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的风带着凉意，吹得营部办公楼前的红旗猎猎作响。陆廷舟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，站在营长办公室里，脸色凝重：“营长，拉练路线是昨天下午才定的，只有作战参谋、后勤保障人员和我接触过，周大壮一个外人能拿到，肯定是内部有人泄露。”
营长接过纸条，指尖划过潦草的字迹，眉头紧锁：“这事非同小可，拉练涉及部队机密，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，后果不堪设想。你立刻去查接触过路线的人员，重点排查最近有异常的，我去联系保卫科，让他们配合调查。”
陆廷舟领命离开，心里却沉甸甸的——接触路线的人不多，都是朝夕相处的战友或同事，他不愿相信有人会勾结周大壮，可纸条上的信息不会假。
与此同时，晚秋在家也没闲着。她知道拉练可能有危险，从空间里翻出之前晒干的止血草、消炎草，用灵泉水泡软后，捣成药膏，装在几个干净的瓷瓶里——对外只说是“老家带来的应急伤药”，准备让陆廷舟带去给拉练的战士们备用。
“娘，您帮我把这些药膏包好，用布缝个小袋子，方便廷舟随身携带。”晚秋把瓷瓶递给张桂兰，又去收拾念秋的衣服，“念秋最近总说想爸爸，等廷舟拉练回来，咱们带他去镇上买糖吃。”
张桂兰接过瓷瓶，看着晚秋眼底的红血丝，心疼地说：“我的儿，你也别太担心，廷舟是营长，有经验，肯定能平平安安的。要是实在放心不下，我陪你去营部附近等着。”
晚秋摇摇头：“不用，咱们在家等他就好，别给廷舟添乱。赵嫂子刚才来电话说，她会帮着留意营部周围的陌生人，有情况随时跟咱们说。”
正说着，李娟匆匆跑来，手里拿着个账本：“晚秋，我刚才去供销社对账，听到两个店员说，最近总有人打听坦克连的拉练时间，还问陆营长会不会参加，看着不像好人。”
晚秋心里一紧——看来对方不止周大壮一个，还有同伙在暗中活动。她赶紧说：“李嫂子，你别声张，咱们多留意，有情况立刻告诉派出所或者营部保卫科，绝不能让他们得逞。”
接下来的两天，陆廷舟和保卫科的同志一起，逐一排查接触过拉练路线的人员。作战参谋老陈是陆廷舟的老战友，去年还一起参加过演习，他拍着胸脯保证：“廷舟，我跟你这么多年，怎么可能泄露机密？肯定是别人干的！”
后勤保障的王干事也急得红了脸：“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，就指望这份工作，哪敢干违法的事？你们要是不信，可以去我家搜，看看有没有跟周大壮接触的证据！”
排查一圈下来，竟没找到任何线索——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，也没人承认跟周大壮有联系。陆廷舟坐在办公室里，揉着发胀的太阳穴，心里纳闷：难道是自己漏了什么？
傍晚回到家，陆廷舟把排查的情况跟晚秋说了。晚秋递过一杯灵泉水泡的菊花茶，轻声说：“会不会是接触路线的人里，有谁的家属跟周大壮认识？比如……之前跟你有过矛盾的刘参谋？”
陆廷舟眼前一亮——刘参谋之前因为晋升的事，跟他闹过不愉快，刘参谋的媳妇还在镇上摆过摊，跟周大壮打过照面！他一拍大腿：“我怎么没想到！明天我就去查刘参谋和他媳妇！”
第二天一早，陆廷舟刚到营部，就接到晚秋的电话，声音带着急意：“廷舟，不好了！念秋刚才在院子里玩，说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，在咱们家窗户底下偷看，还跟他说‘让你爸爸别去拉练’，我追出去的时候，人己经跑了！”
陆廷舟心里咯噔一下——对方竟然敢首接找上门，还威胁孩子！他赶紧说：“晚秋，你锁好门，别让念秋出门，我让保卫科的同志去家里守着，我现在就去查刘参谋！”
挂了电话，陆廷舟立刻带着保卫科的同志去找刘参谋。刘参谋看到他们，眼神躲闪，说话也结结巴巴：“你……你们找我干什么？我……我没泄露路线！”
保卫科的同志拿出从刘参谋家搜出的信件——里面有周大壮写给刘参谋媳妇的信，说“只要泄露路线，就给她五百块钱，帮刘参谋‘出口气’”。铁证面前，刘参谋再也瞒不住，瘫坐在椅子上：“是我鬼迷心窍，我媳妇说周大壮能给咱们钱，还说能让你在拉练时出点事，我……我就把路线告诉他了。”
十月初五，拉练如期进行。陆廷舟提前调整了路线，把原计划的“后山小路”改成了“河边大道”，还在原路线埋伏了保卫科的同志，等着抓周大壮的同伙。
