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阳光正好，将老社区的林荫道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光影。凌霜华和幽阙并肩散步，看起来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母女。母亲风韵犹存，气质温婉；女儿虽覆着面纱，但身姿仪态己是绝色，引得路人频频侧目。
“妈，今天天气真好，陪您出来走走真好。”幽阙的声音透过面纱，带着阳光般的暖意。
凌霜华挽着她的手臂，笑容无懈可击：“是啊，你难得有空。以前你总嫌我唠叨，不肯陪我散步呢。”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，动作亲昵自然。
（内心独白） “演戏嘛，看谁先NG。桑尼，你最好给我带来点有用的东西……”
仿佛回应她的心声，口袋里的老人机（她特意用来和桑尼联系的备用机）极轻微地震动了一下。这是桑尼传来的安全信号——有消息，但非紧急。
凌霜华面色不变，继续和幽阙聊着家长里短，但挽着幽阙的手臂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，仿佛只是更亲近了些。
路过社区的小型超市，凌霜华停下脚步：“小阙，家里牛奶好像没了，进去买点？你以前最爱喝这家的鲜奶了。”
超市门口，正好拴着邻居家那只精力旺盛的哈士奇“二傻”。二傻看到熟人，兴奋地“嗷呜”叫着，摇着尾巴扑腾。
凌霜华清晰地感觉到，挽着的手臂瞬间僵硬了！那不是人类受到惊吓的颤抖，而是一种瞬间的、硬邦邦的紧绷，像是精密仪器遇到了不可控变量。
幽阙的脚步顿住了，身体微不可查地向后倾了半分，尽管她的脸上，面纱之上的眼神依旧平静。
“妈，我们……去另一边看看吧？”她的声音依旧柔和，但语速快了一丝丝。
凌霜华心里冷笑，面上却诧异：“怎么了？你不是不怕狗了吗？阿黄那次是意外，二傻很乖的。”她甚至拉着幽阙往前走了半步。
二傻凑过来，湿漉漉的鼻子好奇地嗅向幽阙的裙摆。
“呜……”二傻喉咙里突然发出困惑的呜咽，刚刚还兴奋摇动的尾巴垂了下来，它后退了一步，歪着头，用一种近乎疑惑的眼神看着幽阙，不再靠近。
（内心独白） “连二傻这种傻狗都感觉出来了！它不是害怕，是……困惑？这东西身上到底有什么，让动物这么排斥？”*
幽阙迅速调整过来，轻轻挣脱凌霜华的手，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无奈：“妈，我不是怕，是它毛多，我怕沾到裙子上，不好清理。”理由完美，姿态优雅。
凌霜华见好就收，顺势道：“也是，你这裙子挺贵的。那妈自己去买，你在这儿等会儿？”
凌霜华快步走进超市，借着货架的遮挡，迅速掏出老人机。桑尼发来的是一段加密文字，需要她用特定算法解码（这是她当年强迫桑尼学的，为了信息安全）。
手指在小小的键盘上飞快跳动，解码后的信息映入眼帘：
“老大！爆裂性消息！！”
“1.鳞片卡片材质分析：非地球己知任何元素！结构类似某种生物信息素聚合体，功能疑似……身份识别兼低频信号发射器？！（它在微微发光发热吗？）”
“2.追踪‘谪仙’事件源头：资金流来自海外层层嵌套的空壳公司，最终指向一个注册在开曼群岛的‘彼岸花资本’。
“3.重点来了！！！我顺着‘彼岸花’往下摸，发现它近三年投资了多家生物科技和医疗公司，其中一家叫‘长生生物’的，最近正在秘密推动一项‘全民健康升级计划’，核心是推广一种新型复合疫苗！”
“4.最惊悚的来了！！！我截获到一段加密通讯（差点被反追踪，吓死爹了！），里面提到了‘优化人口结构’、‘资源回收’、以及……‘优质器官适配性筛选’！！！老大，这特么不是商业，这是养殖场啊！！！”
凌霜华的血液，瞬间凉了一半！
疫苗？器官筛选？资源回收？
桑尼的猜测虽然骇人听闻，却与她发现的鳞片卡片、被替换的女儿诡异地对上了！
她猛地想起幽阙代言的那些高端科技产品，那些与她形象完美契合的、引领潮流的生活方式……细思极恐！
（内心独白，炸裂感） “它们不是在模仿人类，它们是在……筛选和圈养？！”*
