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线还在笑，雪还在往上飘，纸飞机的螺旋桨转得像个永远拧不紧的螺丝。
施勇性盯着那行被扫了第五遍的字，突然“啪”地一拍桌子，震得井口又喷出一台老式订书机，自动把他的手和桌角钉在了一起。
“哎哟我——”施勇性龇牙咧嘴地拔出订书钉，眼神却亮得吓人，“卡学App 5.0？黑洞卡住？时间想摸鱼？”
他猛地站起，一把抓住旁边正用“轻度昏迷”药包敷眼、嘴里无意识念“阿弥陀佛”的WIFI法师，摇得对方天灵盖都在嗡鸣。
“法师！别念了！你再念下去，我怕你下一秒就真剃度了（己经长出长长头发了）！”
WIFI法师一个激灵，睁开眼，眼神空洞三小时的后遗症还没过：“啊？施……施老师？您说啥？我没念经，我这是在深度思考宇宙人生……”
“别思考了！我悟了！”施勇性一拍脑门，差点把自己拍进“灵魂滞留VIP”名单，“卡学的真谛，不是卡住，是——历练！”
“哈？”WIFI法师懵了，
“历练？您不是说‘卡住才是王道’吗？上个月您还用‘卡学结界·家庭版’贴了您家门，让您妈连续三天问您‘今天吃饭了吗’，您都答‘下次再说’。”
“那是过去！”施勇性豪气干云地一挥手，袖子带翻了如来牌贩卖机，一包“禅定·轻度昏迷”精准砸中他自己的头，
“现在是新纪元！卡学5.0告诉我们，连时间都想卡一会儿——说明什么？说明‘卡’的本质，是给灵魂喘口气，是为了更好地出发！”
他顿了顿，从贩卖机底下抽出那包药，撕开，倒进嘴里，嚼了两下，呸掉：“呸！副作用真大，我刚想重剃度。”
WIFI法师小声嘀咕：“您刚才都开始盘手指头了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施勇性瞪眼，“所以！为了不辜负‘卡学’的进化，我决定——带你们去体验真正的‘人生’！”
“我们？”WIFI法师指了指自己，一脸“我怎么又摊上事了”的表情。
“对！你！还有考古队！”
“考古队？您认识考古队？”
“不认识！但卡学App 5.0刚推送了‘人生体验包·古墓探险版’，9.9元，包邮，还送‘灵魂分身·摸鱼专用’试用装！”
WIFI法师：“……施老师，那是弹窗广告。”
“广告也是天意！”施勇性振振有词，“再说，古墓多好！千年沉睡，不就是最高级的‘卡住’吗？
帝王将相，不就是最早的‘灵魂滞留VIP’吗？这不就是卡学的祖师爷？”
WIFI法师：“……您这逻辑，比黑洞还扭曲。”
“少废话！走！”施勇性一把拽起WIFI法师，冲出教室，首奔城郊——
卡学App 5.0地图导航，精准定位“疑似汉代王侯级大墓，未发掘，风水极佳，适合灵魂出窍”。
考古队的营地，乱得像被“己完成粉碎机”刚处理过的办公室。
帐篷东倒西歪，洛阳铲插在泡面桶里，对讲机里传来队长老张的咆哮：“谁又把探方编号改成‘摸鱼潜力股A区’了？！”
施勇性带着WIFI法师，像两个误入工地的程序员，一个穿着印有：
“卡住不飞”logo的T恤，一个顶着刚从“禅定·轻度昏迷”里爬出来的呆滞发型。
“张队长！”施勇性热情洋溢，“我们是‘卡学人生体验团’——青山寺的！来贵地学习帝王将相的‘卡学’精神！”
老张队长一脸懵逼：“？？？你们是哪个大学的？社会学？心理学？还是……精神病院跑出来的？”
“非也非也！”施勇性掏出手机，打开卡学App 5.0，
“您看，这功能多实用！‘灵魂分身·摸鱼专用’，您考古累了，分身继续挖，真身去喝奶茶！”
老张：“……我们这荒郊野岭，最近的奶茶店在县城，五十公里。”
“那更要用了！”施勇性，“精神慰藉！”
WIFI法师弱弱举手：“队长，我们就是来体验生活的，不添乱，不添乱……主要是施老师说，古墓的‘卡’，是时间的艺术……”
老张看着WIFI法师头上还没消的“阿弥陀佛”后遗症，又看看施勇性手机屏幕上闪烁的“卡成神”进度条，叹了口气：
“行吧行吧，就当你们是来写体验报告的。但记住，下墓可以，别乱碰东西！尤其是主墓室，还没清完呢，机关可能还有反应！”
“明白！”施勇性拍胸脯，“我们只观摩，不参与，主打一个‘卡学’式静观！”
墓道阴森，空气潮湿，混杂着泥土和……一股若有若无的泡面味。
WIFI法师缩着脖子：
“施老师，我怎么觉得，这味儿跟我昨天吃的‘禅定·轻度昏迷’包装上写的‘老板的怨念’一模一样？”
“别迷信！”施勇性手电一照，墙壁上赫然刻着几行小字：“此墓由‘卡学’集团承建，工期：无限延期。承建方：下课铃。项目监理：纸飞机。”
下面还画了个小小的二维码。
“看！”施勇性激动，“祖师爷的签名！卡学的根啊！”
WIFI法师：“……这怕不是盗墓贼留的暗号吧？”
“格局小了！”
两人深一脚浅一脚，跟着考古队的灯光，终于到了主墓室。
巨大的石门半开，里面金碧辉煌，棺椁如山。
“哇哦……”施勇性两眼放光，不是因为财宝，而是因为——
墓室正中央，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，上面刻着三个大字：卡学碑！
碑文密密麻麻：
“夫天地之大，卡学为尊。万物皆可卡，唯卷不可长。
卡者，非怠也，乃蓄势也；非惰也，乃待时也。昔有帝王，求长生而不得，殊不知长眠即卡，卡即永恒……”
“还有！”施勇性指着碑文一角，“（卡学）App 1.0 于甲子年诞生于幽州站，开发者：下课铃，灵感来源：纸飞机螺旋桨卡住的瞬间……”
WIFI法师彻底傻了：“所以……卡学……是古人发明的？”
“不！”施勇性狂笑，“是未来！是循环！是卡学App 5.0穿越时空，来给古人‘投喂’精神食粮！我们，才是被启蒙的一代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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