌在了这场没意义的争斗里。这世上最不值当的事,就是为了争一口气,把小事拖成大祸,把朋友变成对手,把自己活成了意气的傀儡 —— 等到气消了,才发现输掉的远比争到的多,可那时,一切都晚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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