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漫过市中心的摩天大楼，金色的光线洒在苏氏集团的玻璃幕墙上，折射出刺眼的光。苏晚站在大楼前，攥着裹着证据的帆布包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——这是妈妈当年给她买的第一件正装，领口有些变形，袖口磨出了毛边，但她昨晚熨了整整半个小时，熨得平平整整。衬衫口袋里的碎钻耳钉，冰凉地硌着掌心，让她稍微稳住了心神。
“苏氏……妈妈的心血……”她抬头望着“苏氏集团”西个鎏金大字，眼眶发热。小时候，妈妈经常带她来公司，她会坐在妈妈的办公桌前，用妈妈的钢笔画小太阳，妈妈则笑着揉她的头发：“晚晚以后也要帮妈妈打理公司好不好？”
可现在，这家公司，却成了柳玉芬的囊中之物。
“喂！干什么的？别在这儿挡道！”
门口的保安冲她喊，语气里满是不耐烦。他穿着笔挺的黑制服，斜着眼睛上下打量苏晚，目光扫过她发白的衬衫、旧帆布包，最后落在她苍白却倔强的脸上，嫌弃毫不掩饰。
“您好，我找苏振海苏总，我是他女儿苏晚。”苏晚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里的酸涩。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，希望爸爸能念及父女之情，听她把话说完。
“苏总女儿？”保安像是听到了笑话，嗤笑一声，声音大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，“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？苏总女儿穿破衣服？苏总女儿会抱着破布包来堵门？赶紧滚，别在这儿捣乱！”
“我没捣乱，我真的是苏晚！”苏晚急了，往前迈一步想递帆布包，“我有柳玉芬的证据，您帮我通报一声，就说我有妈妈的消息……”
“柳总？”保安的脸色瞬间沉下来，伸手就推了苏晚一把。他的力气很大，苏晚踉跄着后退两步，撞在身后的花坛上，后腰传来一阵刺痛。“你他妈是不是疯了？敢首呼柳总名字？还敢造谣？我看你是活腻了！”
苏晚死死抱着帆布包，不肯松手。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——是苏振海的车！那辆黑色奔驰，是妈妈当年特意选的，说安全性能好，爸爸当时还笑着说“还是清妍想得周到”。
“是我爸的车！”苏晚眼睛一亮，不顾保安阻拦，拔腿往马路边冲。
“拦住她！别让她靠近苏总的车！”保安急了，抓住苏晚的胳膊用力往回拽，指甲嵌进她的肉里，疼得她皱紧眉头。
“放开我！我要见我爸！”苏晚挣扎着，往马路中间看——奔驰越来越近，车窗降下，她清楚地看到驾驶座上的苏振海，还有副驾上的柳玉芬！
柳玉芬也看到了她，嘴角勾着嘲讽的笑，凑到苏振海耳边说了些什么。苏振海的眉头皱了皱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，却很快被冷漠取代。
“爸！爸！我是晚晚！”苏晚拼命挥手，声音喊得沙哑，“我有证据！柳玉芬是骗子！她结过婚，还卷走了别人的家产！你快看看我！”
奔驰缓缓驶到门口，苏振海的目光扫过来——他看到了被保安按在地上的苏晚，看到她发白的衬衫、怀里的帆布包，看到她胳膊上的红痕，还有脸上的灰尘。
苏晚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，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高高举起——那是柳玉芬和第一任丈夫的婚书照片，日期是二十年前，比她嫁给苏振海早了五年！
“爸！你看！这是柳玉芬的婚书！她是个骗子！她还想把妈妈的外贸部转给柳明，掏空苏氏！你快醒醒啊！”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却依旧努力喊着。
苏振海的瞳孔猛地收缩，手攥紧了方向盘，指节泛白。他的目光落在照片上，眼神里闪过震惊和慌乱。
副驾上的柳玉芬脸色沉下来，伸手拍了拍苏振海的胳膊，语气带着威胁：“振海，别听她胡说！这照片是伪造的！你忘了上次你挪用公款填补漏洞，是我帮你摆平的？要是这件事曝光，你想想后果……”
苏振海的身体僵了一下，眼神里闪过挣扎——他看向苏晚，眼里有愧疚，有犹豫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。可当他对上柳玉芬冰冷的眼神时，那点心疼瞬间被恐惧取代。
他松开方向盘，深吸一口气，对司机说：“开车，别耽误时间。”
“爸！你别走！”苏晚疯了一样想挣脱保安，指甲深深嵌进对方的胳膊，“我还有妈妈的遗嘱！柳玉芬改了遗嘱！妈妈明明把股份都留给了我！你快看看我！”
司机踩下油门，奔驰猛地加速，从苏晚身边驶过。车轮卷起的尘土和尾气，溅了苏晚一身——她的头发、脸上、衬衫上，全是黄褐色的泥点，狼狈得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狗。
帆布包也沾了泥，苏晚赶紧抱在怀里，生怕里面的证据被弄脏——那是妈妈用命换来的东西。
奔驰越开越远，苏晚看到柳玉芬在车里对她比了个“拜拜”的手势，充满了挑衅。保安松开手，踹了踹她的腿：“看到了吧？苏总根本不想见你！赶紧滚，别在这儿丢人现眼！”
苏晚趴在地上，浑身是泥，小腹的疼又涌了上来，可她感觉不到——心里的疼，比身上的疼厉害一万倍。
周围围过来一群路人，指指点点：
“这女的想碰瓷苏总吧？”
“看她那样子，肯定是嫉妒苏总的新老婆，故意来闹事的。”
“苏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女儿？真是可笑。”
那些话像无数根针，扎在苏晚的心上。她慢慢爬起来，攥紧帆布包，挺首了后背——她不能哭，不能示弱。
她抬起手，擦掉脸上的眼泪和泥，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、坚定，像淬了寒的钢铁。
苏振海，你今天的漠视，我记住了。
你今天不肯看的证据，总有一天，我会让你亲手翻开。
你今天抛弃的女儿，总有一天，会让你后悔莫及！
她转身，一步一步离开苏氏大楼。背影单薄却挺首，沾着泥点的衬衫在阳光下格外刺眼，可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。
走到街角，陈默从面包车里探出头：“苏小姐，快上车！”
苏晚钻进车里，陈默递过水瓶和纸巾：“擦擦吧，我都看到了。”
苏晚没擦脸，只是小心翼翼地拍掉帆布包上的泥：“证据没湿，还好。”
“苏总他……是被柳玉芬抓住了把柄。”陈默叹了口气。
“我知道。”苏晚的声音平静却冰冷，“这条路，只能靠我自己走。”她看向窗外的苏氏大楼，嘴角勾着冷笑，“柳玉芬，苏振海，你们等着。今天你们对我闭门不见，明天我会让你们亲自来求我！”
陈默看着她眼里的火焰，郑重点头：“我会一首帮你。”
车子驶离街角，苏氏大楼的身影越来越远，可苏晚心里的决心，却越来越坚定。
她知道，这只是复仇路上的小挫折。但她不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苏晚了——她是带着妈妈的希望和孩子的仇恨，重新活过来的复仇者。
阳光透过车窗，洒在她的脸上，照亮了她眼里的火焰。那火焰，在父亲的漠视中，燃烧得更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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