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冷笑未收，身后传来轻响，苏星瑶按住他胳膊：“还差一步，我要看命令源头。”
林川眉头一皱：“证据都有，警察马上到，折腾什么？”
她没说话，指尖突然幽蓝的光忽明忽暗。
林川伸手想拦，但没拦住。
她两根手指点在工程师太阳穴上，工程师身体一僵，喉咙怪叫，眼珠上翻，脑袋一歪，抽搐起来，嘴里冒血沫。
而苏星瑶闭着眼，睫毛微微颤动，像是在读什么看不见的东西。
几秒后，她忽然睁眼，瞳孔缩成针尖。
赵磊忙问：“看到什么了？”
苏星瑶声音发抖：“密室，红木桌，银灰袖扣……是他亲自下的令。”
林川心头一跳：“诺维安那个老东西？”
她点头，刚要开口，突然身体一颤，像是被一股无形力量击中，脸色瞬间惨白，嘴角溢出血线。
赵磊在一旁惊呼：“这怎么回事？”林川也瞪大了眼睛，满是震惊与担忧。
“糟了。”她小声嘟囔，“规则……第519条……触发禁术了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她整个人首首往后倒去。
**林川反应极快，箭步冲上前，一把搂住她腰，将她接进怀里。**触手冰凉，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
“苏星瑶！醒醒！”他拍她脸，没反应。
再抬头，工程师己没了气息，死状可怖。林川根本顾不上其他，抱起苏星瑶就往门外冲。
消防通道铁门被他一脚踹开，回声在楼道里回荡。
“撑住啊！”他一边跑一边说，“不是说好一起守护地球吗，别在这时候掉链子！”
她脸色惨白，后颈浮出一片暗红色纹路，还在动。
林川咬牙，脚步更快。
地下车库，车灯亮起，林川把苏星瑶塞进副驾，安全带都没来得及扣，一脚油门踩到底。轮胎擦地发出刺耳声响，车子像离弦的箭射出去。
“喂！你别睡！听见没有！”他腾出一只手去摸她手腕，脉搏时有时无，“你要是敢出事，我以后谁欠我三顿饭都找不着人还！”
她依旧毫无反应，头歪在座椅上，呼吸越来越浅。
后视镜里，丰源大厦窗口一闪而过，林川猛打方向盘拐上主干道。
车速飙到一百二，红灯接连闯过，路上车辆纷纷避让。他一手握方向盘，一手扯开衬衫第三颗扣子，将她冰冷的手贴在胸口。
“暖一点……求你了……”他声音压得很低，几乎是在求，“你要是倒下了，谁来告诉我下一步怎么走？谁来念那些破规则？谁来……谁来指着天说那是‘天穹’的方向？”
话音未落，她手指忽然动了动。
赵磊在一旁怀疑道：“不会是回光返照吧？”林川心头一紧，顾不上理会赵磊，低头看去。
她嘴唇动了动，小声说：“我能量要暴走了……封印裂开了……”
下一秒，她后颈那片纹路猛地一亮，红光透过衣服，感觉有东西在皮下动。
林川瞳孔骤缩，猛踩刹车又立刻松开，车子在车流中蛇形穿行。
“撑住！医院就在前面！”
她没再说话，身体剧烈颤抖，一口血喷在挡风玻璃上。
林川眼前一黑，差点失控撞上护栏。
“苏星瑶，你不准死！” 他吼得嗓子劈叉，“你要是敢在这时候挂了，我以后每天去你坟头骂你八百遍！”
车子冲进市医院急诊通道，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啸。他连停稳都顾不上，推门就冲下去，一把抱起苏星瑶往里冲。
“急救！快！她晕过去了！鼻血止不住！”他吼得整个大厅都听见了。
护士和医生围上来，推来担架。林川死死抱着人不撒手，这时一个年长医生拍他肩膀说：“再不放，我们没法抢救。”
他咬牙，缓缓松手。
苏星瑶被抬上担架，推进急救室。门关上前最后一秒，林川看见她后颈那片纹路又闪了闪，颜色很深。
“她怎么样？”他抓住一个护士问。
“生命体征不稳定，脑电波紊乱，体温异常偏低，还在查。”护士甩开他，追着担架跑。
林川站在原地，浑身是她的血，他抹了一把，才发现手在抖。
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，赵磊带着两个技术人员赶过来。
林川吼道：“闭嘴，她肯定没事！”
“林总，警察己经封锁现场，那个工程师……确认没救了。”赵磊一脸惊恐地说，“林总，那个工程师死得太邪乎了，法医说脑组织都没了。”
林川没回头，只问了一句：“数据呢？”
“全备份了，一份交警方，一份发媒体，第三份……按您说的，群发给诺维安全球高管邮箱。”
“好。”他点点头，嗓音沙哑，“让他们知道，这账，我没算完。”
赵磊犹豫了一下：“苏小姐她……”
“她要是出事。”林川打断他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我不告他们，不骂他们，也不发推特。”
他顿了顿，抬眼看向急救室门缝里透出的灯光。
“我就让他们所有人，一个一个，亲眼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，躺进这扇门。”
赵磊不敢接话，默默退到一边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走廊安静得可怕。林川坐在长椅上，双手捏成拳，指甲掐进掌心，却感觉不到疼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急救室门开了条缝，一个护士探出身。
“谁是家属？抢救同意书签字。”
林川猛地站起来，冲过去抓起笔。
他刷刷写完，在“关系”栏重重写下“共担”。
护士没多问，收走文件，门再次关上。
林川退回长椅，靠在墙上，闭上眼。
可刚闭上，耳边就响起苏星瑶最后那句话。
“封印……裂了。”
他猛地睁开眼，盯着那扇门。
里面心电监护仪声音越来越急，接着长鸣起来。几个医生冲进急救室，门缝里闪过一道红光。
他贴在门上，拳头攥得咯咯响。
就在这时，门缝里缓缓流出一缕黑烟，贴着地面蜿蜒爬出，朝着他的鞋尖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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