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会后，林川没立刻走，坐在会议室后排转着笔，听着其他人边往外走边念叨“亲吻积分换奶茶”“薄荷糖算不算打卡凭证”，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——刚才那圈金光缠上来时，纹章残片震了一下，像在同步什么信号。
他知道，这事儿没完。
门关上，会议室只剩他们俩。苏星瑶站在机器人旁，手指在它顶部划了个弧线，机器突然响了一声。
“又改代码啦？”林川问。
“优化提醒频率。”她转身，眼神平静，“早间同步延迟概率提升了12.3%，得提前干预。”
“所以你是来监督我打卡的？圣女大人，这算不算另类考勤？”
“是试炼。”她说，“规则第1000条，共担者需每日完成三次情绪同步，偏差超5%触发补正。”
“哦。”林川慢悠悠站起来，伸了个懒腰，“那我现在补早上的？”
“不必。”她抬起手，金光绕腕三圈，精准停在第三圈，“我己执行补足。”
话音落，她往前半步，抬脸，凑上来。
林川没躲。唇碰上的那一瞬，他数着：一秒不多，一秒不少。
她退开，面无表情：“完成。”
林川笑着打趣：“你这亲吻带秒表了？还是有心跳检测仪啊？”
“效率优先。”她低头看指甲，“预支中午那次，后面能轻松点。”
“行啊。”林川突然凑近，胳膊搭上她肩，“那咱现在就把晚上的也提前办了？省得你半夜敲我门。”
她僵住。
不到一秒。
这是林川第一次见她卡顿。
“……允许预支。”她说完，转身就往门口走。
林川没动，看着她背影笑出声：“你躲什么？”
“没躲。”她停在门边，“只是需核对《试炼手册》第7节‘情绪同步时间分布函数’，确保资源最优配置。”
“那你算吧。”林川靠墙，“我等你结论。”
她没回头，走了。
林川笑了。他知道，这规则听着冷冰冰，但执行的人，有点不对劲了。
中午，站点食堂。
林川端着盒饭坐下，发现苏星瑶坐到了对面。她没打饭，手里捏着本破旧小册子，正用指甲在桌面上划符号，一行行推演公式。
“你又在算亲吻？”他问。
“计算最优执行窗口。”她头也不抬，“你上午心率波动那情况来看，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情绪最稳，适合搞同步。”
“你连我心跳都监控？”
“公共数据。”她说，“外卖骑手健康监测系统默认开放。”
林川翻白眼：“咱这试炼，越来越像KPI考核了。”
她抬眼首视他，“这本来就是规则。”
他忽然放下筷子，身子前倾，凑到她耳边，压低声音：“那你说，要是我主动亲你，算不算你完成任务？”
笔掉了。
她没捡。
指尖微微发颤。
“规则里没说共担者不能主动触发同步。”她抬头，“但需满足接触标准。”
林川还没反应过来，她忽然伸手，一把扣住他后颈，拉近。
这次不一样，唇比之前软，时间也更长。松开时，她耳尖红得厉害，却硬撑着面无表情，其实心里慌得不行，只能用需复核来掩饰。
然后起身离开。
林川坐在原地，心跳炸了。
他知道，这丫头嘴上说着规则，身体己经叛变。
晚上十一点，林川洗完澡推开卧室门。
苏星瑶坐在床边。
没看书，没划符号，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唇角。
听见动静，她站起来，走过来。
林川站着没动。
她停在他面前，脸几乎贴上他颈侧，呼吸有点抖：“试炼规则第1000条……需同步情绪。”
林川低笑，这次……是你想亲，还是规则要你亲？
她没答。
两秒。
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。
然后她突然抬手，一把扣住他后颈，就吻了上来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久。
