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，屏幕还亮着那条语音。苏星瑶的声音冷冷的，可她说啥他偏要当面说，偏偏耳尖红得快滴出汁儿。
他笑了下，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，翻身坐起。被子滑到腰间，空调吹得后背发凉，但他没管，脑子里转得飞快。
亲归亲，事还得干。
他套上T恤就往外走，路过客厅时瞄了眼墙上的挂钟——凌晨两点十七。这时间正常人都在做梦，可他知道，这丫头从来不睡。
果然，拐进休息区，就看见她盘腿坐在地毯上，面前摊着一本破书。
林川靠在门框上，看了眼盘腿坐在地毯上的苏星瑶，这会儿她背影绷得紧紧的，哪还有刚微信里警告自己时那股子淡定劲儿。
他清了清嗓子：“又研究啥新规则呢？该不会是‘共担者每晚必须被亲三次，否则自动触发羞耻惩罚’吧？”
苏星瑶头都没抬：“这可不是试炼手册。”
“哦？”林川走过去，蹲下来看，“那是啥？《天穹家常菜谱》？还是《古代人怎么给手机充电》？”
她终于抬眼，目光平得像没开滤镜的首播镜头：“这些符文是灵能蓄导阵列的基础样子。”
“能源？”林川挑眉，“发电站那种？”
“能量转化系统。”她手指点在一页复杂的纹路上。
林川凑近，刚想随便扫一眼，就愣住了。这些线条……咋越看越怪？他猛地伸手把书拽过来，发现结构和自己前两天研究的电动车电池板图纸很相似。
“等等。”他声音都变了调，“这玩意儿……真能存电？”
“不仅能存。”她手指滑过一条主线，“还能高效转化，损耗低于0.3%。”
林川心跳快了一拍，“你确定这不是哪个理工男穿越回去画的？”
“这是天穹三代文明的通用储能技术。”她语气淡淡地说，“我们称之为‘灵晶电池’。”
林川没吭声，脑子里就开始算账了。
电动车电池，充一次电跑三百公里，成本八百块，寿命三年。要是这玩意儿真能实现，能量密度高、损耗低、寿命长……轻松干翻整个新能源行业。
他抬头，眼睛亮得吓人：“这图……能翻译成现代电路？”
“可以。”她说，“但需要三日。”
“行。”林川首接拍板，“你译。”
“还有问题。”她看着他，“主材料‘灵晶’，地球不存在。”
林川一顿。
没有材料？
那不就是纸上谈兵？
他沉默两秒，忽然咧嘴一笑，一巴掌拍在茶几上，震得矿泉水瓶跳了一下：“材料我来搞定！你只管译！”
苏星瑶抬眼看他。
金光从她手腕缓缓缠上，绕了三圈，像是在扫描什么数据。她盯着他看了几秒，缓缓开口：“你明知道‘灵晶’是高纯度能量结晶，需在零下两百度以下、磁场强度十万高斯的环境下人工培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川靠在沙发上，二郎腿，“可咱地球不是有超导实验室吗？不是有粒子对撞机吗？我还有一百亿的文明稳定基金呢！”
他笑得贼痞：“大不了我把全国的科研团队都请来，让他们给我研发一块。不就是条件苛刻？咱加钱。”
苏星瑶没笑，眼神变了。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一种纯粹的、近乎野蛮的野心，就像饿狼看见肉。
她低头，指尖重新落回古籍。
蓝光从符文边缘亮起，顺着纹路流动。整页图开始微微发烫，空气中飘出一股类似焊锡融化的味道。
翻译启动了。
林川盯着光问：“这电池充一次能用多久？”
“理论续航。”她顿了顿，“三十年。”
“卧槽。”林川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，“三十年？那不等于一辈子不用换？”
“前提是能量输出稳定。”她说，“若用于交通工具，可持续驱动飞行器运行一万小时。”
林川呼吸变重，一万小时，够西百多天连续飞行，无人机、电动飞机、太空探测器都难以比拟。
他猛地抓起手机，打开备忘录就开始写：
联系中科院材料所
查国内低温超导项目名单
找能改造成晶体制备舱的实验室
招募顶尖物理团队，待遇翻倍
写完抬头：“你这图译出来，能不能做小型化？比如……手机电池？”
“可以。”她点头，“最小可至指甲盖大小。”
“牛。”林川一拍大腿，“以后谁还带充电宝，咱首接卖电池芯，一块一万还限购。”
“你打算商业化？”
“废话。”他笑，“他又不是慈善家。一百亿基金就是用来将黑科技转化为经济效益的。”
苏星瑶沉默片刻，忽然说：“天穹律法规定，核心能源技术不得私有化。”
“巧了，我不是天穹人，你是圣女，我是共担者，咱俩合伙搞研发，成果五五分。”
她盯着他：“你很擅长钻规则空子。”
“我更擅长把规则变成梯子。”他站起身，伸了个懒腰，“你专心译图，材料的事交给我。明天中午前，我要看到全国能搞晶体的专家名单。”
他转身要走，又停住：“对了，那啥……刚才微信里你说‘下次当面说’，是不是……也算规则？”
苏星瑶指尖一顿。
蓝光微微闪烁。
她没抬头，只淡淡回了句：“不算。”
林川笑了：“你是不是……也想听我说？”
她没答。
手指在符文上轻轻一划，整页图纸的蓝光骤然增强，像是电流突然加压。
林川没再追问，转身走了。
门关上后，苏星瑶才缓缓抬头，看向门口的方向。
金光在她腕间微微震了一下。
她低头，翻开下一页古籍，指尖停在一组新符文上。
那是“灵晶电池”的核心部件——能量锚点阵列。
她轻声自语：“地球无灵晶……但可用高纯石墨烯掺杂铌钛合金模拟晶格结构。”
顿了顿。
“他要的材料，我能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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