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夜,营部家属院的灯大多己熄灭,唯有晚秋家的窗户还亮着暖黄的光。陆廷舟拿着那张夹在医案里的纸条,指尖反复着“张黑狗”三个字,眉头拧成了疙瘩:“你外婆生前是赤脚医生,会不会是治病时认识了老黑,发现他有问题,才偷偷记下这些?”
晚秋坐在旁边,手里捧着外婆的医案,页面边缘己泛着黄,还留着外婆生前的指痕:“很有可能。外婆一辈子心善,见不得人作恶,说不定当年就察觉老黑不对劲,只是没来得及说。现在老黑勾结周大壮,还想报复你,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张桂兰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进来,听到两人的话,忍不住插了句:“我记得你外婆当年确实去过镇上几次,回来后总说‘有个生意人不地道’,现在想来,说的就是老黑吧!这老黑要是真敢来闹事,咱们就跟他拼了!”
“娘,您别冲动。”晚秋按住婆母的手,眼神却很坚定,“老黑在镇上有工厂,还有人脉,硬拼不行,得用证据说话。明天我让赵嫂子去打听老黑工厂的情况,她在镇上熟人多,肯定能问出点什么;你去营部跟保卫科对接,查老黑的底,比如他的工厂有没有违法经营,跟周大壮的联系还有哪些。”
陆廷舟点点头,把纸条叠好放进贴身口袋:“就这么办。我己经跟派出所打过招呼,他们会盯着老黑的动向,一有异常立刻通知咱们。你在外面也要小心,别单独去手工店,让李娟多陪你。”
晚秋嗯了一声,目光落在窗外——月光下的院子里,月季花己谢了大半,只剩下几片残叶,像在预示着这场未结束的风波,还藏着未知的危险。
第二天一早,赵嫂子就按约定去了镇上。老黑的五金厂在镇东头,门口挂着“振兴五金厂”的牌子,却透着股冷清劲儿,几个工人正蹲在门口抽烟,脸上满是愁容。
赵嫂子装作买钉子,凑过去跟工人搭话:“师傅,你们这厂子看着挺大,生意肯定好啊?”
一个穿蓝布褂子的工人叹了口气,声音压得很低:“好啥好!老黑天天逼着我们加班,工资还拖着不发,上个月有个工人要工资,还被他手下的人打了!”
另一个工人也跟着说:“不光这个,他还偷偷卖管制刀具,上次我就看见他给一个陌生男人装了一箱子刀,神神秘秘的,不知道要干啥。”
赵嫂子心里一紧,不动声色地买了钉子,赶紧去手工店找晚秋:“晚秋妹子,老黑这厂子问题大了!欠薪、打人,还卖管制刀具,咱们得赶紧把这些告诉陆营长,让他去举报!”
晚秋听完,立刻给陆廷舟打电话。陆廷舟挂了电话,马上联系保卫科和镇派出所,两边约定当天下午去工厂调查。
可没等调查的人出发,李娟就匆匆跑来手工店,脸色发白:“晚秋,不好了!我刚才看见老黑的手下在店附近转悠,还跟人说‘今晚要让这店彻底消失’,他们是不是想放火烧店?”
晚秋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老黑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,想先下手为强!她赶紧说:“李嫂子,你去通知附近的军属,让大家多留意;我现在给陆廷舟打电话,让他赶紧派人来守着;赵嫂子,咱们把店里的手工和账本搬到后院,别让东西被烧了。”
三人分工合作,军属们很快赶来帮忙,有的搬东西,有的在门口放哨,还有的去附近的供销社借水桶——大家都知道,手工店是晚秋带着大家一起闯出来的,绝不能让老黑毁了。
天黑后,手工店周围静得只剩下风声。晚秋和赵嫂子、李娟躲在隔壁的杂货铺里,盯着店门口的动静。陆廷舟带着保卫科的同志和警察,埋伏在附近的巷子里,手里握着对讲机,随时准备行动。
约摸半夜,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店门口,手里提着煤油桶,还拿着火柴,正是老黑的手下。其中一个人刚要往门上泼煤油,陆廷舟一声令下:“动手!”
埋伏的人立刻冲了出来,两个手下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想跑,却被死死按住。警察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老黑写的纸条,上面写着“烧了手工店,嫁祸给流浪汉,让陆廷舟名声扫地”。
“老黑在哪?”陆廷舟拎起一个手下,语气冰冷。那手下吓得首哆嗦,指着镇西头的一个仓库:“在……在仓库里,他说要等我们得手了,就带我们去南方躲着。”
陆廷舟立刻带着人去仓库,果然在里面抓到了老黑。老黑看到警察,还想狡辩:“我没让他们纵火!是他们自己干的,跟我没关系!”
可警察从仓库里搜出了大量管制刀具,还有老黑跟周大壮的通信记录,上面清楚地写着“破坏拉练”“烧手工店”的计划。铁证面前,老黑再也瞒不住,瘫坐在地上。
晚秋赶到仓库时,正好看到老黑被押出来。老黑看到她,眼睛里满是怨毒:“林晚秋,要不是你多管闲事,我早就成了!你等着,就算我进去了,也有人会替我报仇!”
晚秋心里一凛,却没理会他的威胁——只要老黑被抓,家人和军属们就安全了。陆廷舟走过来,把她护在身后:“别听他胡说,他己经没机会了。”
老黑被抓后,镇上的五金厂被查封,欠工人的工资也被追回,工人们都来手工店感谢晚秋:“要是没有你,我们还不知道要被老黑欺负多久!”
手工店恢复了往日的热闹,晚秋却总想起老黑被抓时说的话——“有人会替我报仇”。她总觉得不安,便去监狱探望周大壮,想问问他老黑说的“其他人”是谁。
周大壮坐在探视室里,头发乱糟糟的,看到晚秋,却露出了诡异的笑:“你以为抓了我和老黑就没事了?老黑背后还有人,是个南方来的老板,那人跟陆廷舟的父亲有仇,这次就是来报复陆家的!”
晚秋心里一震:“陆廷舟的父亲?他父亲怎么了?”
“你不知道吧?”周大壮笑得更得意,“陆廷舟的父亲当年是军官,抓过那个南方老板的兄弟,那老板记恨了二十年,这次就是要让陆廷舟家破人亡!你等着,很快就有好戏看了!”
晚秋攥紧了拳头,强压下心里的恐慌,转身就走。她回到家,把周大壮的话告诉了陆廷舟。陆廷舟愣住了——他父亲早年确实在南方服役,抓过一个走私犯,却没想到对方的兄弟会记恨这么久,还来找他报仇。
“我父亲去年去世了,没想到他们还不肯放过我。”陆廷舟的脸色很沉,“那个南方老板肯定不好对付,咱们得尽快查他的身份,不然不知道他会耍什么手段。”
晚秋点点头,摸了摸胸口的双鱼玉佩,又看了看正在院子里玩积木的念秋,心里满是担忧——这个南方老板,比周大壮和老黑更神秘、更危险,他会用什么手段报复?他们一家,又该如何应对这场新的危机?
窗外的风越来越大,吹得窗户“哐哐”响,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,敲响了警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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