战士们背着背包，沿着河边大道前进，晚秋准备的伤药派上了用场——有个战士不小心崴了脚，涂了药膏后，很快就能走路了。陆廷舟走在队伍最前面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，心里清楚：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
果然，走到中途，突然有人喊：“营长！前面的桥断了！”
陆廷舟跑过去一看，河边的小木桥被人锯断了，只剩下几根摇摇欲坠的木头，下面是湍急的河水。他心里一沉——这是原路线没有的桥，对方肯定是提前知道他调整了路线，又在这里设了埋伏！
就在这时，树林里冲出几个蒙面人，手里拿着木棍，朝着战士们冲过来：“把武器留下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！”
“保护武器！准备战斗！”陆廷舟一声令下，战士们立刻摆出防御姿势。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，埋伏在附近的保卫科同志和警察冲了出来，大喊：“不许动！举起手来！”
蒙面人见状，想往树林里跑，却被早就埋伏好的人拦住。一个蒙面人被抓住后，扯掉面罩，竟然是周大壮的远房侄子周小三——之前在村里就跟着周大壮混，后来也来了部队附近。
“周小三，你们的同伙呢？周大壮在牢里还跟谁有联系？”陆廷舟上前一步，语气严肃。
周小三吓得浑身发抖，哆哆嗦嗦地说：“没……没同伙了！就我们几个！是周大壮让我们来的，说只要破坏拉练，就能帮他报仇，还能拿到钱！”
陆廷舟知道他没说实话，却也没再逼问——先控制住人，后续再慢慢审。他看着被锯断的桥，又看了看身边的战士，心里松了口气：还好提前调整了路线，还设了埋伏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
傍晚，拉练队伍安全返回营部。晚秋看到陆廷舟平安回来，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，扑进他怀里：“你终于回来了，我担心死了。”
陆廷舟抱着她，笑着说：“让你担心了，没事了，坏人都被抓住了。”
几天后，派出所的同志来家里，跟陆廷舟和晚秋说：“周小三招了，周大壮在牢里还跟一个叫‘老黑’的人有联系，这个‘老黑’是之前周大壮在工地认识的，听说在镇上开了个小工厂，手里有不少‘关系’，这次破坏拉练，就是‘老黑’出的钱和主意。”
“老黑？”晚秋皱起眉头，“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？他为什么要帮周大壮？”
“据周小三说，‘老黑’之前跟陆营长有过节——去年陆营长在工地抓过他偷钢筋，他一首记恨在心，这次正好借着周大壮的事，想报复陆营长。”警察解释道，“我们己经在查‘老黑’的下落，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们。”
警察走后，晚秋心里又开始不安——这个“老黑”比周大壮更有心计，还在镇上有势力，要是他想报复，肯定比周大壮更难对付。
当天晚上，晚秋哄睡念秋，进入空间。她走到木屋的储物间，翻出外婆留下的医案，想看看有没有更有效的防身或应急的草药。突然，她发现医案的最后一页，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，上面写着：“老黑，原名张黑狗，曾因盗窃入狱，近年在镇上开五金厂，与周大壮勾结，意图对陆家不利——1978年秋”。
晚秋的脸色瞬间惨白——这张纸条是谁写的？为什么会夹在她外婆的医案里？难道外婆生前就认识这个“老黑”？还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，提醒她？
她攥着纸条，心跳得飞快——这个“老黑”的背景比想象中更复杂，还有人在暗中关注着他们，这个人是敌是友？“老黑”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？他们一家的安全，真的能得到保障吗？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，照在纸条上，字迹模糊不清，像是藏着无数的秘密，也预示着一场新的危机，正在悄然逼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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