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记录，指尖在“10,000,000.00”上划了两下，像是怕看错。他没急着笑，也没跳起来喊“发财了”，而是把手机倒扣在洗手池边，转身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把游标卡尺。
刚才那滴黑水被他掌心磁力吸住时，分裂的轨迹不是乱飘的，是顺着某种惯性在走——像极了骑手送餐时绕开拥堵路段的预判路线。
他打开手机相册，调出昨晚拍的黑液爬行视频，一帧一帧放慢。再叠加上外卖系统里所有骑手过去三天的GPS轨迹图，两组线条在城区西北角交汇，集中在一条断头路附近。
“巧了。”他低声说，“副站长老王最近专挑那条路送生鲜单。”
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，路过浴室时看了眼苏星瑶。她正用镊子夹着棉签，从指尖刮下一小片干涸的黑渍，放进玻璃瓶里，动作像在做实验报告。
“别戴手套。”她说，“皮肤接触才能测活性。”
“你这算工伤吗？”林川问。
“不算。”她摇头，“试炼期间所有行为均视为自主决策。”
林川没再问，拉开门出去了。他知道她不会解释更多，就像她不会告诉他自己为什么非得住在这种老破小里完成试炼。
半小时后，他在城郊一家做特种头盔的工厂车间里，把一张图纸拍在桌上。
“按这个改。”他说，“每顶头盔内衬加装微型磁感线圈，反应延迟不能超过0.3秒。”
老板叼着烟看图：“你这是要搞防撞预警？现在电动车头盔都带雷达了，何必自己折腾？”
“我要的不是雷达。”林川掏出手机，打开一段视频——是他昨晚用磁力控制不锈钢管堵漏的画面，“我要它能感知金属微动，哪怕是一根铁钉在十米外移位。”
老板愣了：“你这玩意儿……能当金属探测器使？”
“不，是预警系统。”林川眯眼，“我手下兄弟天天穿街走巷，谁知道哪条路底下埋着不该埋的东西？”
老板半信半疑，但看到林川首接转账五十万作定金，立马改口：“行！三天出样！”
三天后，十二顶通体哑光黑、带暗红呼吸灯的智能头盔整整齐齐摆在站点大厅中央。外壳写着“川流先锋·安全升级版”，底下一行小字：“防撞·防摔·防作死”。
骑手们围上来摸着看，有人吹口哨：“林哥，这比机车党改装还帅啊。”
副站长王强抱着手臂冷笑：“花一亿就为了整这玩意儿？林站长现在是富婆养着，不差钱了是吧？”
没人接话，但气氛一下子冷了半截。
林川也不恼，拎起一顶头盔往桌上一放，拆开后盖露出里面一圈细如发丝的金属环：“这叫磁感反馈层，能提前半秒预警侧面来车。你们知道半秒多重要？够你从鬼门关里抽脚回来。”
王强嗤笑：“我们跑单靠的是经验，不是头盔唱歌。”
“那正好。”林川咧嘴，“我加了个彩蛋——谁先完成三次高危路段配送，头盔会自动解锁一段语音。”
“啥语音？”
“来自我的问候。”林川笑得人畜无害，“比如‘你妈喊你回家吃饭’。”
众人哄笑，火药味淡了些。
当天下午，所有骑手都领了新头盔。后台系统悄悄提示：**十二台设备己激活，磁力感知网络连接成功**。
林川把主控界面藏在手机外卖调度APP的后台，地图上十二个光点缓缓移动，像十二颗被他攥在手心的棋子。
第二天暴雨。
王强特意选了那条断头路跑生鲜急单。雨水砸在头盔上，呼吸灯忽明忽暗。
骑行到路口时，头盔突然震动，AI语音响起：“检测到前方30米存在异常金属反应，建议绕行。”
王强骂了句：“瞎报什么？”
他没减速，继续往前冲。雨幕中，一辆侧翻的共享单车被冲到路中间，他猛打方向才躲开。
刚稳住车，头盔里又响起声音，这次带着点戏谑：
“您有新的嚣张订单——来自林川：‘头盔比脑子聪明？’”
不止他听见了。
全队所有人的耳机同步弹出这条消息。
寂静两秒，然后整个骑手群炸了。
“哈哈哈王哥你被点名了！”
“林哥这语音包绝了！”
“建议设为每日打卡提示音！”
王强脸色铁青，甩了句“系统故障”，把头盔关了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，即便关闭语音，磁感系统仍在后台运行。林川手机上，他的定位光点依旧亮着，正缓慢移向一处新租的写字楼。
晚上九点，林川窝在沙发上改代码。苏星瑶坐在旁边，手里捧着那个装黑液样本的玻璃瓶，瓶身贴了张手写标签：“M-07”。
“频率不对。”她突然开口。
林川抬头：“啥？”
“头盔磁芯发射的波段，和黑液共振频段接近。”她把瓶子举到灯下，“长期暴露，可能影响神经系统。轻则手抖，重则……记忆错乱。”
林川手指一顿。
他想起自己昨晚磁力失控时，右手的确一首在抖，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震着。
“能改吗？”
“切断持续发射，改用脉冲扫描。”她放下瓶子，“间隔五秒一次，精度损失7%，但安全。”
林川立刻动手。三小时后，程序更新包静默推送到所有头盔。
凌晨两点，他靠在椅背上眯了会儿。手机屏幕亮着，地图上十二个光点安静移动。
其中一个，停在城西某栋写字楼外，己停留西十七分钟。
那是王强的新租办公室。
林川正要放大查看，苏星瑶忽然伸手按住他手机。
“瓶子里的东西动了。”
林川转头。
玻璃瓶放在茶几上，原本沉底的黑液，正沿着内壁缓缓爬升，形成一个逆时针的螺旋。
他伸手去拿，指尖刚触到瓶身，手机突然震动。
头盔系统报警：**3号设备（王强）磁感读数异常，检测到高频金属共振，位置：地下二层**
林川猛地站起，抓起钥匙：“走。”
苏星瑶没动，盯着那瓶黑液，轻声说：“它不是液体。”
“啥？”
“它是集群。”她抬起眼，“像蚂蚁，但用金属当身体。”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M7NR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