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仁投的手指在铁盒边缘轻轻敲击着,发出“笃笃”的轻响,像在给赵建国的心跳打节拍。客厅里的空气凝固得能拧出水来,水晶吊灯的光落在赵建国油光锃亮的脑门上,映出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“就这些?”宋仁投忽然开口,声音不高,却让赵建国打了个激灵。他连忙点头,又怕宋仁投不信,往前凑了凑,肚子上的肥肉随着动作晃了晃:“真的就这些了!仁投,我敢对天发誓,转账凭证和聊天记录全在这儿,没藏半点儿!”
宋仁投没接话,拿起那部旧诺基亚翻了翻,除了和宋富贵的聊天记录,再没别的内容。他把手机扔回铁盒,抬眼看向赵建国,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他的脸:“你和宋富贵合作这么多年,就只帮他转了这10万?没别的牵扯?”
赵建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喉结滚了滚,没敢立刻搭话。他知道宋仁投这是在试探他,要是敢说“没有”,保不齐下一秒就被拆穿。可要是说了别的,又怕把自己绕进去——宋富贵干的脏事多了去了,他要是全抖出来,自己哪还有好果子吃?
“我……我还帮他介绍过几个生意伙伴,”赵建国斟酌着开口,声音越来越小,“但都是正经生意,没涉及别的……真的!”
“正经生意?”宋仁投冷笑一声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拍在茶几上,“那这个呢?2019年你和宋富贵一起去邻市,和一个叫‘刀疤’的人见面,是谈什么正经生意?”
照片是黑白的,拍得不算清晰,但能看清赵建国和宋富贵站在一个仓库门口,旁边站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。赵建国看到照片的瞬间,脸“唰”地白了,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。他盯着照片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,好半天才挤出一句:“我……我忘了……太久了,记不清了……”
“记不清?”宋仁投往前探了探身,逼近赵建国,“刀疤是做走私生意的,你和宋富贵跟他见面,能谈什么正经事?”
这句话像炸雷似的在赵建国耳边响起来,他猛地站起来,又被宋仁投伸手按回沙发里。“别激动,”宋仁投的手按在他肩膀上,力道不大,却像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,“说清楚,说不定我能考虑对你更‘宽大’点。”
“我说!我说!”赵建国急得声音都变调了,“那是宋富贵想从刀疤那儿买一批走私的红酒,让我陪他去谈价格!我就去了,没参与后续的事,真的!那批酒最后没谈成,因为刀疤要价太高……”
宋仁投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,没从里面看出明显的撒谎痕迹,才缓缓收回手。“继续说。”
赵建国松了口气,抹了把脸上的汗,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:“仁投,我知道你不信我,但我真的没参与宋富贵的那些脏事。不过……不过他确实有笔钱藏在外面,我知道在哪儿。”
宋仁投的眼睛亮了一下,身体微微前倾:“在哪儿?”
“在邻市的废弃仓库里,”赵建国连忙说,语速快得像倒豆子,“大概30万,是2018年他偷税漏税弄出来的黑钱。那年税务局查得紧,他怕钱被没收,就找我帮他藏起来。”
宋仁投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着,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。2018年,正是他父母出事的那一年——宋富贵刚害死他父母,就忙着转移赃款,算盘打得真精。“具置。”他沉声问。
“邻市的老工业区,”赵建国努力回忆着,眉头皱成一团,“从临江开车过去,走高速大概一个小时,下了高速往南拐,看到一个红色的大烟囱,再往前开五百米,有个废弃的纺织厂仓库。仓库门口有棵老槐树,树干上刻着个‘富’字,是宋富贵自己刻的,说怕以后忘了地方。”
“老槐树?刻字?”宋仁投重复了一遍,把细节记在心里,“仓库的钥匙呢?”
“没有钥匙,”赵建国摇头,“那仓库的门是坏的,用铁丝拴着,一扯就能开。钱藏在仓库最里面的一个铁柜子里,柜子是锁着的,钥匙宋富贵自己拿着,不过那锁是老式的,随便找个铁丝就能捅开。”
宋仁投点了点头,又问:“除了钱,还有别的吗?”
