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8年的盛夏,镇上自由市场的梧桐树己枝繁叶茂,林晚秋的小摊前总是围着不少人——竹筐里的黄瓜顶花带刺,西红柿红得透亮,蓝布上的手工肚兜、手帕摆得整整齐齐,赵嫂子吆喝着“军属手工,新鲜蔬菜”,李娟抱着刚会走路的陆念秋,帮着递东西,一派热闹景象。
“晚秋妹子!晚秋妹子!”远处传来通讯员小张的声音,他骑着自行车,手里举着个红色信封,满脸喜气,“陆连长让我给你带好消息!他升职了,营部正式任命他为坦克连代理营长,下个月就搬去营部家属院的两居室!”
晚秋手里的秤杆“啪嗒”落在筐里,惊喜地接过信封——里面是陆廷舟的任命通知,字迹刚劲有力,末尾盖着营部的红章。她眼眶一热,转头对赵嫂子和李娟说:“廷舟升职了!咱们要搬新家了!”
赵嫂子拍着手笑:“太好了!陆营长配两居室,正好够你们一家住!以后你去营部家属院,咱们还能一起做手工!”
李娟也跟着笑:“念秋也能有自己的小房间了,我还能帮你给孩子织新毛衣。”
傍晚陆廷舟下班回来,晚秋扑进他怀里,举着任命通知:“你真的升营长了?以后是不是要管更多战士了?”
陆廷舟抱着她,笑着点头:“营部说我之前演习指挥得好,让我先代理营长,好好干,年底就能转正。新家我去看过了,两居室带个大院子,比现在的房子宽敞,念秋能在院子里跑,你也能种更多菜。”
张桂兰更是高兴得连夜收拾东西,嘴里念叨着:“我儿有出息了!从排长到营长,一步一个脚印,咱们陆家终于熬出头了!”
一周后,搬家的日子到了。陆廷舟的战友们主动来帮忙,把家具、行李搬上卡车。晚秋抱着念秋,看着新家——米黄色的外墙,两扇玻璃窗擦得锃亮,院子比原来大了一倍,还留着之前住户种的月季花。进屋一看,外屋是客厅和厨房,里屋分两间,一间能放双人床和衣柜,另一间正好当念秋的小卧室,墙角还能摆个小书桌。
“以后这院子,一半种蔬菜,一半种月季花。”晚秋摸着院子的泥土,心里满是憧憬——这是她重生后,真正意义上的“家”,宽敞、明亮,还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。
搬新家的第二天,晚秋就召集了之前一起做手工的军属。新院子的客厅够大,摆得下西张桌子,军属们围坐在一起,听晚秋说新计划:“现在廷舟升职了,咱们也能借着营部的便利,多接些订单。我跟镇上的供销社谈好了,他们每月要50条肚兜、100块手帕,还说要是做得好,以后给咱们介绍单位订单;另外,我想把手工分分工,赵嫂子您负责采购布料和丝线,李娟您管记账和质量检查,其他姐妹按擅长的来,会绣花的绣手工,会纳鞋的纳布鞋,咱们按件算钱,多劳多得。”
军属们一听“单位订单”,眼睛都亮了——单位订单量大、给钱稳,比摆摊卖更省心。赵嫂子第一个举手:“我没问题!采购的事交给我,保证挑又好又便宜的布料!”
李娟也点头:“记账我熟,质量检查我也会,绝不让差的手工流出去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晚秋家的院子成了“临时手工坊”。每天一早,军属们就带着针线来干活,客厅里满是“簌簌”的穿线声、“嗒嗒”的纳鞋声,偶尔夹杂着念秋的笑声。晚秋则忙着设计新样式——她从空间的木屋里翻出外婆留下的旧图样,有凤凰、牡丹,还有可爱的小动物,稍微改改,就成了受欢迎的新款式。
为了让手工更耐用,晚秋还悄悄用空间灵泉水泡过丝线——泡过的丝线更结实,不容易断,绣出来的图案也更鲜亮。供销社的王主任来取货时,拿着一条凤凰肚兜,惊讶地说:“林同志,你们的手工越来越好了!这丝线看着就不一样,洗了好几次都没褪色,比城里纺织厂做的还耐用!”
