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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鸿雁传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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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似黄公望真迹的画轴被林枫谨慎地藏于空间深处,如同埋下了一颗静待惊雷的种子。他没有急于求证或处理,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。在自身实力不足以守护如此重宝之前,隐匿是最好的选择。日子依旧在校园和小屋之间平稳流淌,但林枫的内心,因这幅画而变得更加笃定和从容。

这天下午,林枫刚下课回到小屋,就看到苏婉清坐在炕沿,手里捏着一封信,眼圈红红的,像是刚哭过,但嘴角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。

“婉清,怎么了?谁的信?”林枫心里一紧,快步走过去。

苏婉清抬起头,把信递给他,声音带着哽咽,却满是喜悦:“是我爸妈……他们收到我们的信和汇款单了!你看!”

林枫接过信纸。信是苏婉清父亲写的,字迹略显潦草,却力透纸背,充满了激动和感慨。信里说,收到女儿的信,知道她不仅考上了大学,还成了家,女婿同样优秀,老两口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觉。他们反复叮嘱苏婉清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,和林枫相互扶持,好好过日子。对于林枫寄去的五十块钱汇款单,老人一开始坚决不肯要,后来在苏婉清母亲劝说下才收下,说是给孩子们存着,以备不时之需。信的最后,老人写道:“吾儿婉清得遇良人,重获新生,父心甚慰。望尔等砥砺前行,勿以家为念。”

朴实无华的文字,却饱含了深沉父爱和历经磨难后的豁达。

林枫看完,也为之动容。他能想象这对老人看到女儿信件时的狂喜和心酸。他将苏婉清轻轻揽入怀中,抚摸着她的后背:“这是好事,别哭了。爸妈他们放心了,我们应该高兴才对。”

苏婉清靠在他怀里,用力点头,眼泪却流得更凶了,这是喜悦和思念的泪水:“嗯!我就是……就是太想他们了……林枫,谢谢你,要不是你,我可能这辈子都……”

“傻话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林枫打断她,语气温柔却坚定,“等我们在京城彻底站稳脚跟,条件再好一点,就想办法接爸妈过来住段时间,或者我们回去看他们。”

“真的可以吗?”苏婉清抬起泪眼,充满期盼。

“一定可以。”林枫承诺道。他知道,随着政策一步步放宽,这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。

这封家书,像一股暖流,进一步温暖了这个小家。苏婉清的情绪明显更加开朗,学习的劲头也更足了。她开始更细致地规划生活,精打细算,想把日子过得更好,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地实现接父母团聚的愿望。

林枫则把更多精力投向了更广阔的天地。除了学业和偶尔去琉璃厂“捡漏”,他开始有意识地收集信息。他频繁出入图书馆,不仅看专业书籍,也仔细阅读《人民日报》、《参考消息》等报刊,从字里行间捕捉政策风向和经济动态。

他注意到,关于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”的讨论越来越深入,南方一些地方己经开始出现“包产到户”的试点报道,甚至有了关于设立“经济特区”的模糊提法。春江水暖鸭先知,林枫知道,大的变革正在酝酿。

一个周末,林枫又去了趟琉璃厂。这一次,他没有专注于书画,而是在一个卖旧货杂项的摊子前,看中了一套不起眼的紫砂茶具。一套五件,茶壶和西个杯子,泥料细腻,造型古朴,包浆温润,但没有任何款识。摊主开价十块,林枫以八块钱成交。

回到小屋,苏婉清看到他又买回“没用”的东西,无奈地笑了:“你怎么又买这些?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咱们又不怎么喝茶。”

林枫一边清洗茶具,一边笑着说:“看着喜欢,摆着也好看。再说了,以后来了客人,总得有套像样的茶具招待。”他心里清楚,这套无款紫砂,看风格和泥料,很可能是清代名家作品,只是款识磨没了,价值不菲。

他将洗好的茶具放在小屋唯一的窗台上,阳光照在温润的紫砂上,确实给简陋的小屋增添了几分雅致。苏婉清看着,也觉得顺眼了许多。

晚上,林枫进入空间。空间里,之前的收获己经初具规模:两幅古画(明代残荷和疑似黄公望山水)、一枚青铜印章、几方田黄石章料、几本古籍、一套紫砂茶具,还有一小堆用药材和猴票换来的现金。他将新买的紫砂茶具也小心放好。

看着这些静静躺在空间里的“财富”,林枫仿佛看到了未来无限的可能。但他按捺住了立刻变现的冲动。时机还未到。现在国内的艺术品市场几乎为零,这些东西拿出来也卖不上价,反而容易惹祸上身。他需要等待,等待那个万物复苏、价值重估的时代到来。

他的优势在于先知和耐心。他可以像最老练的猎人一样,潜伏着,等待最佳出击时刻。

当前最重要的,依然是夯实基础——完成学业,积累人脉,并守护好他与苏婉清的这份宁静幸福。

期末考试临近,林枫和苏婉清都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。小屋的灯光常常亮到深夜。两人各自伏案苦读,偶尔抬头相视一笑,或者讨论一下难题,空气中弥漫着咖啡(林枫用外汇券从友谊商店买的稀罕物)的香气和书本的味道。

这种共同奋斗的充实感,让他们的感情在平淡的日常中愈发醇厚。苏婉清有时学累了,会趴在桌上,看着林枫专注的侧脸,心里便充满了安宁和力量。她知道,这个男人,就是她的天。

期末考试结束,林枫和苏婉清毫无悬念地再次取得了优异的成绩。林枫依然是经济系名列前茅的优等生,苏婉清也在中文系脱颖而出,她的一篇关于古典诗词美学的论文还得到了教授的高度评价。

大学的第一个学年,就在这样充实、平静而又暗流涌动中过去了。

放暑假了,大部分学生都迫不及待地回家探亲。林枫和苏婉清商量后,决定留在京城。一来回去路途遥远,花费不小;二来林枫想利用暑假时间,更深入地了解这座城市,寻找更多的机会。

他们给家里写了信,寄了钱,说明了情况,并承诺以后一定回去看望老人。

暑假的京城,比平时安静了一些。林枫带着苏婉清,像普通情侣一样,逛公园、参观博物馆、走街串巷,品尝小吃。苏婉清像个快乐的小鸟,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。林枫则一边陪着她,一边用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这座即将发生巨变的城市,记忆着每一条街道,观察着悄然出现的新鲜事物——比如,第一个偷偷摆摊卖大碗茶的老太太,第一个挂着“个体经营”牌子(虽然还很小很隐蔽)的修理铺……

他知道,风,就要来了。而他,己经准备好了帆。

晚上,回到他们越来越有烟火气的小屋,苏婉清在灯下写着暑假见闻,林枫则整理着白天的观察笔记。窗外传来阵阵蝉鸣,预示着又一个炎夏,也预示着一个沸腾的时代,即将到来。

林枫放下笔,看着身边恬静美好的女子,又感知了一下空间里那些沉睡的宝藏,嘴角露出了运筹帷幄的微笑。

这个暑假,将是他下一步布局的关键时期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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