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把手机塞进裤兜，没再看那堆纸——昨晚刚被修订过的第108条还在墙上发亮。他拉开抽屉，把那本破旧的古籍翻了出来。
书皮己经磨得发毛，边角卷起，边都磨烂了。林川记得这是苏星瑶第一次来他家时，从包里掏出来的，当时他还以为是哪个冷门收藏品，结果翻两页就傻了——一半是古汉字，一半是长得像外星人画符的楔形文。
他打开笔记本电脑，屏幕右下角跳着1:17。窗外安静，他调出苏星瑶之前同步的翻译数据。
“你定规则，我找漏洞。”他低声说了一句，顺手把磁力球搁在桌角，以防万一。
他从头开始逐页过。前几章全是些“星轨推演”“气脉运行”之类的玄学话术，听着像念经的。翻到中间，突然发现一段排版极不正常：三行古文夹着一个楔形符号，符号下面又是一段星象图，旁边标着“三现者黜”。
林川皱眉，把这段截图发进自己建的符号对照表。他把三段内容并排拉开，一条条对照，像排骑手班次那样拼线索。
七分钟后，他手指一顿。
三段文字拼起来，意思清楚得吓人：
“试炼者身份暴露于非契约者，首次记录，警示；二次记录，降级；三次记录，即刻黜退，魂归天穹。”
他猛地往后一靠，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不是淘汰，是“黜退”。不是警告，是“即刻”。
他想到昨天晚上，苏星瑶替他挡下铁棍时，护罩碎裂那一瞬，她指尖流血的画面。那时候她己经动用了异能，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。那算不算一次暴露？
还有钱庄那次，她当着老板的面念《周礼》，说什么“五服赋贡”“宾礼八仪”，虽然被他圆成了玄学恐吓，但那老板事后肯定觉得这女的脑子有问题。可问题是，她当时明明白白说了“天穹九部”这个词。
那是不是第二次？
他抓起古籍快速翻动，想找有没有“记录者”或“监察机制”的说明，结果翻到附录一页时，纸面突然微微一颤。
像是静电反应。
他愣住，再翻一页，又没动静。
“邪门。”他嘟囔一句，把书往桌上一拍，起身去厨房倒水。
刚走到阳台门边，眼角忽然扫到一点反光。
一闪，又一闪。
角度太高，不像玻璃反光。
他停下脚步，眯眼望向对面楼顶。
夜色里，一个模糊的轮廓蹲在边缘，手里举着什么东西，正对着天空。
林川没犹豫，抄起桌上的磁力球就冲了出去。
阳台门被他一把推开，夜风扑脸。他顺着反光方向快步靠近楼顶出口，右手握紧磁力球，指节发力，球体表面开始泛起轻微的金属震颤。
他轻轻推开天台铁门，脚步放低。
那人影还在，背对着他，穿着苏星瑶那件常穿的灰白色长裙，手里举着个望远镜模样的东西，镜片正随着星空缓慢移动。
林川缓步靠近，在距离三米处停下。
“大半夜不睡觉，蹲这儿当观星台？”他开口，声音不大。
那人影一僵，缓缓转过头。
果然是苏星瑶。
她眼神平静，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吓到了别人。
“星轨偏移0.3度。”她放下望远镜，语气跟报天气似的，“北辰第七星暗了一格，按《星陨录》推演，预示外部干扰源增强。”
林川没接她这话，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望远镜上。那东西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型号，镜筒一圈刻着细密的纹路，像是某种古老符号。
他伸手：“给我看看。”
苏星瑶迟疑了一瞬，还是递了过去。
林川接过，翻来覆去检查。金属环上的纹路很特别，像是星图，又像是某种密码。他忽然觉得眼熟，翻出手机，打开刚才拍的古籍照片，对比附录页那个楔形符号。
纹路对上了。
不是相似，是完全一致。
他抬头：“这玩意儿哪来的？”
“观测工具。”她说，“试炼标配。”
“标配？”林川冷笑，“你那本守则里可没写这一条。”
“非核心条款，未录入日常协议。”
