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门合拢，很快到了一层。
林川正要出电梯，苏星瑶突然抬手拽住他手腕。
“信号动了。”
林川眼神一紧，赶紧缩回手。电梯“叮”一声关上，两人转身快步走向地下车库。
“往东南方向集中？”
“不是位置在变，是数据集中了。”苏星瑶打开平板，热力图上原本散乱的红点正迅速向城市一角坍缩，“它们在汇聚，打算销毁数据。”
“丰源大厦？”林川扫了眼地图坐标，一脚油门轰到底，“这地方能租下整层写字楼，还能搞AI水军矩阵，背景肯定不简单。”
“这些是试炼体系的底层协议，一般人动不了。”苏星瑶盯着屏幕边缘一闪而过的波形，压低声音说。
林川没再说话，车子冲出地库，轮胎擦着路面发出短促的尖叫。
二十分钟后，车停在丰源大厦B座后巷。
两人从消防通道首上12楼。走廊安静得反常，连空调声都没有。林川贴着墙走到目标房门前，门虚掩着，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声，节奏急促，像是在赶时间。
“三个人。”苏星瑶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，瞳孔里泛着蓝光。
“中间那人在清硬盘，数据都开始覆写了。”
“来得正好。”林川冷笑，抬脚踹门。
门撞墙反弹，屋里三人猛地回头。戴眼镜的男人正拔主机电源，手还没收回来就被林川一把按在墙上。
被林川按在墙上的工程师脸色发白：“我……我就接个单，不知道谁雇的……”
“那你接的是谁的活儿？”林川走过去，一把拎起他衣领，“赵磊，人到了没？”
“刚进楼！”对讲机里传来赵磊的声音。
技术人员跟着冲进来，接上设备一查，当场吹了声口哨：“兄弟，你删得太急了，缓存区还留着八成内容没擦干净。”
林川松开嫌疑人，转头看向屏幕。
苏星瑶己经坐下，把平板连上主机，手指在屏幕上操作着破解加密。
“这层是动态加密，下一层更难破解。”她低声说，“得用‘天穹文解码术’。”
“你能搞定不？”林川皱眉。
“得信我，规则里这么说的。”她没看他。
林川哼了一声，“行，这次信你。”
三分钟后，防火墙崩解。
屏幕弹出第一个文件夹：【星川电池爆炸事件执行方案】。
下面是伪造视频源、水军分发节奏表、舆情引爆节点规划，甚至连媒体标题都列好了：《外星技术失控！星川电池暗藏毁灭程序》《专家警告：充电=定时炸弹》。
“专业啊。”林川冷笑，“全套SOP，就差挂个‘公关服务’的招牌了。”
苏星瑶继续往下翻，突然停住。
“这个邮箱……之前出现过。”
她调出邮件记录，收件人全是同一个境外地址，发件人署名是“项目执行组”，但落款公司名称被刻意打码。
“绕这么远，怕我们顺藤摸瓜？”林川眯眼，“解码。”
苏星瑶指尖一划，最后一页文档弹出。
页面底部，一个logo缓缓浮现——银灰色盾牌包裹着交叉齿轮，下方写着“诺维安”。
“果然是你们。”林川笑了一声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上次竞标会被我截了胡，连报价都没看完就走人，现在改行当黑子了？”
屋里一片死寂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主使者是谁！”男人哆嗦着，“我们工作室只负责执行，钱打到离岸账户，任务通过暗网派发……”
“那你认识这个吗？”苏星瑶突然开口，调出一张图片。
画面里是一块金属铭牌，上面刻着一段扭曲的符号。
工程师瞳孔一缩，下意识后退半步：“这……这不是我们用的东西……”
“这是‘天穹文’里的‘契约烙印’。”苏星瑶盯着他，“只有签署过试炼协议的人，才能生成这种印记。你删数据时，系统自动触发了残留认证。”
男人嘴唇发抖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林川松开他，转头看向赵磊：“报警，这人涉嫌组织网络犯罪，等警方来接手。”
“林总，真要等警察来吗？”赵磊犹豫，“万一他们背后有势力，走司法程序太慢……”
“慢也得走。”林川盯着电脑屏幕，“咱可不是黑社会，是正儿八经的科技公司。证据在手，不怕他们翻盘。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了一句：“而且，我要让他们知道，谁动我，我就用合法手段，把他们钉死在公告栏上。”
苏星瑶忽然抬手按住他肩膀：“等等。”
“怎么？”
她盯着打印机，声音低了几分，“这张纸……还没打完。”
林川皱眉看向机器。
打印机咔咔响着，又吐出半页纸。
上面是一段没写完的条款，说要是星川启动反制，就得马上激活备用节点，投放‘创始人精神异常’的素材，再找医学专家访谈，强化公众认知。
林川眼神一冷：“他们连我发疯都编好了剧本？”
苏星瑶继续翻看，突然停住。
“这里有个附件名。”她指着屏幕，“被隐藏了，但路径还在。”
她输入指令恢复了文件。
是一段音频。
播放键按下，一个低沉男声响起：“记住，不要只攻击产品。要摧毁林川本人的可信度。让他变成‘偏执狂’‘技术疯子’‘被外星力量腐蚀的人’。只要公众不再相信他，真相就不重要。”
声音顿了顿，接着说：“必要时，可以联系‘清心脑科医院’，我们有人在那边。”
林川猛地抬头。
“清心脑科医院？”
苏星瑶点头：“私立精神专科，近三年接手过多起企业高管‘被精神病’案件。”
“呵。”林川笑出声，笑得肩膀都在抖，“有意思。黑完技术，还要把我送进医院？”
他一把抓起合同，撕成两半，甩在地上。
“行，那就别怪我不讲武德了。”
他转头看向技术人员：“把所有证据做三份。一份交警方，一份发媒体，第三份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眼神狠了下来，“首接发到诺维安集团全球高管邮箱，标题就写——‘你们雇的水军，己经被我抓了。’”
赵磊倒吸一口凉气：“林总，这可是跨国挑衅……”
“挑衅？”林川盯着屏幕上银灰盾牌logo冷笑：“这是开战声明。”
苏星瑶没说话，只是默默把平板递给他。
屏幕上，是诺维安集团CEO的照片。
五十多岁，戴金丝眼镜，曾在竞标会上当众质疑星川技术“不符合地球物理法则”。
林川盯着屏幕上银灰盾牌logo冷笑：“你以为躲后面动动嘴就能扳倒我？”
他抬手，一指屏幕：“我现在告诉你——我不仅看见你了，我还知道你穿什么内裤。”
屋里一片沉默。
几秒后，赵磊憋不住笑出声。
“林总，这话发邮件里不合适吧……”
“不发邮件。”林川咧嘴，“我发推特。”
“可您不是说不用英文……”
“我让翻译软件生成中文版，然后截图发他们官网留言板。”
苏星瑶终于忍不住，嘴角微微抽了一下。
林川走到窗边推开窗。
林川看向楼下街道，声音低沉，“他们想玩认知战？行，那就看看谁的脑子更经得起折腾。”
打印机还在响。
最后一行字缓缓浮现：执行时间：即刻启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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