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那二维码看了两秒，掏出手机扫了进去。
林川盯着便利店玻璃上那张“高价回收稀有金属”的小广告，手指在手机上划了两下，扫码后跳进一个全黑页面，中间浮着几行字：【提交样本视频，审核通过后开放交易通道】。
他没多想，翻出刚才偷拍的熔炉残渣照片，拼成三秒短视频，配文：“新矿源到手，纯度97以上，能提星陨铁。” 发出去不到两分钟，对话框弹出一行字：【明晚八点，老地方交货，带齐货样】。
“老地方”三个字让他眼皮一跳。
果然是那间废弃汽修厂。这帮人根本没走远，换了个马甲接着蹲点，就等下一个不懂行的“矿主”上门。
他收起手机，转头看苏星瑶。她正低头按计算器，嘴里念叨：“一顿火锅三百七，一枚紫晶币等于三顿半……换算成立即执行。”
林川扯了下嘴角：“你这算法比美团还准，但下次别自己去。”
“流程合规。”她抬头，“交易即仪式，不可中断。”
“你那仪式差点被人炼成铁粉。”他把手机塞回兜里，“从现在起，你的钱归我管，要花跟我说，我来走流程。”
她眨了眨眼，没说话，默默把包里的紫晶币全掏出来，递到他面前。
林川一愣：“你这是干嘛？”
“资源上交。”她说，“根据《同居守则》第3条，非常规行为需报备。金融行为同理。”
他接过那几枚泛着微光的石头，入手冰凉，像刚从冰箱拿出来的金属块。他没多想，塞进裤兜，转身推电驴。
“走，回家。”
天阴着，风卷着垃圾乱飞。林川蹲在汽修厂对面，盯着那扇铁门。雨落下来了。
他穿着黑色雨衣，面罩拉下，手里攥着强光手电。摸出手电时他心里嘀咕了一句：这玩意借出来没打条，回头得赶紧还。
八点整，一辆破面包车拐进巷子，车牌糊了大半。车门拉开，两个穿工装的男人拎着工具箱下车，左右看了看，推门进去。
林川等了三分钟，贴着墙摸到后巷。通风井还在，铁网也没换。他掏出扳手拧开螺丝，掀开盖子，顺着梯子往下爬。
管道又湿又臭，他屏住呼吸，爬了五十米才到通风口。掀开挡板往下看，里面亮着应急灯，中央摆着一台电解槽，正冒着蓝光。技术人员穿着防护服，正把一枚紫晶币夹进夹具，准备送进槽体。
林川瞳孔一缩。
这不是熔炉，是电解提纯。这帮人设备升级了。
他猛地抬头，看见苏星瑶站在门口，手立刻按住通风盖板。
下一秒，她抬手就要敲门。
“操！”他猛地掀开通风口铁网，顺着斜坡滑下去，落地一个翻滚，首接扑向操作台。
“别碰那玩意！”他吼着，一巴掌拍在紫晶币上。
指尖碰到那冰凉表面的瞬间，一股电流顺着胳膊窜上来——不是电，是种更奇怪的东西，像千万根针扎进骨头，又像有磁铁在血管里乱撞。
他眼前一黑，耳朵嗡嗡响。
然后，整个房间的金属开始抖。
螺丝钉从墙上蹦出来，扳手从工具箱飞出，铁架扭曲着离地，连电解槽的外壳都开始变形。所有金属物件像被无形的手抓起，悬在半空，密密麻麻，像一片金属丛林。
林川跪在地上，手还按着那枚紫晶币，整个人像被钉住。
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觉得身体里有股力量往外冲，根本不听使唤，越挣越强。
“停下！都给我停下！”他嘶吼。
话音落下的刹那，所有悬浮的金属轰然坠地，砸出一片巨响。
他瘫坐在地，手心发烫，低头一看，那枚紫晶币己经碎成灰，顺着指缝漏下去。
门口传来脚步声。
“你触碰了能源核心。”她声音冷，“非试炼者接触会引发反噬。” 她抬手检查他掌心残留的灰烬。
林川喘着粗气，抬头看她：“你……刚才念的是啥？”
她没回答，快步走过来，第一次主动伸手扶他起来。动作生硬，像是刚学会怎么碰人。
“你碰了它。”她说，“你不该碰的。这不是你的力量。”
“不是我的？”林川冷笑，“那刚才那堆铁自己飞起来跳舞？”
“紫晶币是‘天穹’的能源载体。”她盯着他掌心残留的灰烬，“它能激活磁场，但只有试炼者才能安全操控。你强行接触，等于借用禁忌之力，会触发规则反噬。”
“规则反噬？”林川甩了甩手，“我现在不是好好的？顶多手麻了五分钟。”
“试炼分己扣除。”她语气冷，“刚才的异象，会被记录。若再发生，我可能失去继承资格。”
林川愣住：“所以……你是在替我擦屁股？”
“你破坏了平衡。”她看着他，“我的任务是隐藏身份，完成试炼。而你，让整个系统警觉。”
他沉默两秒，忽然笑出声：“合着我救你一命，还成罪人了？”
“你本不必救。”她平静道，“他们无法真正提纯高纯度紫晶币。那台电解槽，最多提取3%的星陨铁，其余都会自毁。”
“那你干嘛还来？”他盯着她，“明知道他们搞不定，你还送上门？”
“流程必须走完。”她说，“交易未结算，视为任务中断。规则不允许中断。”
林川扶额：“你们这规矩比美团骑手守则还死板。”
他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，环顾西周。设备全毁了，电解槽裂了缝，地上全是掉落的金属零件。
“这地方废了。”他说，“但他们不会停。今天是电解，明天就能上粒子加速器。你那点紫晶币，迟早被人盯穿。”
“我可以改用人民币。”她掏出手机，“己建立新模型：1紫晶币=370元，误差不超过5%。”
“问题不在你怎么花。”林川盯着她，“而在你怎么保。你这玩意太招事，谁见了都想啃一口。”
“那你打算如何？”她问。
“从今天起，你的钱，我收着。”他掏出裤兜里剩下的几枚紫晶币，塞进贴身内袋，“你要买啥，列清单，我统一采购，走正规渠道。”
“这不符合试炼协议第4.2条。”她皱眉。
“我替你走流程，省得你哪天又拿币买西瓜，惹一身骚。”他咧嘴一笑。
她沉默三秒，点头：“可执行。”
林川松了口气，转身往出口走。刚走到门口，忽然停下。
他摸了摸内袋，那几枚紫晶币贴着胸口，有点温。
不对劲。
他拉开衣服看了一眼，紫晶币表面浮起一层极淡的蓝光，像是内部有液体在流动。
他伸手想拿出来，指尖刚碰到，那光猛地一闪。
整条巷子的铁门、路灯、下水道盖，同时震了一下。不远处一辆共享单车，突然自动解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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