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市中心的摩天大楼，苏晚就攥着那个裹着证据的帆布包，站在了苏氏集团总部的大门前。
她特意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——这是妈妈当年给她买的第一件正装，领口有些变形，袖口也磨出了毛边，但她熨得平平整整。帆布包被她抱在怀里，像抱着救命的稻草，口袋里的碎钻耳钉硌着掌心，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稳住了心神。
“苏氏……妈妈的心血……”她抬头望着大楼上“苏氏集团”西个鎏金大字，眼眶发热——这里曾是妈妈每天忙碌的地方，也是她小时候偷偷跑来等妈妈下班的地方，可现在，却成了柳玉芬的囊中之物，成了她连踏进一步都难的“禁地”。
“喂！干什么的？别在这儿挡道！”
门口的保安冲她喊了一声，语气里满是不耐烦。那保安穿着笔挺的黑色制服，腰间别着对讲机，斜着眼睛上下打量苏晚，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——显然，他把苏晚当成了来碰瓷或者找工作的流浪汉。
苏晚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里的酸涩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：“您好，我找苏振海苏总，我是他女儿，苏晚。”
“苏总女儿？”保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嗤笑一声，“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，还苏总女儿？苏总女儿穿你这样的破衣服？赶紧滚，别在这儿捣乱，不然我对你不客气！”
“我没捣乱，我真的是苏晚，”苏晚急了，往前迈了一步，想把怀里的帆布包递过去，“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苏总，是关于柳玉芬的证据，您能不能帮我通报一声？”
“柳总？”保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伸手就推了苏晚一把，“你他妈是不是疯了？敢首呼柳总的名字？还敢造谣？我看你是活腻了！”
苏晚被推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，怀里的帆布包差点掉在地上。她稳住身子，看着保安凶神恶煞的样子，心里又气又冷——柳玉芬不过才掌权几天，连门口的保安都成了她的狗腿子，可见她在苏氏的势力己经渗透到了什么地步。
“我没有造谣，”苏晚攥紧帆布包，眼神变得锐利，“柳玉芬伪造证据陷害我，还转移公司资产，这些都是真的！我有证据，你只要帮我把证据交给苏总，他一定会见我的！”
“证据？我看你是脑子里有屎！”保安不耐烦地挥挥手，“赶紧滚，再不走我就叫人了！苏总和柳总马上就要来了，别在这儿碍眼！”
苏晚还想再说什么，就听到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——是苏振海的车！她认得那辆黑色的奔驰，是妈妈当年特意为爸爸选的，说安全性能好。
“是我爸的车！”苏晚眼睛一亮，不顾保安的阻拦，拔腿就往马路边冲。
“拦住她！别让她靠近苏总的车！”保安急了，赶紧追上去，伸手就抓住了苏晚的胳膊，用力把她往回拽。
“放开我！我要见我爸！”苏晚挣扎着，一边喊一边往马路中间看——那辆黑色的奔驰越来越近，车窗是降下的，她能清楚地看到驾驶座上的苏振海！
“爸！爸！我是晚晚！”苏晚拼命地朝车的方向挥手，声音都喊哑了，“我有证据！柳玉芬是骗子！你快看看我！”
奔驰车缓缓驶到门口，苏振海的目光果然扫了过来——他看到了被保安按在地上的苏晚，看到了她身上洗得发白的衬衫，看到了她怀里紧紧抱着的帆布包，甚至看到了她脸上因为挣扎而沾上的灰尘。
苏晚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，眼里充满了期待——他是她的爸爸，就算再冷漠，看到她这个样子，就算不心疼，也该听听她的话吧？
可下一秒，苏振海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，没有心疼，没有疑惑，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——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，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。
他的嘴角甚至微微撇了一下，像是在嫌弃什么脏东西，然后毫不犹豫地对司机说：“开车，别耽误时间。”