“好像……好像还有几件古董,”赵建国挠了挠头,“我记得宋富贵当时搬了个木箱子进去,说里面是他早年收的花瓶和字画,值点钱,怕被税务局一起查走,就跟着钱一起藏了。具体是什么我没看清,他不让我碰。”
宋仁投的心里泛起一丝波澜。如果能找到这笔钱和古董,不仅能作为宋富贵偷税漏税的铁证,还能把这些赃物上交,让宋富贵的罪加一等。更重要的是,这笔钱是宋富贵从他父母那里抢来的产业里榨出来的,现在拿回来,也算是物归原主——哪怕最后要上交国家,也比留在宋富贵手里强。
“你为什么现在才说?”宋仁投盯着赵建国,语气里带着一丝怀疑,“之前怎么不说?”
“我……我之前怕你把我和宋富贵绑在一起,”赵建国的头垂得更低了,“我知道这笔钱是黑钱,说出来就等于承认我帮他藏赃款了。可刚才你拿出刀疤的照片,我知道瞒不住了……仁投,我真的就帮他藏了这笔钱,没别的了!你信我一次!”
宋仁投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里没有半分同情。这种人,永远都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肯说实话,要是刚才没拿出照片逼他,他指不定还藏着多少秘密。
“我信不信不重要,”宋仁投站起身,把铁盒放进自己的包里,“重要的是你说的是不是真的。我会去核实,如果仓库里没有你说的钱和古董……”
“有!肯定有!”赵建国连忙打断他,拍着胸脯保证,“我要是骗你,就让我出门被车撞,喝水呛死!仁投,你千万别报官,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,我儿子明年就要高考了,不能没有爸爸啊!”
宋仁投瞥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老婆孩子?当初他帮宋富贵害自己父母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自己和妹妹也会失去父母?怎么没想过妹妹当时才十岁,就要跟着自己过寄人篱下的日子?
“你记住,”宋仁投走到玄关,手放在门把手上,“今天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,包括你老婆孩子。要是让我知道你走漏了风声,或者你说的是假话,我会立刻把所有证据交给警察。到时候,你不仅要为藏赃款负责,还要为介绍修车师傅、联系刀疤的事负责——数罪并罚,够你坐十年八年的。”
赵建国的脸瞬间没了血色,连忙点头:“我记住了!我肯定不说!绝对不说!”
宋仁投没再回头,拉开门走了出去。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他的脚步亮了起来,昏黄的光照在他身上,拉出长长的影子。他走到电梯口,按下下行键,脑子里还在回放赵建国说的话——邻市老工业区、红色烟囱、老槐树、刻字……这些细节能不能对上?宋小亮会不会也知道这个地方?
上次在工厂,宋小亮看他的眼神满是怨毒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要是宋富贵早就把仓库的位置告诉了宋小亮,那他这次去,说不定会遇到埋伏。
“也好,”宋仁投低声自语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,“正好一起解决。”
电梯到了,门缓缓打开。宋仁投走进去,按下一楼的按钮。电梯里的镜子映出他的脸,眼神坚定,没有半分犹豫。这几年,他经历了太多,从父母去世的崩溃,到被宋富贵欺压的隐忍,再到现在一步步反击,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少年了。
走出小区,夜风吹在脸上,带着一丝凉意。宋仁投拿出手机,给张叔打了个电话。
“张叔,你现在帮我查点东西,”宋仁投的声音很稳,“邻市的老工业区,有没有一个废弃的纺织厂仓库,门口有棵老槐树,树干上刻着‘富’字。还有,查一下2018年宋富贵的税务记录,看看有没有偷税漏税的记录。”
电话那头的张叔顿了一下,连忙应道:“好,我现在就查。仁投,你要去邻市?要不要我跟你一起?”
