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盯着监控屏幕，手指搭在回车键上，眼睛没动。
他敲了一下键盘，画面切到隐形摄像头——一个黑影蹲在设备底下，手里拿着扁平金属工具，正往接口槽里塞。
那人动作慢，路线熟。绕开巡检，避开主摄像头，脚印贴着底座边缘走，半步不偏。
林川拿起对讲机：“B7区，封门，电梯停到三楼，楼梯口放人，别冲进去，等他动手。”
对讲那头愣了两秒：“林总，人己经在了，不抓？”
“抓什么？现在冲进去，他说自己走错路了，你凭什么说他偷东西？”林川把对讲机搁下，“让他把东西拿出来，咱们才算捉赃。”
他转头问苏星瑶：“能量波形有变化没？”
她盯着平板，滑了一下说：“工具接触瞬间，0.28毫焦能量扰动，不是地球制式的。”
林川笑着说：“行，等他演完这出。”
监控画面里，黑衣人撬开外壳，手伸进去，摸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模块，对着光看了两秒，塞进背包。
林川这才按下内线电话：“现在，带人进去，把他请出来，别动手，客客气气。”
三分钟后，安保主管带西人冲进B7区，黑衣人刚站起身，就被围住。
他反应快，第一时间甩掉背包，但没跑——出口全封了。
“干什么的？！”安保主管亮出证件，“公司重地，擅闯违法！”
黑衣人抬手，压低声音说：“我找人，走错路了。”
“找人？”主管冷笑，“找人背个电工包，还带屏蔽器？”
林川这时候才走进车间，手里拿着平板，身后跟着苏星瑶。
他走到黑衣人面前，把平板递到他眼前：“认识这个吧？”
画面是实时回放——黑衣人避开巡检路线，蹲下，撬壳，取模块，动作流畅，全程没看一眼无关设备。
“你说你走错路？”林川笑着说，“那你倒是走个别的路给我看看？”
黑衣人咬牙：“我是电工，来检修线路。”
“哦？”林川点头问，“那你修哪条？报个工单编号。”
林川又放一段视频——黑衣人从背包掏出信号干扰器，往地上一放，接着开始撬设备。
“这玩意儿叫什么？‘电工标配’？”林川指着他的手说：“你这手套，军用减震的，市面上可买不着，特种单位才配发，你一个电工从哪弄来的？”
林川不急，转头对主管说：“把背包打开。”
主管上前一搜，电工证、螺丝刀、绝缘胶带，看起来像正经电工。
林川蹲下，伸手探进夹层，摸出硬物。
金属徽章，三道斜线交叉，底下拖着钩尾，和支架上的刻痕一致。
他拿起来，举到黑衣人眼前：“这玩意儿，也是你顺手捡的？”
林川笑着说：“你要是现在说实话，还能少关几年。要是继续装，等我们查出你背后是谁，那可就不一样了。”
黑衣人死咬牙关，一言不发。
林川也不恼，转头看苏星瑶：“这徽章，什么级别？”
她点头：“他们任务是标记三次后取物，这人负责第二次标记后的数据采集。”
林川挑眉：“这是真货啊。”
他刚说完，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两辆警车停在厂门口，三个警察下车，跟着法务人员进来。
林川把平板递过去：“我们公司被人非法入侵，证据齐全，监控、工具、徽章都在。人也抓了，你们看看怎么处理。”
警察看完监控，又验了徽章，脸色变了：“这符号……我们见过。”
“在哪？”林川问。
“去年破了个工业盗窃案，嫌疑人身上也有这标志，但没查出组织背景。”警察把徽章收进证物袋，“这次总算对上了。”
他们开始给黑衣人做笔录，对方还是不说话，只说“我是误入”。
警察冷笑：“误入能误入到核心设备区？还带屏蔽器？你当法院是幼儿园？”
林川站在旁边没再说话，只看着苏星瑶。
她低头在平板上划了几下，忽然说：“他背包右夹层，还有东西。”
警察一搜，掏出微型存储卡，贴着标签：B7-3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警察问。
苏星瑶抬头：“数据拷贝卡，容量512G，写入时间三分钟前。内容为电池模组底层协议片段。”
林川啧了一声：“好家伙，偷完硬件偷软件，全套服务。”
警察立刻把存储卡也封了，对黑衣人说：“你现在涉嫌非法入侵、窃取商业机密、持有非法组织标识，三罪并罚，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黑衣人终于慌了，挣扎了一下，被按住肩膀。
临走前，他猛地抬头，死死盯着林川。
林川迎着他视线，笑了一下：“下次来，记得换个标记。这符号太老了，我都看腻了。”
警车开走，车间恢复安静。
安保主管擦了把汗：“林总，这就算完了？”
“完不了。”林川摇头，“这只是个小喽啰，真正干活的不会亲自来。”
“那咱们接下来？”
“等。”林川把徽章照片发到内部群，“所有人提高警觉，尤其是夜班。这帮人喜欢晚上动手。”
他转身往办公室走，苏星瑶跟上。
“你刚才说，这是初级成员？”他问。
“是。”她点头，“他们任务是标记三次后取物，这人负责第二次标记后的数据采集。”
“那就是说，他们己经走完流程了？”
“不。”她纠正，“他失败了。数据未完整拷贝，任务状态为‘中断’。”
林川眯眼：“所以还会再来？”
“不是‘会’，是‘必须’。”她语气平静，“‘暗影’组织任务失败不许上报，必须自行补救。否则，标记者会被清算。”
林川笑了：“那咱们就再设个局。”
他推开办公室门，刚坐下，手机响了。
是银行通知——一笔五百万的订单预付款到账，客户名写着“匿名”。
他看了眼，没点开详情，首接锁屏。
苏星瑶站在窗边，忽然说：“警察带走的徽章，能量残留正在衰减。”
“还能追踪？”
“不能。”她摇头，“但可以反推制造源。这类金属需特定磁场淬炼，地球无此工艺。”
林川靠在椅子上：“那就是外来的？”
“不完全是。”她调出数据图，“材料为地球合金，但加工方式非地球技术。类似‘天穹’的冷锻法，但精度差37%。”
林川吹了声口哨：“山寨货？”
“是仿制品。”她解释说，“说明‘暗影’在本地有加工点，技术还不完整。”
林川眼睛亮了：“有加工点，就有窝点。有窝点，就能顺藤摸瓜。”
他拿起对讲机：“通知技术部，调所有近期异常电力消耗记录，尤其是夜间高负荷运行的工业区。”
他又对苏星瑶说：“你那能量侦测程序，能不能改成区域扫描？”
“可以。”她点头，“但需接入城市电网监测节点。”
“行。”林川拨通一个号码，“老张，环保局那个，帮我个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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