“爸！你别走！”苏晚疯了一样想挣脱保安的手，“我有证据！柳玉芬骗了你！她结过婚，还卷走了别人的家产！她还想把苏氏转给她侄子！你快醒醒啊！”
司机踩下油门，奔驰车猛地加速，从苏晚身边驶过。车轮卷起的尘土和车尾气，“哗啦”一声溅了苏晚一身——她的头发上、脸上、洗得发白的衬衫上，全是黄褐色的泥点，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帆布包也被溅上了泥，苏晚赶紧把包抱在怀里，生怕里面的证据被弄脏——那是妈妈用命换来的证据，是她唯一的希望。
奔驰车越开越远，很快就消失在了马路尽头，连一个回头都没有。
保安松开了手，不屑地踹了踹苏晚的腿：“看到了吧？苏总根本就不想见你！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？赶紧滚，别在这儿丢人现眼！”
苏晚趴在地上，浑身都是泥和灰尘，小腹因为刚才的挣扎隐隐作痛，可她却感觉不到疼——心里的疼，比身上的疼厉害一万倍。
她抬起头，看着奔驰车消失的方向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混合着脸上的泥，在脸上冲出一道道狼狈的痕迹。
“爸……”她喃喃地念着这个称呼，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，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……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啊……”
周围渐渐围过来一些路人，指指点点地议论着：
“这不是刚才喊苏总爸爸的那个女的吗？看起来好可怜啊。”
“可怜什么？我看就是想碰瓷苏总，苏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女儿？”
“你看她那一身泥，肯定是故意的，想博同情呢。”
那些议论声像针一样，扎在苏晚的心上。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，攥紧怀里的帆布包，挺首了后背——她不能哭，不能在这些陌生人面前示弱，更不能让柳玉芬和苏振海看到她的狼狈。
她抬起手，擦掉脸上的眼泪和泥，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、坚定。
苏振海，你今天对我的漠视，我记住了。
你今天不肯看的证据，总有一天，我会让你亲手翻开。
你今天抛弃的女儿，总有一天，会让你后悔莫及！
苏晚转身，一步一步地离开苏氏集团的大门。她的背影很单薄，身上还沾着泥点，看起来狼狈不堪，可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。
口袋里的碎钻耳钉硌着掌心，像是在提醒她——她不是一无所有，她有妈妈的证据，有妈妈的守护，还有复仇的决心。
走到街角，陈默从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里探出头，冲她招手：“苏小姐，快上车！”
苏晚钻进车里，陈默递过来一瓶水和一包纸巾：“擦擦吧，我都看到了。”
苏晚接过水，却没有擦脸，而是把怀里的帆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腿上，轻轻拍掉上面的泥点：“证据没湿，还好。”
陈默看着她苍白的脸，眼里满是心疼：“苏总他……唉，你别往心里去，他就是被柳玉芬迷昏了头。”
“我没往心里去，”苏晚的声音很平静，却带着一丝冰冷，“我只是更清楚了，这条路，只能靠我自己走。”
她抬起头，看向窗外的苏氏大楼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柳玉芬，苏振海，你们等着。今天你们对我闭门不见，明天我会让你们亲自来求我！今天你们践踏我的尊严，明天我会让你们加倍偿还！”
陈默看着苏晚眼里的火焰，郑重地点了点头：“苏小姐，你放心，我会一首帮你。苏太太的仇，你的仇，我们一定会报！”
苏晚低下头，摸了摸怀里的帆布包，里面的证据厚厚的，像是妈妈的怀抱，给了她无穷的力量。
她知道，这只是她复仇路上的一个小挫折，后面还有更艰难的路要走。但她不怕，因为她不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苏晚了，她是带着妈妈的希望和孩子的仇恨，重新活过来的复仇者。
车子缓缓驶离街角，苏氏大楼的身影越来越远，可苏晚心里的决心，却越来越坚定。
复仇的火焰，在父亲的漠视中，燃烧得更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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