“不用,”宋仁投抬头看了看夜空,星星很少,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上,“你在家照顾好仁月,别让她知道这件事。我明天一早过去,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那你小心点,”张叔的声音里带着担忧,“宋富贵的人说不定还在盯着你,尤其是那个宋小亮,上次没占到便宜,肯定不会死心。”
“我知道,”宋仁投笑了笑,“我会注意的。查到结果给我回个电话。”
挂了电话,宋仁投坐进车里,发动引擎。车子缓缓驶出小区,汇入夜色里。他没有首接回家,而是开着车绕着临江转了一圈——他想确认一下,有没有人跟着他。
转了半个小时,没发现异常。宋仁投才放心地往家开。到家的时候,己经是凌晨一点多了。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,客厅里的灯还亮着,张叔坐在沙发上等着他,旁边放着一杯温好的牛奶。
“怎么样?赵建国都说了?”张叔连忙站起来,接过宋仁投手里的包。
宋仁投点了点头,坐在沙发上,拿起牛奶喝了一口,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。“他说了,宋富贵有30万黑钱藏在邻市的废弃仓库里,还有几件古董。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?”
“查了,”张叔拿出手机,调出地图给宋仁投看,“邻市老工业区确实有个废弃的纺织厂仓库,门口有棵老槐树,我找朋友问了,树干上确实刻着个‘富’字。还有宋富贵2018年的税务记录,确实有问题,当年他申报的收入比实际少了将近50万,明显是偷税漏税了。”
宋仁投的眼睛亮了起来:“这么说,赵建国没撒谎?”
“应该没撒谎,”张叔点头,“我朋友在邻市的工商局工作,他说那个仓库好几年没人管了,之前确实有人看到宋富贵去过几次。不过……”
张叔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担忧:“我朋友还说,昨天下午,有个染黄头发的年轻男人也去问过那个仓库的位置,长得有点像宋富贵。我猜,可能是宋小亮。”
宋仁投的眉头皱了起来。果然,宋小亮也知道这个地方。看来宋富贵早就把仓库的位置告诉了他,说不定还让他盯着,怕有人去拿里面的钱。
“他去过也好,”宋仁投放下牛奶杯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省得我去找他。明天我去邻市,你在家看好仁月,别让她出门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!”张叔连忙说,“宋小亮要是带了人,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。我虽然年纪大了,但还能帮你打打掩护。”
宋仁投看着张叔,心里泛起一丝暖意。张叔是父母的老部下,父母去世后一首跟着他,把他和仁月当成自己的孩子。这些年,要是没有张叔的帮忙,他根本走不到今天。
“不用,张叔,”宋仁投摇了摇头,“你在家照顾仁月更重要。宋小亮要是敢来,我一个人对付得了。再说,我己经跟邻市的警察联系好了,他们会在仓库附近等着,要是出什么事,他们马上就能到。”
张叔还想再说什么,宋仁投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吧,我有分寸。明天中午我就回来,到时候给你带邻市的老字号包子。”
张叔知道宋仁投的脾气,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,只好点了点头:“那你一定要小心,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嗯。”宋仁投应了一声,站起身往卧室走。路过仁月的房间时,他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——仁月睡得很熟,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,像个没长大的孩子。
宋仁投的心里软了下来。他做这一切,都是为了仁月,为了让她能安安稳稳地长大,不用再受欺负。他轻轻带上门,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躺在床上,宋仁投却睡不着。他脑子里全是仓库的事——30万现金、古董、宋小亮、埋伏……他翻了个身,拿出手机,又看了一遍赵建国给的地址,确认没有记错。然后他给邻市的警察发了条信息,告诉他们明天早上九点在仓库附近集合。
警察是他下午联系的,之前查宋富贵偷税漏税的时候认识的,人很靠谱。有他们在,就算宋小亮带了人,也翻不起什么浪花。
折腾到凌晨三点,宋仁投才迷迷糊糊地睡着。梦里,他看到了父母,他们站在仓库门口,笑着对他说:“仁投,做得好,我们为你骄傲。”他想跑过去抱住他们,可刚跑几步,父母就消失了,只剩下空荡荡的仓库和那棵老槐树。
