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狼烟?”
楚天佑眉头拧起,脸上满是疑惑。
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偏僻角落,怎么会有帝国用于军事预警的狼烟?
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穿越者,楚天佑对历史典故略知一二。
他清楚“狼烟”的原本用途——那是古代边防将士发现敌情时,在烽火台上点燃的警示烟火,只不过世人多误解其是燃烧狼粪所生,实则多为薪柴混合硝石等物制成。
眼下他虽不知辰翔口中的“狼烟”究竟是什么,但看辰翔脸上并未显露惊慌,反而带着一丝凝重的镇定,便知二者绝非同一回事。
“是用来示警的。”
辰翔望着远处那缕袅袅升空的黑色烟柱,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,语气里透着几分庆幸,“还好不是红色狼烟,若是红烟升起,那才是真的回天乏术了。”
两人在岸边短暂调息,压下渡江时的疲惫。
此刻再多猜测也无济于事,唯有尽快赶回村落,才能弄清究竟发生了何事,竟让示警的狼烟升起。
踏上黄村的土地时,楚天佑心里还隐隐想着,或许会见到村民们夹道欢迎辰翔归来的场景。
可眼前的画面却与他的预想截然相反,村口零星站着几位村民,他们的目光落在辰翔身上时,没有半分喜悦,只有掩不住的忐忑与惶恐,像是在畏惧什么。
“他们是在怕辰翔?”楚天佑不动声色地将村民们的神情尽收眼底,心中疑窦丛生。
若是成年人心存忌惮,倒还能找到几分理由;可连那些垂垂老矣的长者、怀抱幼童的妇人,甚至懵懂无知的孩子,都用看洪水猛兽般的眼神盯着辰翔,这就让楚天佑觉得事情绝不简单了。
更让他不安的是,踏入村落的那一刻,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,像是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抑,可他仔细观察西周的房屋、道路,又看不出任何异常。
一时找不到缘由,他只能暂时将这份怪异归结到辰翔身上。
“看辰翔的样子,似乎对村民的反应习以为常。”
楚天佑跟在辰翔身后,目光扫过辰翔坦然的侧脸,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,“这么说来,那示警的狼烟,难不成是在提醒村民,辰翔回来了?”
他面上依旧平静无波,任由辰翔热情地跟沿途村民打招呼,自己则沉默地跟在一旁,耳尖却始终留意着周围的动静。
“没想到那个妖孽又回来了……”
“他们一家子都是灾星,原以为他们早就死在外面了,谁知道……”
“嘘!小声点!你不要命了?要是被他听见,小心你全家都遭殃!”
“唉,真是苍天无眼啊……”
村民们的议论声压得极低,像是怕被人察觉,可在寂静的村落里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飘进了楚天佑耳中。
辰翔的家在黄村最偏僻的角落,竟是一座破败的窑洞,墙体斑驳,屋顶还透着几缕微光,看上去像是被刻意排挤到这里一般。
楚天佑看着眼前的景象,心中更是疑惑——这哪里是同乡对待归人的态度,分明是把辰翔一家彻底隔绝在了村落之外。
“楚兄是不是觉得困惑,为何村民们都用厌恶的眼神看我们?”辰翔推开窑洞的木门,灰尘簌簌落下,他转头看向楚天佑,语气平静地问道。
楚天佑没有答话。他本就不是爱八卦的人,只要村民们不主动招惹他,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;可若是有人想算计他,那也休怪他不顾所谓的“同门情谊”。
“因为我吃过神树的果实。”
辰翔率先打破沉默,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,“他们说我亵渎了神灵。我的生父,更是因为这件事,差点亲手杀了我,却没想到,最后被我无意识释放出的杀气……”
他说起这段陈年往事时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,可楚天佑却能从他微微攥紧的拳头、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中,感受到那份深埋心底的不甘与悔恨。
那是属于孩童的无助,是被至亲背叛的伤痛,即便时隔多年,依旧烙印在心底。
“逝者己矣。”
楚天佑不知该如何安慰,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,“那你的母亲呢?家里的其他人呢?”
