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！我们的行李还没拿！”
老张队长挣扎着掏出背包，里面掉出洗衣机零件、桃木剑和那台牡丹牌收银机。
这些物品在空中悬浮，组成临时救生筏减缓下落速度。
施勇性抓住漂浮的洛阳铲，铲头突然伸出机械臂勾住岩壁。
“抓紧了！”他吼着启动铲子的挖掘模式，岩壁上爆出火星。
三人像坐过山车般荡向侧方通道，身后传来孟婆的喊声：
“下次记得提前预约投胎业务！”出口透进刺眼光线，他们紧闭双眼冲出，落地时滚进一片向日葵花田。
“咳咳……这是哪儿？”WIFI法师吐着泥土爬起来，发现每朵葵花都转向他们点头。
远处农舍飘来饭菜香，烟囱冒出粉色烟雾。
施勇性抹着脸走近，看见木门挂着木牌“孟婆汤原料种植基地”，窗台上摆着排成笑脸的南瓜。
“又是陷阱！”老张队长握紧地质锤。
却见院内走出位慈祥老妇，围裙沾着面粉：“几位客人饿了吧？刚蒸好的死亡面包，趁热吃哦～”
她端来的托盘上，面包造型各异，有的刻着“寿终正寝”，有的写着“英年早逝”。
施勇性咽了口唾沫，抓起刻着“富贵险中求”的面包咬了一口。
酥皮爆浆流出金色液体，他眼前突然闪过走马灯般的人生预演：
穿着龙袍登基、被篡位流亡、最后在破庙咽气。吓得他赶紧吐了出来。
“不喜欢这个口味？”老妇笑眯眯地换上另一个面包，“试试‘平淡一生’款，保证无惊无喜。”
施勇性接过啃了一口，味同嚼蜡，脑海中浮现出从小学到退休的平凡人生。
他绝望地把面包塞给WIFI法师：“你来试试‘轰轰烈烈’款！”
法师刚咬下一口就跳起踢踏舞，瞳孔变成火焰色：
“我看到自己成了摇滚巨星！在全球巡演途中被闪电劈中！太酷了！”
他疯狂鼓掌，脚下踩烂了三个南瓜。老张队长默默啃着“寿终正寝”款，突然流泪：“原来平平淡淡才是真幸福……”
施勇性正要劝阻，天空突然乌云密布。
云层中探出无数光纤电缆，末端连接着飞来的无人机群。
每架无人机挂着“卡 学监察队”的旗帜，扩音器播放警告：“检测到违规干预命运轨迹！立即停止食用命运面包！”
“跑啊！”施勇性扛起老张队长冲刺，WIFI法师抱着一堆面包紧跟其后。
他们撞开围栏冲进麦田，却发现向日葵全都转动脑袋注视他们。
最中央的巨大葵花张开花瓣，露出内部闪烁的控制台，屏幕上跳动着“命运重置进度97%”。
“不好！他们在远程操控人生剧本！”
施勇性抄起镰刀砍断数据线，火花西溅中，所有葵花同时发出哀嚎。
无人机群俯冲攻击，喷射出彩色烟雾。
三人捂着口鼻钻入地下管道，管壁上贴满“禁止修改源代码”的封条。
管道尽头竟是间教室，黑板写着“灵魂编程基础课”。
讲台上放着台老式计算机，显示器显示着他们的头像，下方标注着各项属性参数。
施勇性试着敲击键盘，跳出对话框：“是否永久删除‘施勇性’角色档案？警告！此操作不可撤销。”
“别碰！”老张队长夺过鼠标，误点了旁边的“复制角色”选项。
打印机立刻吐出一叠纸张，首页写着《新角色创建指南》，第二页是空白表格，最后一栏备注：“请为复制体命名——”。
WIFI法师抓过钢笔写下“施怂性”，墨迹未干就被施勇性抢走划掉。
窗外传来首升机轰鸣声，玻璃映出“卡学执法队”的身影。
施勇性把指南塞进怀里，踹开窗户跳进护城河。
河水竟是温热的，漂浮着各种电子设备残骸。
他们顺着水流漂向下游，岸边立着块警示牌：“前方进入‘历史垃圾填埋场’，请勿擅自打捞时光碎片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环保！”施勇性捞出个生锈的时光宝盒，打开瞬间被吸入强光。
再睁眼时，三人站在堆满古董的仓库里，头顶吊灯是爱迪生发明的第一盏电灯。
墙角收音机正在播放《东方红》，柜台后坐着睡眼惺忪的年轻人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老张队长摸着下巴胡茬。
年轻人抬头，眼镜反光遮住眼神：“欢迎来到时空回收站，你们可以把没用的记忆典当成积分。”
他指着墙上价目表，“初吻回忆=5分，高考失利痛苦=50分，初恋分手创伤=200分……”
WIFI法师眼睛发亮：
“那我童年被狗追着咬的经历能换多少？”
年轻人敲打算盘：“加上心理阴影加成，大概300分。足够兑换一次‘短暂失忆’服务。”
施勇性打断交易：“我们要的不是这种便宜货！有没有能破解‘卡学’系统的神器？”
年轻人吹了声口哨，货架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。
一辆推车缓缓驶出，上面摆着蒙尘的老式电话机。
他擦拭机身露出“天地银行总行”的铭牌：“这是唯一能联系上‘卡学’总部的设备，但每次通话都会消耗十年寿命。”
施勇性毫不犹豫地插上电话线，拨号音嘟声响起。
接通瞬间，听筒传出震耳欲聋的噪音，像是千万人同时说话。
他坚持喊着：“我要投诉！你们凭什么玩弄人类命运……”话没说完，头发突然变白，眼角爬上皱纹。
“停下！你在透支生命！”老张队长抢夺听筒，触手部位立刻冻伤。
WIFI法师急中生智拔掉电源线，整部电话机爆炸成烟花。
三人被冲击波掀翻，落地时发现仓库变成了工地，挖掘机正在挖掘地基。
“又是幻象！”施勇性咳着黑烟爬起来。
工人们戴着安全帽路过，对他们视而不见。
他拦住个戴红袖标的监工：“请问这是哪儿？”对方迷茫地看看西周：
“不是在建‘卡学’新区数据中心吗？上个月刚动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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