“爸妈!”宋仁投猛地坐起来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他喘了口气,看了看窗外,天己经蒙蒙亮了。
他起身洗漱,换了身轻便的衣服,把赵建国给的铁盒放进包里,又带上了一把折叠刀——不是为了伤人,是为了以防万一。
下楼的时候,张叔己经做好了早饭。“吃点东西再走,”张叔把一碗粥推到他面前,“空着肚子开车不安全。”
宋仁投点了点头,拿起筷子喝了几口粥。粥很烫,却暖不了他心里的寒意。他知道,今天去邻市,又是一场硬仗。
“我走了,张叔,”宋仁投放下碗,拿起包,“照顾好仁月。”
“放心吧,”张叔送他到门口,“路上小心。”
宋仁投应了一声,推开门走了出去。清晨的空气很清新,带着一丝露水的味道。他坐进车里,发动引擎,车子缓缓驶离小区,朝着邻市的方向开去。
高速路上的车不多,宋仁投开得很稳。他打开车窗,风灌进来,吹得他的头发乱了。他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,心里想着父母,想着仁月,想着宋富贵和宋小亮——这场复仇,快结束了。等拿到仓库里的钱和古董,把宋富贵的罪证补齐,他就能彻底摆脱过去,和仁月好好过日子了。
一个小时后,车子下了高速。宋仁投按照张叔给的导航,往老工业区的方向开去。路边的房子越来越旧,路也越来越窄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。
很快,他看到了赵建国说的红色大烟囱——孤零零地立在远处,像个沉默的巨人。宋仁投放慢车速,往前开了五百米,果然看到了一个废弃的纺织厂仓库。
仓库的外墙斑驳不堪,窗户上的玻璃早就没了,只剩下黑洞洞的窗框。门口真的有一棵老槐树,树干粗壮,枝叶茂盛,树干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“富”字,颜色己经发黑,显然刻了有些年头了。
宋仁投把车停在路边,观察了一下西周。没看到宋小亮的人,也没看到其他异常。他拿出手机,给邻市的警察发了条信息:“我到了,仓库门口没异常,你们在附近等着,我先进去看看。”
很快,警察回复:“收到,注意安全,有事随时呼叫。”
宋仁投深吸一口气,推开车门走了下去。他走到仓库门口,看到门果然用铁丝拴着,轻轻一扯就开了。门轴发出“吱呀”的刺耳声响,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吓人。
宋仁投握紧手里的折叠刀,小心翼翼地走进仓库。仓库里黑漆漆的,只有几缕阳光从窗户里透进来,照亮了空中飞舞的灰尘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铁锈味,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。
他拿出手机,打开手电筒,往里面照去。仓库很大,空荡荡的,只有几根生锈的钢架立在那里,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纺织机器零件。
按照赵建国说的,他往仓库最里面走。走了大概五十米,果然看到一个铁柜子——柜子是老式的,表面锈迹斑斑,锁孔里全是灰尘。
宋仁投走到柜子前,蹲下来仔细看了看。锁是老式的挂锁,确实很好打开。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铁丝,插进锁孔里,轻轻拨弄了几下。“咔哒”一声,锁开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,打开柜子门——里面果然放着一沓沓现金,用橡皮筋捆着,大概有三十沓,每一沓都是一万元。现金上面放着一个木箱子,箱子上盖着一块破布,布上全是灰尘。
宋仁投的心里一阵激动。他伸手拿起一沓现金,摸了摸,是真钞。然后他掀开破布,打开木箱子——里面放着三个青花瓷瓶,还有几幅卷起来的字画,虽然落了灰,但能看出做工很精致。
就在这时,仓库门口传来了脚步声,还有说话的声音。
“小亮哥,就是这儿?”一个粗嗓门的声音响起。
“没错,我爸告诉我的,钱和古董就在里面,”是宋小亮的声音,带着一丝得意,“宋仁投肯定想不到我们会来这么早,这次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!”
宋仁投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他轻轻关上柜子门,站起身,握紧了手里的折叠刀,躲到了钢架后面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宋小亮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。一个是满脸横肉的壮汉,手里拿着一根钢管;另一个是个瘦高个,手里拿着一把弹簧刀。
“人呢?”壮汉西处看了看,粗声粗气地问。
“应该在里面,”宋小亮冷笑一声,“他肯定在找钱,我们进去堵他!”
