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险柜里金属片静静躺着，血色眼睛微微反光。林川盯了三秒，关柜门按密码，走到桌前打开电脑，把昨天收到的匿名邮件转发给苏星瑶，附言“查它”。
消息刚发出去，办公室门被推开。
一个穿深灰西装、领带夹闪金光、拎公文包的男人走进来，走路带风。
“张某。”他把名片拍桌上，“新股东代表，今天正式来上班。”
林川没起身，手指还在键盘上：“坐。”
张某不坐，站得笔首说：“我代表投资方，要求马上派三名技术观察员进研发部，参与核心项目评审。”
林川抬头：“谁批的？”
“融资协议第14条，B轮注资后，投资方有权介入重大技术决策。”张某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，“签字流程今天完成，人明天到位。”
林川看了眼文件没接：“研发部不对外，包括股东。”
“那就不合规。”张某声音抬高：“我们投了钱，不是来看你唱独角戏的。”
林川笑了：“你还演过戏啊？”
张某一愣。
“演戏得有剧本。”林川关掉电脑：“你这台词背得挺熟。”
张某脸色变了：“林总，别整文字游戏。董事会明天上午十点讨论研发监管权，你最好想个说法。”
说完，转身就走。
门刚关上，林川的手机震了。
苏星瑶回了消息：“金属片含未知合金，能量残留与‘暗影’标记一致。己建立追踪协议。”
林川回：“盯住它。另外，准备个新东西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契约。”
两小时后，会议室。
六名股东代表到场，张某坐在主位，面前摆着投影笔。林川迟到五分钟，进门时手里多了个卷轴，通体漆黑，边角泛着暗蓝光。
“开始吧。”林川把卷轴放在会议桌中央，“议题我看了，研发监管权，对吧？”
张某点头：“技术方向不能由创始人一人决定，这是基本治理结构。”
“行。”林川说，“我同意开放监管。”
张某刚要笑，林川抬手说：“但有个前提。”
他打开卷轴。
一瞬间，会议室灯闪了一下。
卷轴上浮现出细密纹路，在缓慢流动。没人看得懂，但所有人都觉得那东西不该存在。
“这是‘能量契约’。”林川说，“所有参与星川科技决策的新股东，必须签署。不签，不能进研发区，也不能调阅任何技术资料。”
张某冷笑：“这算什么法律文件，没效力。”
这时苏星瑶不知啥时候进来了，站在林川身后看着卷轴说：“它比法律有用，记录着能量承诺，违背的人会遭反噬。”
张某问：“反噬？”
苏星瑶平静地说：“轻的运势衰减，重的记忆错乱。上一轮融资估值翻倍，就是签了临时契约，能量流动带来的。”
“荒谬。”
“你可以不签。”林川收起卷轴说，“但签了才有资格说话。”
会议不欢而散。
当晚，张某回家。
电梯里，他看了眼手表，七点整。
到家后，猫没来蹭他腿。往常这时候，猫早就蹲门口了。
他喊了几声，没回应。
阳台门开着，猫砂盆翻了，地上有爪印，一路到栏杆边，消失了。
他皱眉，掏出手机准备报警，屏幕突然黑了。
重启，电量显示100%，但开不了机。
他换充电器，插上，灯不亮。
最后用电脑连，发现手机里所有照片都被清空，只剩一张——会议桌上那卷轴的局部，纹路清晰。
他删了消息，关了机，把手机扔进抽屉。
半夜，他梦见自己站在会议室，卷轴摊开，纹路爬出来，缠住他的手，往里拽。他想喊，发不出声，醒来发现枕头湿了，手心全是汗。
第二天，他去公司，路上堵车。
平时二十分钟的路，开了一个多小时。
到公司，发现林川没来。
秘书说：“林总在闭关，今天不见人。”
他去研发部门口转了一圈，刷了三次门禁才过，最后一次读卡器嘀了一声，显示“权限异常”。
他皱眉，回办公室，发现桌上多了个东西。
一张纸，打印的。
是星川科技最近三天的股价走势图，曲线平稳上升。下面一行小字：“己签契约者，气运+37%。未签者，波动风险上升。”
张某把纸揉了。
下午，张某接到助理电话，说投的那只基金今天跌了18%。
他愣住：“不可能，大盘涨的。”
“但您的账户，是绿的。”
他挂了电话，打开交易软件，账户余额少了两百多万。
他盯着屏幕，忽然想起昨晚的梦。
第三天，早上九点。
张某走进林川办公室，脸色发青。
“我要退股。”他说。
林川正在泡茶没停手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这玩意儿会吸走运气。”张某压低声音。
林川吹吹茶说：“你没签，怕啥？”
“可我靠近它之后，事事不顺。”张某说，“猫丢了，手机坏了，投资爆雷，连梦都不对劲。”
林川笑说：“你信这个？”
“我不信，但它发生了。”张某盯着他说，“你们到底签了什么？”
“承诺。”林川放下茶杯说，“对技术的尊重，对规则的敬畏，签了这些事就不会有。”
“我不需要那种东西。”张某咬牙说，“我只要把股份卖了，立刻。”
“行。”林川拿出文件说，“退股申请，签这儿。”
张某手有点抖地签字。
签完，他抬头问：“你们会一首用这玩意儿吗？”
“看人。”林川收起文件说，“想伸手的就得签，不想的没事。”
张某走了。
半小时后，财务确认，张某名下全部股份撤出，过程合规，无争议。
林川把退股文件放进抽屉，顺手打开保险柜。
金属片还在。
他拿起它，放在桌面上，对着灯光。
血色眼睛的图案，在光下微微反光。
他拿出手机给苏星瑶发消息：“契约生效了，下一个是谁？”
手机震动，回信来了：“检测到三处异常能量波动，来源是董事会成员私人终端。”
林川笑了。
他把金属片翻过来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，之前没注意。
是符号，看不懂。
但他知道，这玩意儿不是终点。
他打开电脑，新建个文件夹，命名为“契约名单”。
刚点保存，办公室灯闪了一下。
桌上的金属片，边缘出现了一道细缝。
像是裂了。
林川盯着它，没动。
三秒后，缝里渗出一滴黑液，落在桌面上，发出轻微的“滋”声，冒了一缕白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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