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站在楼下空地喘气，怀里苏星瑶还没醒。风一吹，湿透的后背冷得发麻。他低头看了眼手机，屏幕突然自己亮了，外卖平台后台弹出来，上百条差评往上滚，字迹越来越黑，像是要从屏幕里爬出来。
不是新下的单，是三个月前的旧账。
每条后面都多了一串乱码，末尾跳着倒计时：00:17:23。
“还带续费的？”他骂了一句，手指一划，想关掉页面。结果屏幕纹丝不动，差评一条接一条往上滚，字迹越来越黑，像是要从屏幕里爬出来。
他咬破指尖，血滴在屏幕上。
“又是这招？我都快成献血专业户了。”
那一瞬间，所有文字全浮起来了，像墨汁滴进水里，散成蛛网状的黑雾，朝着外卖站方向飘。
林川立刻把手机塞进裤兜，抱紧苏星瑶就走。她体温有点高，嘴唇动了动，没说话，又沉下去了。
路上一辆车都没有。他绕小路，专挑监控多的街走，结果路过一个摄像头时，那红点突然熄了，再亮起来，画面里全是雪花——得，连监控都罢工了。
他停下，抬头看天。
云层压得很低，WiFi信号图标在手机上闪了几下，断了。
“行吧，连网都不让用了。”他冷笑，把苏星瑶背起来，加快脚步。
外卖站门口的灯还亮着，但不对劲。招牌上的“快”字缺了一横，变成“夬”，像是被人拿笔涂改过。门没锁，虚掩着，里面静得反常。
他贴着墙边摸进去，顺手把苏星瑶靠在角落，脱下外套裹住她手臂。金纹还在发烫，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热度。
站里没人喊他。
平时这时候，骑手们早吵翻了天，要么抢充电桩，要么对骂谁抢了单。现在连呼吸声都没有。
他打开群聊，几十条消息炸出来。
“谁在后台改我评分？！”
“我刚看到顾客在我家门口骂我，可那单早就送完了！”
有人猛地推开隔间门，手里还攥着充电线，脸色发白：“林哥，我刚那单……送完了吗？”
林川扫了一眼，手指一顿。
所有差评内容，都和副站长那段时间被迫写的悔过书有关。
“送餐慢”——黑影从天花板垂下来，一把拽住骑手脚踝，往墙里拖。
“态度差”——耳边响起低语，重复着顾客骂人的话，越听越像自己在说。
“包装烂”——空气扭曲，塑料袋碎成粉末，饭洒一地。
他靠墙蹲下，太阳穴突突跳了一下，某种频率撞进脑子里——有东西在动。
不是冲着设备，也不是找人。他盯的是情绪频率。
黑影的脉动节奏，开局，外星女友每月给我一个亿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开局，外星女友每月给我一个亿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和悔过书上笔画顺序一模一样。先横后竖，从左到右，连顿笔的位置都对得上。
“感情这玩意儿还能当U盘用？”他低声说，“写一遍，存一辈子。”
他摸出手机，翻出那天偷拍的悔过书照片。纸皱巴巴的，字迹潦草，但能认出几个关键词：“嫉妒”“背叛”“我不配”。
他对着空气吼：“你说你错了！错在嫉妒！错在背叛！这是真的！”
话音落，苏星瑶睫毛颤了两下，手指突然抽了一下。
古籍从她衣服里滑出来，自动摊开。她嘴唇微动，发出几个音节，声音轻得像梦话，但字字清晰。
【言出即法，伪妄归墟】
下一秒，所有黑影停住了。
胸口裂开，像被无形的手撕开，露出里面压缩成团的纸页——正是悔过书的残片，边角还有副站长的签名。
林川瞳孔一缩。
原来差评不是凭空来的。是那些被压下去的情绪，被人用手段抽出来，塞进了数据流。每一条差评，都是悔恨的复刻体。
他抬手，墙角那团影子抖了抖，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掐住了脖子。残页从黑影胸口吸出来，悬在半空。
不能烧，一烧数据就散，顺着网络爬出去，整座城的系统都得炸。
不能扔，一落地，能量反弹，黑影立刻重组。
得封。
他翻口袋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——《同居守则》第108条：“包养方需每日说土味情话，违者罚款五十。”
“好家伙，这张当初骗五十块写的破纸，现在倒能救命。”
他把纸揉成团，用力塞进残页的裂缝里。
黑影猛地一颤，发出尖啸，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。身体开始塌陷，像墨水被吸干，最后缩成一个黑点，啪地一声，被古籍吸了进去。
站里恢复安静。
灯光亮了，摄像头红点恢复正常，手机信号回弹。
林川喘了口气，腿一软，差点坐地上。他扶着墙，抬头看苏星瑶。
她还在睡，但呼吸稳了。古籍缩回她怀里，封面微微发烫。
他掏出手机，差评页面消失了，倒计时也没了。群聊安静了几秒，突然又炸了。
“我好了！”
“刚才是不是集体幻觉？”
林川没回，把手机倒扣在桌上。
他蹲下，捡起地上一片碎纸——是残页边缘，没被完全吸收的那部分。上面写着半句话：“……我不该……”
他正要撕了它，苏星瑶的手突然抬起来，轻轻按住他手腕。
力道不大，但很稳。
她眼睛没睁，嘴唇动了动，吐出两个字：
“留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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