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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:译电科的混乱与情报交换

小说: 代号惊蛰   作者:紫色蝴蝶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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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八点,李景珏走进“76号”译电科办公室时,赵灵己经在整理文件,张薇则站在旁边,假装帮忙,实则在观察两人的动向。李景珏放下公文包,故意将一份汇丰银行的“财务报表”放在桌上——报表里夹着他昨晚伪造的“十月特殊运输时间表”,上面写着“10月10日,沪宁铁路上海段,运输物资:机械零件”,这是他故意放出的假情报,用来试探赵灵和张薇的反应。

“李先生早,昨天的破译记录高桥课长己经看过了,他让我们今天继续破译补充电报。”赵灵拿起一份文件,递给李景珏,眼神却不经意地扫过桌上的“财务报表”——她注意到报表边缘有“铁路”“十月”的字样,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铅笔。

张薇立刻凑过来,笑着说:“李先生在汇丰银行也负责铁路公司的财务吗?我之前听松井课长说,日军最近在和铁路公司合作,好像有什么重要运输。”她的语气带着试探,目光紧紧盯着李景珏的表情。

李景珏心中冷笑,张薇果然上钩了。他故意装作犹豫的样子:“算是吧,不过具体运输内容我不清楚,只负责付款记录。昨天整理报表时,看到十月有几笔‘铁路运输费’,金额还不小,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们说的‘重要运输’有关。”他拿起“财务报表”,假装翻看,实则将夹在里面的“假时间表”露了一角——“10月10日”“沪宁铁路上海段”的字样。

张薇的目光瞬间锁定在“假时间表”的露角处,呼吸都急促了几分。她伸手想去拿报表,嘴里说着:“哦?还有这种事?说不定能帮上译电科的忙,毕竟我们现在破译的电报也和运输有关。”

李景珏早有防备,手一缩将报表收进抽屉,笑着说:“这是银行的机密文件,不方便外传。再说只是普通的运输费记录,未必和你们的电报有关,免得误导了破译方向。”他故意吊足张薇的胃口,同时观察赵灵的反应——她低头整理文件,指尖却在桌下敲出摩斯密码:“假的?”(短、短、长——“F”;长、短、长——“A”;短、短、短——“K”;长、长、长——“E”)。

李景珏不动声色,左手在桌下回敲:“引她的。”(短、长、短——“I”;长、短、长——“N”;短、长、长——“T”;长、短、短——“R”;短、长、短——“I”;长、长、短——“G”;短、短、长——“U”;长、短、长——“E”)。

赵灵会意,抬头对张薇说:“张科员,我们还是先专注破译吧,银行的财务记录和电报密码未必有关联,别浪费时间了。”她拿起昨天的补充电报,递到张薇面前,“你帮我们核对一下数字,看看有没有重复出现的组合,说不定能找到规律。”

张薇虽不情愿,但也不好再纠缠,只能接过电报,走到角落的桌子前核对数字。她的注意力被电报吸引,暂时放松了对李景珏和赵灵的监视——这正是两人想要的效果。

李景珏趁机压低声音:“日军上个月向铁路公司支付了50万日元,备注是‘十月特殊运输筹备费’,佐藤说是铁路维护费,明显在撒谎。你在译电科有没有接触到‘十月运输’的具体日期?”

赵灵快速翻看手中的文件,抽出一张标注着“内部传阅”的电报稿,用铅笔挡住关键信息,只露出“10月15日”的字样:“昨天看到高桥健一和松井一郎的往来电报,提到‘15日行动’,结合‘沪宁铁路’的关键词,应该是运输日期。但具体路线和运输量还不清楚,张薇看得太紧,我没办法抄下来。”

“10月15日……”李景珏在纸上写下日期,“和我查到的‘特殊运输费’时间线吻合。如果能确定路线,我们就能提前部署,阻止日军运输军火。你有没有办法拿到完整的电报稿?”

赵灵皱眉:“难,这类电报都是‘绝密’级,看完就要收回存档,而且张薇每天都会检查译电科的文件,稍有不慎就会暴露。不过松井一郎明天会来译电科取破译进度报告,他的公文包里有‘运输路线图’的副本,或许我们能趁机抄下来。”

“松井一郎的公文包?”李景珏心中一动,“他的警惕性很高,怎么才能拿到副本?而且张薇肯定会跟着他,我们没机会下手。”

赵灵嘴角勾起一丝冷笑:“张薇贪财,我之前看到她偷偷拿译电科的办公用品回家,只要给她一点‘好处’,她就会帮我们引开松井一郎的注意力。比如……告诉她松井一郎的公文包里有‘日军慰问品’的提货单,她肯定会想办法偷出来。”

李景珏眼前一亮:“这个办法可行!但我们怎么把‘提货单’的消息传给她?首接说会引起怀疑。”