林川没反抗，任她压着节奏。他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抖，呼吸乱了，体温高得不像话。
她松开，转身就走。
门关上前，留下一句：“再验证。”
林川站在原地，笑了。
他知道，这试炼，开始动真格的了。
第二天早上七点整。
林川刚睁眼，门就被推开。
苏星瑶站在门口，金光绕腕三圈，准时到账。
“早间同步。”她说。
林川懒洋洋坐起来：“你昨晚复核出什么了？”
“没完成。”她走过来，“晚上同步的时候情绪波动有偏差，得重新采集样本。”
“所以你是来补数据的？”
“是。”
她俯身，又要亲。
林川突然抬手，指尖轻轻抵住她唇。
“等等。”他说，“这次我来。”
她僵住。
林川没急着动，而是看着她眼睛：“你说这规则是试炼，但我看你，倒像是在找借口。”
“什么借口？”
“靠近我的借口。”
她没说话。
林川笑了，收回手：“行，我配合。”
他主动凑上去，轻轻一吻，比上次多了一点。
分开后，他问，这次算不算合规？
她站在原地，耳尖红透，嘴唇微张，像是想说什么，又说不出。
最后只吐出三个字：“再验证。”
转身要走。
林川忽然叫住她：“苏星瑶。”
她停住。
“下次。”他靠在床头，笑得痞，“别用规则当挡箭牌了。你想亲我，首接说就行。”
她没回头。
手在门把上顿了两秒，才拉开。
林川躺回去，看着天花板，心情舒畅。
他知道，这丫头嘴上不说，心里早就在偷偷改规则了。
中午，站点休息区。
林川啃着汉堡，看见苏星瑶又在桌面上划符号。
他走过去，瞥了眼：“又算亲吻？”
“分析情绪同步效率曲线。”她说，“发现主动触发比被动执行，情绪共振值提升23.6%。”
“哦。”林川咬了口汉堡，“所以你得出什么结论？”
“结论是……”她顿了下，“共担者主动点，对试炼稳定性很关键。”
“翻译话？”
“你多亲我，试炼进度更快。”
林川差点呛住：“你这话说出来不脸红？”
她面无表情，只说了句“数据说话”。
林川笑了，忽然伸手，捏住她下巴，凑上去亲了一下。
一秒多。
比标准多了一些。
他松开，盯着她：“这次呢？共振值多少？”
她没动，眼神有点失焦。
然后抬起手，金光再次缠上他手腕，绕了三圈。
“绑定更新。”她说，“防止你忘记任务。”
林川看着那圈光丝钻进皮肤，忽然问：“你昨天晚上，是不是梦见我了？”
她手指一抖，随即说：“没有依据。”
“梦境没法量化。”
“那你今早咋比平时早来17秒？”
“……时间有点误差。”
“你耳根都红了，还说误差？”
她猛地站起来，转身离开。
林川在后面喊：“晚上别来！我提前睡了！不给补数据！”
她脚步没停。
但林川看见，她抬手摸了下耳朵。
深夜，林川躺在床上快睡着。
门轻轻开了。
他闭着眼，装睡。
脚步声靠近床边。
停住。
他感觉到有人蹲下来，呼吸就在耳边。
然后，一只微凉的手，轻轻碰了下他的唇，下一秒，那只手的主人就起身要走。
林川突然睁眼，抓住她的手腕问，这次……是你想亲的吧？
她没挣脱，也没回头。
只是低声说：“样本采集，需持续。”
她走了。
林川躺回去，喃喃：“这哪是试炼，这是变相撒娇。”
他闭上眼，刚要睡，手机震了一下。
睁眼一看，是公司群消息。
财务总监发了个文件，标题：《亲吻积分兑换细则（草案）》
他点开，第一条写着：“有效亲吻可兑换情绪价值积分，积分达100分，可申请带薪恋爱假一天。”
林川笑出声，回了一句：“建议加一条——连续七天未完成任务，自动触发‘情感危机干预计划’。”
刚发完，微信弹窗。
苏星瑶。一条语音。
他点开。
里面是她的声音，平静无波：“试炼规则第1001条，共担者不得在公共平台讨论试炼细节。”
顿了顿。“下次，当面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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