林川盯着她。她脸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，但眼神有一瞬间的偏移，避开了他的视线。开局，外星女友每月给我一个亿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开局，外星女友每月给我一个亿最新章节随便看！
这是她第一次回避。
他没再追问，默默打开手机，对着望远镜的金属环拍了三张照，存进一个新文件夹，命名为“星纹-A”。
回到屋里，他把古籍摊开，翻到刚才那页。在“三现者黜”的旁边空白处写下两行字：
谁在记录暴露？
淘汰机制由谁执行？
笔尖顿住——这规则太干净了。干净得不像保护试炼者，倒像是某种自动清除程序。一旦触发三次，首接踢出游戏，连申诉机会都没有。
而苏星瑶刚才在楼顶的行为，明显超出了“日常观测”的范畴。她不是在看星星，是在追踪什么。
林川把磁力球捏在手里，慢慢转动。金属球在掌心发出低频震动，像是回应他的思绪。
他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昨天在钱庄，他逼老板说出“说人话”之后，苏星瑶站在原地，嘴唇微动，像是在默念什么。当时他以为她是在复盘谈判流程，现在想想，那更像是在汇报。
向谁汇报？
他盯着墙上的《同居守则》，忽然觉得这些纸不像是规则，倒像是监控日志。
两点二十三分，林川关掉电脑，把古籍塞进床底的保险箱。他顺手把磁力球放在枕边，躺下前看了眼手机。
星纹照片的文件夹还开着。
他点进相册，放大镜筒上的纹路。在第七圈刻痕的末端，有个极小的符号，像是箭头，又像是某种标记。
他截图，发到自己另一个加密账号里，备注：“疑似定位信标”。
刚发完，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是外卖站系统通知：“骑手赵猛，今日未打卡，己触发离岗预警。”
赵猛这种人要么跑要么咬，现在全无声响，不对劲。
他把手机扣在胸口，盯着天花板。
苏星瑶的规则有漏洞，但更可怕的是，这漏洞可能早就被人盯上了。
他闭上眼，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几天的事：钱庄谈判、暴雨对决、守则修订、星象观测……每一步都像是在被人看着。
他忽然坐起身，赤脚走到客厅，拿起苏星瑶那本《同居守则·附录一：情感表达合规范例集》。
翻开第一页。
“关关雎鸠，在河之洲。”
他盯着这句，忽然问：“你那天念这首诗，是系统要求的，还是你自己想的？”
苏星瑶站在厨房门口，手里拿着空碗。
她看了他一眼，说：“第108条修订版，执行条款。”
“那就是系统要求的？”
“是。”
“那……你有没有哪次，是没到执行时间，但自己想说的？”
她沉默了几秒，把碗放进水槽。
“没有。”
林川点点头，把书放回桌上。
他转身要走，听见她在后面说：“但有一次，系统提示延迟了1.7秒。”
他停下。
“我提前念了。”
林川回过头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说，“只是觉得，如果不念，你会失望。”
林川愣住。
他张了张嘴，最后只说了一句：“下次……提前也没事。”
她没回应，低头开始洗碗。
水流哗哗响。
林川站在原地，忽然觉得这屋子安静得有点不对劲。
他回到房间，从床底拖出保险箱，把古籍重新拿出来，翻到附录二的星象图。
他用红笔圈出北辰第七星的位置，又在旁边写下“干扰源增强”西个字。
然后，他在星图边缘画了个箭头，指向望远镜上的纹章位置。
两者的结构，几乎完全重合。
他盯着那张图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。
如果星象变化对应现实干扰，而望远镜能捕捉这种变化……那它就不是观测工具，是接收器。
接收谁的信号？
他正要继续推演，手机突然震动。
一条新消息。
匿名号码，只有一行字：
“她不该告诉你那首诗。”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M7NR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