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金店的收银台前排起了长队，小张手脚麻利地扫码、打包，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。自从和李老板合作后，店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，尤其是周末，顾客多到忙不过来。
“小张，歇会儿喝口水吧。”宋仁投递过一瓶矿泉水，看着他泛红的眼睛，“这几天辛苦你了，等忙完这阵，我给你放两天假。”
小张接过水，勉强笑了笑：“没事宋老板，我年轻，扛得住。”
宋仁投没多想，转身去仓库补货。他没注意到，小张看着他的背影，眼神复杂，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，是一条匿名短信：“考虑得怎么样了？双倍工资，还有一万块奖金，只要你把客户资料带来，今天就能给你。”
小张攥紧手机，指节泛白。他家里母亲住院，正缺一大笔手术费，宋富贵派来的人找他时，他本来是拒绝的，但对方抛出的条件太——双倍工资，还有预付的一万块奖金，刚好能凑够手术费。
晚上九点，店里打烊了。小张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，等其他店员都走了，他走到宋仁投的办公室门口，犹豫了很久，终于敲了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宋仁投正在整理账本，抬头看到小张，“怎么了？还有事？”
“宋老板，我……我想辞职。”小张的声音很低，不敢看宋仁投的眼睛。
宋仁投愣了一下，手里的笔停住了：“辞职？为什么？是不是最近太累了？我可以给你涨工资，不用辞职。”
“不是因为累……”小张咬了咬嘴唇，“我家里出了点事，需要回老家，没法继续在这儿干了。”
宋仁投看着他，觉得有点不对劲——昨天还好好的，怎么突然就要回老家？但他没多问，只是叹了口气：“行，我尊重你的决定。工资我给你结双倍，再给你拿点路费，你家里的事要紧。”
小张的眼眶红了，心里更愧疚了，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：“谢谢宋老板……对了，我手里的客户资料，还没整理完，等我回老家整理好，再发给你吧。”
“不用了，你先忙家里的事，客户资料我让其他人整理就行。”宋仁投没多想，以为他是真的着急回家。
小张点点头，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，没敢回头。他走到店门口，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，宋富贵的侄子宋明摇下窗户，对他使了个眼色。小张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车里，宋明递给小张一个信封：“这里面是一万块奖金，你的新工作我己经安排好了，去我开的五金店当店长，工资双倍。客户资料呢？”
小张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，递了过去：“都在这里面，老客户的联系方式、购买记录，还有最近咨询过的潜在客户，都很全。”
宋明满意地笑了：“不错，够意思。以后跟着我干，比跟着宋仁投有前途。”
小张没说话，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，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，但一想到母亲的手术费，他又狠了狠心——等以后赚了钱，再想办法补偿宋老板吧。
第二天一早，宋仁投刚到店里，就接到了一个老客户的电话：“宋老板，你怎么回事啊？我昨天给小张打电话订水管，他说你店里没货了，让我去‘兴盛五金店’买，说那里更便宜。你是不是不想做我生意了？”
宋仁投心里一沉：“兴盛五金店？我没说过没货啊，小张呢？你让他接电话。”
“小张说他辞职了，去兴盛五金店当店长了。”老客户的语气带着不满，“算了，我己经在这儿买了，以后再说吧。”
挂了电话，宋仁投立刻给其他老客户打电话，结果发现有十几个老客户都被小张介绍到了兴盛五金店，而那家店的老板，正是宋富贵的侄子宋明。
“好你个小张……”宋仁投的拳头攥得咯吱响，终于明白过来——小张不是回老家，是被宋富贵挖走了，还带走了所有客户资料！
他立刻去查店里的监控，昨晚小张走的时候，手里拿着一个U盘，正是他平时用来存客户资料的那个。宋仁投的心里又气又寒——他待小张不薄，涨工资、给奖金，没想到他竟然会背叛自己，还带走了所有客户。
就在这时，宋仁投的手机响了，是宋富贵打来的，语气带着嘲讽：“宋仁投，听说你店里的得力干将辞职了？客户也跑了不少？怎么样，没了客户和店员，你的五金店还能开下去吗？”
“宋富贵，是你搞的鬼！”宋仁投的声音冰冷。
“是又怎么样？”宋富贵得意地笑了，“我就是要让你知道，跟我作对没有好下场。你的店员我能挖走，你的客户我能抢走，你的店早晚得倒闭！识相点就赶紧关店，别逼我对你不客气！”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垮我？”宋仁投冷笑，“你挖走一个小张，我能培养出十个；你抢走一批客户，我能开发出一百批。宋富贵，你赢不了我。”
“赢不了？咱们走着瞧！”宋富贵挂了电话。
宋仁投放下手机，看着空荡荡的店里，心里却没有慌。他经历了太多次宋富贵的算计，从砸店、断货、碰瓷，到现在的挖人带客户，他早就学会了冷静应对。
他立刻召集剩下的两个店员，开了个紧急会议：“小张辞职了，还带走了客户资料，客户被挖到了宋明的店里。现在情况紧急，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挽回客户。”
“宋老板，那我们怎么办啊？老客户都被抢走了，店里的生意肯定会受影响。”一个店员着急地说。
“别慌。”宋仁投拿出一张纸，“第一，我们给所有老客户打电话，解释清楚情况，就说小张是被人误导，不是故意的。只要他们回来继续在咱们这儿买东西，所有商品打八折，再送一份礼品。第二，我们去建材市场发传单，开发新客户，就说开业大酬宾，买满100元减20元。第三，我们优化服务，以后客户买东西，不管多少都送货上门，比宋明的店做得更好。”
两个店员点点头，心里有了底。他们跟着宋仁投干了半年，知道他有能力解决问题，之前宋小宝砸店、断货，都被他化解了，这次肯定也能。
宋仁投看着窗外的阳光，眼神坚定。宋富贵以为挖走一个店员、抢走一批客户就能打垮他，可他错了——他的店不是靠一个人撑起来的，是靠过硬的商品质量、贴心的服务和信任他的客户。
“宋富贵，你想玩，我就陪你玩到底。”宋仁投在心里默念，“你挖我的人，我就培养更好的；你抢我的客户，我就开发更多的。这次，我不仅要保住我的店，还要让你知道，背叛和算计，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他拿出手机，给李老板打了个电话：“李老板，我需要你的帮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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