赵灵拿起桌上的钢笔,假装没墨水,走到张薇身边:“张科员,借你的钢笔用一下,我的没墨水了。”她递钢笔时,故意将一张写着“松井公文包有提货单”的小纸条塞到张薇手里。张薇愣了一下,快速将纸条藏进袖口,抬头看了看赵灵,眼神里带着惊讶和贪婪——她果然上钩了。

赵灵回到座位,对李景珏递了个眼色,然后提高声音:“李先生,我们试试用‘日期+数字’的组合破译,比如‘10月15日’对应‘1015’,看看能不能和电报数字匹配。”她在纸上写下“1015”,然后将电报中的数字17、23、09、14减去10、1、5、0,得到7、22、4、14,对应字母“GVND”——明显不对,但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,让张薇以为两人在认真破译。

张薇拿着电报,心思却全在“提货单”上,核对数字时频频出错,甚至把“21”写成“12”。李景珏故意指出:“张科员,你是不是太累了?要不要休息一会儿?核对数字这种小事,我们自己来就行。”

张薇立刻放下电报,笑着说:“那太好了,我正好去趟洗手间,你们先忙。”她起身离开译电科,脚步匆匆——肯定是去想办法偷松井一郎的公文包了。

张薇走后,赵灵立刻从文件柜里抽出一张空白电报稿:“松井一郎的公文包有密码锁,密码是‘1868’(明治维新年份,日军常用的密码),你明天假装帮他拿公文包,趁机打开抄下路线图。我会想办法引开他的注意力,比如故意打翻咖啡。”她快速在空白稿上画出“沪宁铁路无锡段”的简易地图,“这是我之前偷偷看到的路线,你抄的时候重点记‘无锡站’‘洛社站’这两个站点,日军可能会在这两个地方停靠。”

李景珏接过空白稿,快速记住地图细节:“我知道了。明天松井一郎来的时候,你先打翻咖啡,吸引他的注意力,我趁机打开公文包抄路线图。但张薇肯定会回来,我们得尽快完成,免得被她发现。”

“放心,张薇偷不到提货单,肯定会心烦意乱,不会太关注我们。”赵灵将空白稿收回文件柜,“对了,你在汇丰银行有没有查到运输量的信息?比如多少节车厢,有没有武装护卫?”

李景珏摇头:“暂时没有,佐藤看得太紧,我没办法查更多记录。不过50万日元的筹备费,运输量肯定不小,至少有10节车厢,而且会有武装护卫,我们得想办法应对。”

就在这时,走廊传来松井一郎的脚步声,赵灵立刻拿起电报稿,假装和李景珏讨论破译规律:“你看,‘17+23=40’,‘40-26=14’,对应字母‘N’,和昨天破译的‘仓库’拼音首字母‘C’不匹配,是不是我们的思路错了?”

松井一郎走进办公室,看到两人认真讨论的样子,满意地点点头:“很好,你们继续努力,下午我来取破译进度。张薇呢?怎么不在?”

赵灵回答:“张科员去洗手间了,应该快回来了。”

松井一郎“嗯”了一声,走到文件柜前,拿出一份文件:“这是高桥课长刚送来的‘运输安保计划’,你们看看能不能和电报密码对应上。”他将文件放在桌上,转身离开——这份“安保计划”正是两人需要的关键情报!

等松井一郎走远,李景珏立刻拿起文件,快速翻看:“武装护卫20人,配备机枪,10月15日上午8点从上海站出发,12点到达无锡站,停靠30分钟……”他拿出微型相机,快速拍下文件内容,然后将文件放回原位,假装继续讨论破译。

赵灵则走到门口,确认松井一郎己经走远,对李景珏说:“太好了!有了‘安保计划’和路线图,我们就能制定详细的阻止方案。明天拿到路线图副本后,你立刻联系老周,我们尽快汇合,商量下一步行动。”

李景珏点点头,将微型相机藏进公文包:“放心,我会尽快联系他。张薇快回来了,我们先假装破译,别让她看出破绽。”

两人重新投入到“破译”中,手指在纸上写写画画,实则在梳理己获取的情报:10月15日、沪宁铁路无锡段、10节车厢、20人武装护卫、上午8点出发……这些信息足够制定初步的阻止方案,但还需要确认运输量和具体军火类型,才能制定更精准的计划。

几分钟后,张薇回到办公室,脸色难看——显然没偷到提货单。她看到李景珏和赵灵仍在认真破译,也没多问,只是坐在角落的桌子前,假装核对数字,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两人的公文包。

李景珏和赵灵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——接下来的24小时,将是获取关键情报的最后机会,也是最危险的时刻。他们必须小心谨慎,才能在高桥健一和张薇的监视下,拿到完整的军火运输计划,为阻止日军运输争取时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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