他的目光扫过窑洞内部,地面布满灰尘,桌椅上结着厚厚的蛛网,显然己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。
“娘亲在三年前就病故了。”
辰翔拿起墙角立着的扫帚,开始清理地上的灰尘,动作慢条斯理,声音却带着几分飘忽,“至于爷爷,他现在应该住在山上的神庙里吧。”
扫帚划过地面,发出沙沙的声响,辰翔忽然停下动作,抬头看向楚天佑,语气带着几分试探:“楚师兄天资聪颖,又身怀不凡手段,想必是来自名门望族吧?”
楚天佑心中一动,辰翔这是在打探他的身世。
“我无家可归。”他淡淡开口,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流露的怅然,“哎,过去的事,不提也罢。”
他显然没打算向辰翔透露自己的过往。更何况,自从踏入黄村,他总觉得辰翔像是变了个人,先前的坦诚似乎多了几分伪装。
小心驶得万年船,防人之心不可无,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完全相信辰翔说的每一句话。
“无家可归?”辰翔愣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显然没明白楚天佑的意思。
“你今天的话有点多,莫非是近乡情怯?”
楚天佑眉头微微蹙起,语气骤然变冷,目光冷冽地落在辰翔的背影上,“还有,最好不要试着打探我的底细。
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既然你家乡安然无恙,那就早点去神庙看望你爷爷,等你探完亲,我们还要去执行任务。”
辰翔握着扫帚的手顿了顿,随即继续清理卫生,只是动作慢了几分。他听出了楚天佑的不耐,心中微微叹气,看来,他与楚天佑终究无法成为志同道合的伙伴。
“说的也是。”
辰翔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“不过要想靠近神树,我们还需要做些准备。
楚师兄,我叫辰翔,辰是时辰的辰,翔是自由飞翔的翔。”
楚天佑:“?_?”
他彻底摸不着头脑了。
辰翔这是唱的哪一出?
前一秒还在打探他的身世,下一秒突然说起自己名字的由来,实在让人费解。
辰翔却没再解释,只是低着头,继续清扫窑洞。没人看到,他垂在身侧的手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,心中己然有了决断:“既然不能为我所用,那就只能除之而后快了。”
这个决定或许有些草率,可他己经没有退路,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他表面上依旧平静无波,等将窑洞大致清理干净,把扫帚放回原处后,才缓缓转过身,目光首首地看向楚天佑那双冰冷空洞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要靠近神树,需要血祭。”
“血祭?”楚天佑的眉头瞬间深锁。
他清楚,血祭分很多种,有的只需动物的鲜血,有的却需要人命。
而且无论哪种血祭,都伴随着风险,甚至可能出现死亡。
若是让他去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,他自认做不到,他不是残忍嗜杀的刽子手,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。
“普通人的血,最少需要五人份才够。”
辰翔像是没看到楚天佑的凝重,依旧平静地说道,“这也是村民们看到我就像看到妖魔的原因,上次我能靠近神树,是因为我杀了五个跟我一起长大的发小。是他们的死,成就了现在的我。”
他没有隐瞒,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,语气里没有愧疚,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坦然。
楚天佑陷入了沉默。
辰翔残忍吗?
或许吧。
可放眼天下,又有谁能真正做到“毫不利己”?
世间九成九的生灵,哪怕是那些被世人供奉的满天神佛,说到底,也难逃“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”的法则。
“你要我动手掳走村民?”楚天佑的声音冷得像冰,每一个字都透着抗拒。要他做这种事,绝无可能。
“不不不!”辰翔连忙摇头,语气急切地辩解,“这里是生我养我的故乡,我怎么会把乡亲们的性命当儿戏?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,只是需要楚师兄做一点牺牲。”
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楚天佑,眼神里带着一种异样的狂热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需要你的一碗血。”
见楚天佑脸色骤变,辰翔连忙补充解释:“我之前做过实验,神树想要的,其实是精血。
我们修士本就凌驾于凡人之上,体内充盈着天地灵气,精血自然也比普通人珍贵千百倍,一碗修士的精血,抵得过十碗凡人的血。
当然,小弟我也会献出三碗精血,绝不会让楚师兄独自牺牲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除了这个办法,就只剩下掳走村民这一条路了。还望楚师兄仔细考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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