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盯着大屏上的绿色字符，呼吸轻了。苏星瑶手指悬在键盘上，不说话，肩膀紧绷。字符一消失，林川知道对方还在。
“这黑客不简单。”林川低声说，“刚才七秒，日志被他们读走了，还埋了程序。”
苏星瑶敲了两下回车，“不是程序，是活体信号，带生物频率，有人用神经脉冲远程操控。”
林川皱眉，“你是说，对方用脑电波连我们的系统？”
她点头：“只是试探，真正动手的还没来。”
话音刚落，警报响了。
不是火警，也不是入侵报警，是车间专属的低频蜂鸣，只在核心设备能量异常时触发。林川起身，椅子撞到墙上。
“走。”
两人没说话，电梯下降时灯光闪烁。林川盯着楼层数字，拳头攥紧又松开。
门一开，冷风扑面，车间门禁本该锁死，现在却半开着，透出蓝紫色光。林川踹开门，吼：“谁在里面！”
没人回答。
中央主控台前站着个黑衣人，背对，双手抬起，掌心朝下，手指做出抓取、旋转动作。主控台指示灯闪烁，嗡鸣声变尖。
林川冲上去，一脚踹向对方后膝。
黑衣人侧身避开，一掌拍向林川胸口。林川抬臂格挡，被震退三步，撞到设备架上。
“不是物理攻击。”他咬咬牙，“是能量冲击。”
苏星瑶上前，指尖蓝光暴涨，一道光束射向对方眉心。黑衣人抬手挡住，掌心泛起暗红薄膜，逼近半步。
苏星瑶眯眼：“你不是普通窃贼。”
对方冷笑，声音沙哑：“你的结界能挡住普通人，可挡不住我。”
林川一愣：“你认识我们？”
黑衣人未答，双手合十，猛地往下一压。车间灯熄灭，只剩主控台蓝紫光闪烁，像是能量被抽走。
“他在盗取技术！”林川吼，“不是拷数据，是抽信息流！”
苏星瑶脸色一沉，双手结印，蓝光从指尖蔓延到地面，向黑衣人脚下扩散，她低喝，“封！”
蓝光炸开，黑衣人动作慢了半拍。林川扑上，一记肘击砸在他后颈。
“咔”一声。
对方未哼，反手一抓，林川衣服撕裂，被甩出两米，撞翻工具架。
“这玩意儿是人吗？”林川爬起，嘴角渗血。
苏星瑶未理，双手再次结印，蓝光凝聚成锁链，扑向黑衣人西肢。对方挣扎，掌心红膜闪烁，但蓝光越缠越紧，最后“砰”地一声，被按跪在地。
林川冲过去，一脚踩在他背上：“说！谁派你来的？”
黑衣人头一垂，不动了。
苏星瑶探他颈侧，指尖蓝光微闪：“意识被锁了，不是昏迷，是被加密。强行唤醒会自毁。”
“那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先关他。”她抬手，在黑衣人周围画圈，蓝光落地成环，形成无形牢笼，“短时间内醒不了。”
林川喘气，抹嘴角：“刚才他说‘你们的结界’，说明他知道我们有防护。他能抗蓝光，说明不是第一次来。”
苏星瑶点头：“他用的手法，是‘暗影’组织的‘灵窃术’，靠精神力抽技术信息。普通人碰一下会脑溢血，他能撑这么久，是高级成员。”
林川蹲下，扯开黑衣人衣领。
里面没有证件，没有通讯器。左肩皮肤浮现出纹身——一只血红色眼睛，瞳孔有裂痕。
“这标记……”苏星瑶眯眼，“比上次送‘毁灭令’的高两级。是‘影蚀’级，负责技术摧毁。”
“不是偷，是毁？”林川冷笑，“他们根本不在乎技术，只想让我们瘫痪？”
“对。”她盯着纹身，“上次是警告，这次是动手。他们觉得我们防得住资本，防不住他们。”
林川站起来，看了看车间。
通风口格栅被拆，边缘有划痕。他伸手摸管道内壁，掏出一小块黑色塑料片。
“从底下爬进来的。路径精准，绕开了红外和压力感应。”
苏星瑶接过塑料片：“不是地球材料，是‘暗影’特制绝缘层，能屏蔽热源。”
“所以他们知道我们装了什么监控。”林川冷笑，“这不是入侵，是踩点。”
“刚才他动手时，结界没立刻反制。”苏星瑶皱眉，“说明他有抗性装置，或者接受了改造。”
林川眼神一冷：“你是说，这人不是纯人类？”
“至少，不完全是。”她检查主控台，“设备能量流有紊乱痕迹，虽未丢数据，但被抽走过一段核心参数。我们现在用的结界，可能己被解析一部分。”
林川沉默两秒，拨通安保：“封锁整栋楼，所有人出去，启动B级应急协议。没我批准，谁都不准进来。”
挂了电话，他看向苏星瑶：“报警？”
“不行。”她摇头，“这人不属于任何国家执法体系，警方处理不了。一旦立案，‘暗影’会知道我们走正规渠道，下一步就是全面围剿。”
“那就只能我们自己来。”
苏星瑶点头，双手结印，蓝光从掌心溢出，沿地面流向结界裂缝。她低声念了句，蓝光像缝线一样把裂缝补上。
林川蹲回黑衣人身旁，盯着他三十岁左右、肤色偏灰的脸，耳朵后侧有道细疤，像是手术缝合的。
他摸了摸对方手腕，皮肤冰凉，脉搏跳得很慢。
“这人跟活死人差不多。”林川收回手，“你们天穹有没有对付他的手段？”
“有。”她看着黑衣人，“但需要时间。现在最重要的是，他怎么进来的？通风管道太窄，正常人爬不快，他却能在我们反应前启动灵窃术。”
林川忽然想起：“上回工程师A的电脑被远程连，是通过电源线载波。会不会……他们早就在这栋楼埋了信号节点？”
苏星瑶眼神一凛：“有可能。整个厂房的电力系统，都是潜在通道。”
林川站起，走向配电间。
门开着，里面没人。他打开主控箱，翻了几秒，找到信号过滤模块。上面多了一块黑色小芯片。
“找到了。”他拆下芯片，递给苏星瑶，“这就是他们的后门，通电就能连，还能伪装成电流波动。”
苏星瑶接过，指尖蓝光一扫：“芯片里有追踪程序，能实时反馈内部状态。他们一首知道我们在干什么。”
林川冷笑：“所以刚才那场戏，他们全程看着？”
“不止。”她抬头，“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了监听，所以立刻派了高级偷窃者来，趁我们注意力在数据上，首接物理入侵。”
“反应够快。”林川把芯片捏碎，“但有一点他们没想到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”他看向苏星瑶，“他们以为靠技术就能碾压，可他们不知道，你比他们的‘灵窃术’高了不止一个维度。”
苏星瑶没说话，抬手，在黑衣人头顶又加了一道蓝光封印。
车间恢复安静，只有主控台的指示灯偶尔闪一下。
林川站在中央，看着被蓝光锁住的黑衣人，忽然笑了：“你们老板是不是觉得，我们好欺负？”
苏星瑶站起身，站到他身边，目光冷。
“真正的较量。”她轻声说，“现在才开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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