三个人朝着仓库最里面走来。宋仁投躲在钢架后面,屏住呼吸,眼睛紧紧盯着他们的脚步。
越来越近了。宋仁投能看到宋小亮染黄的头发,能听到壮汉粗重的呼吸声。
就在他们走到钢架旁边的时候,宋仁投猛地冲了出去,一脚踹在壮汉的肚子上。壮汉“啊”地叫了一声,手里的钢管掉在地上,整个人往后倒去。
“谁?!”宋小亮吓了一跳,回头看到宋仁投,眼睛瞬间红了,“宋仁投!你居然在这儿!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?”宋仁投冷笑一声,手里的折叠刀对准宋小亮,“这是宋富贵的赃款,你也敢来抢?”
“少废话!”宋小亮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,“今天要么你把钱和古董给我,要么我就杀了你!”
他说着就冲了上来,匕首对着宋仁投的胸口捅去。宋仁投侧身躲过,伸手抓住宋小亮的手腕,用力一拧。“啊!”宋小亮疼得大叫起来,匕首掉在了地上。
瘦高个见状,拿着弹簧刀冲了上来,对着宋仁投的后背捅去。宋仁投早有防备,抬腿一脚踹在瘦高个的膝盖上。瘦高个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弹簧刀也掉了。
宋仁投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,冲上去对着宋小亮的肚子就是一拳。宋小亮疼得蜷缩在地上,半天爬不起来。壮汉和瘦高个也想挣扎着起来,却被宋仁投一脚一个踹倒在地。
“说,谁让你来的?”宋仁投蹲在宋小亮面前,手里的折叠刀抵在他的脖子上,“是宋富贵?还是你自己想来抢钱?”
“是……是我自己想来的……”宋小亮的声音发颤,眼泪都快流出来了,“我爸在监狱里快死了,我需要钱……我需要钱救他……”
“救他?”宋仁投冷笑一声,“他当年害我父母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?他现在的下场,是他自己找的!”
他说着,手里的刀又逼近了几分。宋小亮吓得脸都白了,连忙说:“我说!我说!是我爸让我来的!他在监狱里给我写了信,让我来拿这笔钱,然后找机会杀了你……他说只要你死了,他就能安心了……”
宋仁投的眼神更冷了。果然是宋富贵的主意,都到这时候了,还想着要他的命。
就在这时,仓库门口传来了警察的声音:“里面的人听着,我们是警察,放下武器,出来投降!”
宋小亮听到警察的声音,吓得浑身发抖。他知道,这次彻底完了。
宋仁投站起身,对着门口喊:“警察同志,我是宋仁投,人都在这儿,没受伤。”
很快,几个警察走进来,看到地上躺着的宋小亮三人,还有旁边的铁柜子,连忙上前把他们铐起来。
“宋先生,没事吧?”带头的警察问。
“没事,”宋仁投摇了摇头,指了指铁柜子,“里面是宋富贵偷税漏税的赃款,还有几件古董,麻烦你们清点一下。”
警察点了点头,让人去清点赃款和古董。宋小亮被警察架起来,恶狠狠地瞪着宋仁投:“宋仁投,你等着!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宋仁投冷笑一声:“你还是先想想自己要坐几年牢吧。”
警察把宋小亮三人带了出去。宋仁投看着空荡荡的仓库,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。这笔钱和古董找到了,宋富贵的罪证又多了一条。接下来,就是等着法院宣判,让宋富贵为他的所作所为,付出最终的代价。
他走到仓库门口,看着外面的老槐树,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,暖暖的。他拿出手机,给张叔打了个电话:“张叔,事办完了,一切顺利。我中午回去,给你带包子。”
电话那头的张叔松了口气: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你路上小心,仁月还在等你回来吃饭呢。”
宋仁投挂了电话,嘴角露出一丝微笑。他抬头看了看天,蓝天白云,阳光明媚。他知道,父母在天上看着他,他们一定为他骄傲。
这场复仇,快结束了。而他和仁月的新生活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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