凌霜华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，买了牛奶走出来。她看到幽阙正站在路边，低头看着手机，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光晕，圣洁得不真实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踩着滑板的少年，戴着耳机，风驰电掣地从路口拐弯冲出来！速度太快，眼看就要撞上正在看手机的幽阙！
“小心！”凌霜华惊呼出声，几乎是本能。
那少年也吓到了，试图扭转方向，滑板失控，整个人带着滑板朝着幽阙侧后方撞去！
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，凌霜华看到了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——
幽阙甚至没有抬头！她的身体仿佛自带雷达，以一种人类绝对无法做到的、违反物理惯性的流畅和速度，微微侧身、旋腕、伸手——不是格挡，而是五根纤细手指精准地、轻描淡写地按在了失控滑板的前端！
“嗤——”一声极轻微的、像是金属摩擦又像是能量逸散的声音。
那来势汹汹的滑板，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软墙，所有的动能瞬间被吸收、消散。滑板稳稳停住，上面的少年因为惯性往前一个踉跄，被幽阙另一只手随意地扶了一下肩膀，才勉强站稳。
整个过程不到一秒快如鬼魅！
少年惊魂未定，脸都白了：“对、对不起！姐姐你没事吧？”
幽阙收回手，姿态依旧优雅，声音温和：“没关系，下次注意安全。”她甚至还对少年笑了笑，虽然隔着面纱。
但凌霜华看得分明！在幽阙伸手按住滑板的瞬间，她的瞳孔，在阳光下，极其短暂地闪过一抹非人的、冰冷的金属色泽！那不是幻觉！
而且，她刚才用的是右手！那只用来搅拌红茶的、理论上不是她惯用手的右手！却爆发出了如此恐怖的控制力和反应速度！
（内心独白） “藏不住了……她为了不暴露更大的秘密，情急之下使用了本身的力量！”*
“妈，我没事。”幽阙走向凌霜华，语气轻松，仿佛刚才只是拂开了一片落叶。
凌霜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：“没、没事就好……吓死妈妈了。”她走上前，看似关切地拉起幽阙的右手查看，“手没伤到吧？”
手指触感冰凉，皮肤光洁如玉，没有任何红肿或伤痕。刚才那足以让普通人骨裂的力量，对她毫无影响。
幽阙自然地抽回手：“没事的，妈。我们回去吧？”
回去的路上，两人都很沉默。阳光依旧明媚，社区依旧安宁，但凌霜华知道，有些东西，己经彻底不一样了。
回到老宅，幽阙以“受到惊吓需要休息”为由上了楼。
凌霜华独自坐在一楼的客厅里，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桑尼的信息和刚才街头的“意外”在她脑中交织回响。
（内心独白） “它们技术远超我们，能完美模仿替换，甚至可能在进行某种针对全人类的阴谋……我的敌人，比想象中最恐怖的样子，还要可怕一万倍。”
“小阙……我的小阙……你到底在哪里……”
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。但她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、己不再年轻的手，眼神却一点点变得坚定，甚至带着一丝狠戾。
她轻轻哼起了一段幽阙小时候最喜欢的、她常哄她入睡的童谣，调子温柔，眼神却冷如北极冰原。
（内心独白） “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，不管你们想做什么。”
“把我女儿还给我。”
“否则，就算把你们所谓的‘完美世界’搅个天翻地覆，我也在所不惜。”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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