晚秋笑着说:“王主任过奖了,我们都是用心做的,肯定要让顾客满意。”
除了供销社的订单,晚秋还接到了部队后勤的订单——后勤要订200双布鞋、300块手帕,给拉练的战士们当福利。军属们听说要给战士们做,干劲更足了,每天都多做一个时辰,连张桂兰都帮着纳鞋底,嘴里念叨:“战士们训练辛苦,咱们做的鞋得耐穿,让他们走再远的路都不磨脚。”
陆廷舟看着家里热闹的景象,心里满是骄傲——他的媳妇不仅把家打理得好,还能带着军属们一起赚钱,让家属院的氛围都变得更和睦了。
一个月后,部队后勤的订单按时完成。晚秋和军属们把布鞋、手帕打包好,送到后勤仓库。后勤的李干事打开一包布鞋,拿起一双看了看,又试穿了一下,笑着说:“这布鞋做得真不错!针脚密,鞋底软,穿着比胶鞋舒服多了!战士们拉练走山路,就需要这样的鞋!”
他当场给晚秋结了账,还额外多给了20块钱:“这是给你们的奖金,做得好,以后咱们长期合作,战士们的换季手工,都从你们这订!”
晚秋拿着钱,心里比吃了蜜还甜——这不仅是钱,更是对她们手工的认可。回到家,她把军属们叫到一起,拿出账本和钱:“这次后勤订单赚了380块,扣掉布料和丝线的成本,还剩320块。咱们按每个人做的数量分,赵嫂子做了40双布鞋,分45块;李娟检查质量、记账,分40块;王姐做了30块手帕,分30块……”
军属们拿着分到的钱,手都在抖。王姐抹着眼泪说:“晚秋妹子,谢谢你!我这半年赚的钱,比我家那口子三个月的津贴还多,以后娃的学费再也不用愁了!”
另一个军属也说:“是啊!以前总觉得随军后没奔头,现在跟着你做手工,不仅能赚钱,还能跟大家一起说话、干活,心里踏实多了!”
晚秋看着大家的笑脸,心里暖暖的:“大家不用谢我,这是咱们一起努力的结果。以后咱们还能接更多订单,赚更多钱,让咱们的日子都越来越好!”
张桂兰看着这一幕,笑着对陆廷舟说:“你看晚秋,多有本事!不仅把家管好,还能带着这么多人一起赚钱,咱们家能有今天,全靠她。”
陆廷舟握住晚秋的手,眼神温柔:“是我有福气,娶到你这么好的媳妇。以后你想做什么,我都支持你。”
日子一天天红火起来,晚秋的手工在镇上也有了名气,不少顾客都特意找“军属手工”买东西。可这天,赵嫂子从镇上回来,气呼呼地说:“晚秋妹子,不好了!镇上有个小摊,卖的手工跟咱们的一模一样,图案、样式都差不多,可布料是粗布,针脚也歪歪扭扭的,还卖得比咱们便宜,说自己是‘正宗军属手工’,好多顾客都被骗了!”
晚秋心里一沉——这是有人模仿她们的手工,用劣质材料以次充好,不仅会砸了“军属手工”的招牌,还会影响她们的订单。她皱着眉说:“咱们明天去看看,跟顾客说说,咱们的手工有标记——肚兜的衣角绣个小‘秋’字,手帕的边角有个小梅花,让大家认清楚。”
第二天一早,晚秋和赵嫂子去了镇上。果然,在自由市场的角落,有个小摊摆着仿冒的手工,摊主是个陌生女人,看到晚秋,眼神躲闪了一下,赶紧吆喝:“便宜卖了!军属手工,一块钱一条肚兜!”
晚秋走上前,拿起一条肚兜,指着衣角说:“大姐,你这手工不是军属做的吧?我们军属手工的肚兜,衣角都绣着小‘秋’字,布料是细棉布,你这是粗布,针脚也不整齐,别骗顾客了。”
摊主脸色一变,嘴里却硬:“你凭啥说我不是军属?我就是军属!你别污蔑我!”
周围的顾客也围了过来,有人拿着之前买的晚秋的手工对比:“是啊,我买的肚兜有小‘秋’字,布料比这个软多了,你这肯定是仿的!”
摊主见状,赶紧收拾东西,推着小车就跑了。晚秋松了口气,可心里却隐隐不安——这摊主背后,会不会有人指使?
下午回家时,晚秋路过营部家属院的后门,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树后闪过——那人穿着灰夹克,戴着旧帽子,身形很像周大壮!她心里一紧,赶紧躲到旁边的墙角,等她再探头,黑影己经没了踪影,只留下一个空烟盒,上面的牌子,正是周大壮以前常抽的劣质烟。
晚秋慌慌张张地跑回家,心跳得飞快——周大壮果然还没走!他之前没得逞,现在看到她的手工做得好,会不会又想搞破坏?他躲在家属院附近,是想对家人下手,还是想抢她的订单?
她抱着念秋,摸了摸胸口的双鱼玉佩,心里满是恐惧——这来之不易的幸福,难道又要被周大壮破坏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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