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张老六脸上却迅速酝酿出，极其到位的、混合着巨大震惊、难以置信、狂喜、
以及一丝惶恐和卑微的复杂表情！
他的身体甚至配合地，微微颤抖起来，嘴唇哆嗦着，眼睛瞪得老大，仿佛被这巨大的“恩赐”，砸得晕头转向，话都说不利索了：
“一…一大爷！你说的这是真的？轧钢厂临时工？还是您擅长的钳工岗位？”
他的声音因为“激动”而发颤，带着哭腔：“这简首是天上掉馅饼啊！不！是掉金砖！掉金山啊！”
他猛地抬起头，用一双“渴望”到几乎要燃烧的眼睛，死死盯着易中海，语气急切而卑微，充满了“感恩戴德”，和“愿意付出一切”的意味：
“一大爷！一大爷！您真的是我张建国的再生父母！是我的大恩人啊！这名额你是不是能转给我？
我求求你了！一大爷！只要你能把这个名额给我！让我进厂！端上这铁饭碗！
我张建国…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！真的！任何代价！”
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，语无伦次地表达着“忠心”：“有了这工作！我就能活出个人样！
就能攒钱！就能娶媳妇！给我们老张家传宗接代！一大爷！你就是我张建国的天！你说！需要我做什么？需要我立什么字据？需要我发什么毒誓？
需要我需要怎么做，才能报答你这天大的恩情？才能让你放心地，把这名额交给我？
你尽管说！我张建国要是皱一下眉头，我就不是人养的！”
这一番“情真意切”、“感恩戴德”到近乎谄媚的表态，如同行云流水，毫无表演痕迹，将一个骤然看到改变命运曙光、
愿意为此付出一切的，底层穷小子的形象，刻画得入木三分！
易中海听着张老六这番，“发自肺腑”的感激涕零，和急切的表态，看着他脸上那“恰到好处”的狂喜、卑微和渴望，
此刻易中海心中那份因为对方过于“聪明”，而产生的一丝疑虑和不安，瞬间被巨大的满足感，和掌控感所取代！
“果然！果然如此！”易中海心中得意地冷笑，下巴抬得更高了，眼神中的优越感，和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，几乎要溢出来：
“任凭你小子昨天牙尖嘴利，像个炸毛的刺猬！在真正的现实利益面前，在能端上铁饭碗、改变命运的巨大诱惑面前，还不是得乖乖低头？
露出这副摇尾乞怜的奴才相？哼！终究是个眼皮子浅的穷鬼！稍微给点甜头，就能拿捏得死死的！”
咱以后对自己精准拿捏，人性弱点的能力，感到无比满意。张老六这番“清晰透彻”地，认识到这名额重要性的表态，
甚至省去了他原本准备的一大堆说服，和画大饼的废话，让他更加觉得对方“识趣”、“上道”。
念及于此，易中海脸上那高深莫测的笑容愈发浓郁，他享受着这种将他人命运掌控，在手心的，
而后易中海故意沉吟了片刻，吊足了对方的胃口，才缓缓开口，语气带着一种施恩者的从容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即将提出条件的暗示：
“建国啊…你能明白这名额的金贵，能懂得一大爷我的苦心，这就好…这就好啊…”
他慢悠悠地说着，仿佛在欣赏对方焦急等待的模样：“至于说这名额具体怎么给你，
嗯…一大爷我嘛，确实也有些，嗯…小小的想法，需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…”
他故意拉长了语调，那双精明的老眼，如同探照灯般，死死锁定张老六脸上，每一丝细微的变化，
准备抛出他那酝酿己久的、关于“养老”的真正条件和终极目的…
“建国啊…”他声音低沉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，和一丝施恩般的优越感：
“你也知道，现在这大环境，这年景，想弄到一个轧钢厂临时工的身份，是多么艰难！多么金贵！
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，一点儿都不为过！多少人挤破头，托关系、送厚礼，求爷爷告奶奶都摸不着门路！”
他顿了顿，仔细观察着张老六的反应，见对方依旧是一副，“被巨大惊喜砸晕”、“感恩戴德”的模样，
易中海心中那份掌控感愈发强烈，语气也变得更加“掏心掏肺”：“所以说，一大爷我也不跟你绕弯子，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场面话了！
咱们爷俩打开天窗说亮话！我易中海是个什么样的人，在这个大院儿里，乃至在整个轧钢厂，你应该是有所耳闻的！
我是八级钳工！技术大拿！厂领导见了都得给几分面子！
而且 我还是道德模范！院里的一大爷！说话办事，我讲究的就是一个公道、仗义！”
他先是自吹自擂了一番，树立起自己高大光辉的形象，随即话锋微妙一转，试图进行情感绑架和模糊化处理：
“虽然呢…昨天咱们爷俩之间，可能有点小误会，有点小摩擦，言语上有些冲撞，但是.....！”
他大手一挥，显得极其“大度”和“有格局”：“我易中海，绝不是那种小肚鸡肠、揪住一点小事不放的人！
更不会被这院里一些闲言碎语，和短视的看法所影响！咱们爷儿俩，往后日子长着呢！
咱们只要好好相处，以心换心，时间久了，你一定会看清楚，你一大爷我到底是个什么样为人厚道、真心为你着想的长辈！”
铺垫了这么一大通，塑造完自身“光辉伟岸”、“不计前嫌”、“用心良苦”的形象后，易中海终于图穷匕见，
他抛出了他深思熟虑、自以为无人能够拒绝的、终极的、也是唯一的核心条件！
他的身体微微前倾，目光变得更加炽热，和具有压迫感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却字字如锤，砸在寂静的空气里：
“所以呢建国，我是这样想的，你看啊…”他伸手指了指这间屋子，又虚指了一下，窗外整个西合院：
“在这个院儿里，你一大妈…唉，跟我过了大半辈子，可惜啊，一首没能给我生下一儿半女…
这是我们老易家最大的遗憾，也是你一大妈心里永远的痛…”
他脸上适时地流露出，一丝“悲戚”和“遗憾”，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：“所以呢…
我就想着，趁着现在还有机会，咱们爷俩投缘，不如就此机会，咱们结下一门干亲！
从此以后，你张建国，就是我易中海的干儿子！我就是你的干爹！这样我给你工位也不会被人说闲话，名正言顺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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