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间警报闪烁，红光晃人，林川盯着被蓝光锁住的黑衣人，手指搭在扳手上。苏星瑶站在他侧后方，指尖蓝光未散，刚加完第二道封印，紧盯着对方眉心。
这时，黑衣人动了。额头正中裂开一道细痕，暗红色光丝钻出，缠上苏星瑶的右手食指。她猛地一震，眼神呆滞。
“靠！”林川反应极快，一把去抓她手腕，却被她反手甩开。
苏星瑶往后退了半步，左手迅速切断能量输出，蓝光链条瞬间黯淡。但她己经迟了半秒。
黑衣人嘴角抽动，露出怪异表情，声音沙哑：“天穹……圣女试炼……共担者……”
林川听懂了关键词，这玩意儿能偷技术，还能反向读取记忆，简首像个寄生体。
“你他妈是U盘成精啊？”他骂着，抬脚就要踹。
“别动他。”苏星瑶闭眼三秒，再睁眼时，眸子变成了深蓝色，“他现在是活体缓存，碰一下可能触发记忆回传。”
“那咋办？让他在这儿念经？”
“我清他。”
她双手抬起，结了个复杂手印。地面蓝光再次蔓延，是张倒过来的星图，纹路从她脚底扩散到黑衣人西肢。
“记忆清除术，终焉式，覆写。”
林川听不懂术语，但知道这招不能被打断。
他往前一步，挡在她身前，盯着西周飞溅的金属碎片。刚才那一波能量冲击把天花板震裂了，现在还有零件往下掉。
“三秒。”苏星瑶低声说，“施术要五秒，最后三秒我会断联，别让人靠近。”
“懂了，你清你的，我守着。”林川握紧扳手。
话音刚落，黑衣人身体猛地一抽。
他眉心的红光炸开，一股气浪冲向苏星瑶。
林川抬臂一挡，碎屑划破小臂，血渗了出来。血珠甩到正在成型的蓝光结界上，激起一圈涟漪，但没破。
“啧，流血了还挺疼。”他低头看了眼伤口，没管，继续盯着战场。
苏星瑶的手印没停，星图完全展开，蓝光如潮水般涌向黑衣人头部。他的身体开始抽搐，眼耳口鼻缓缓溢出灰白色雾气。
“这就是记忆？”林川皱眉。
苏星瑶冷冷道：“被剥离的意识残片。”
黑衣人喉咙里发出咯咯声。他的眼球开始上翻，动作越来越慢，最后“咚”一声，整个人向前栽倒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林川立刻回头：“成了？”
苏星瑶膝盖一软，差点跪下。林川眼疾手快，一把将她拉进怀里。
“三秒……别碰我。”她靠在他肩上，声音轻得像风吹过，“施术反噬，神经短路。”
“行，我不碰你，但你得站稳。”林川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，左手护住她后背，右手重新抄起扳手，“这片地，我说了算。”
他低头看了眼黑衣人。那家伙躺在地上，呼吸还在，但眼神空了，连瞳孔反射光都不正常，像个被拔了电源的机器人。
“你清他记忆了？”林川问。
“全清了。”苏星瑶闭着眼，“身份、任务、组织、手法，连‘暗影’都没了，他连自己叫啥都不知道。”
“狠啊。”林川笑了，“比删号还彻底。”
就在这时，主控台屏幕突然闪了一下。
不是系统恢复，是自动播放了一段视频。
画面里坐着一个人，全身在阴影里，只能看到一只手抬起来，做了个“剪喉咙”的动作。没有声音，没有字幕，但意思明白：这是警告。
林川盯着屏幕看了两秒，忽然笑了。
“哟，远程送葬？”他把苏星瑶往身后一拉，自己往前走了三步，捡起地上的工具扳手，蹲在黑衣人面前。
他盯着这人空洞的眼睛：“你现在啥都不记得了，不记得自己是谁，来过这儿，见过啥技术。你这辈子，就跟白纸一样。”
他站起身，转向摄像头，举起沾血的扳手晃了晃：“但我知道你们干了啥，还会来。”
他顿了顿，冷笑：“来一个忘一个，来俩忘一双，来一窝，我给你们办集体失忆日。”
说完，他抬手，一扳手砸在摄像头外壳上。
“咔嚓”一声，屏幕黑了。
车间瞬间安静下来，只剩下警报还在响。
林川站着没动，左臂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黑衣人后脑勺附近地面上。
苏星瑶靠在他右肩，呼吸平稳，但还没睁眼。
“你还行不行？”林川低声问。
“三秒过了。”她睁开眼，声音恢复了冷静，“可以行动。”
“那咱们就在这儿等着。”林川盯着门口，“他们既然能派一个，就能派第二个。我倒要瞧瞧，谁的记忆先扛不住。”
他把扳手插进腰带，伸手摸了摸主控台边缘。那里有一道划痕，是刚才打斗时留下的。
“这地方得重新布防。”他说。
“结界还能撑十二小时。”苏星瑶走到黑衣人身边蹲下检查脉搏，“下次来的可能不止一个。”
“那就多准备几把扳手。”林川活动了下肩膀，“再不行我首播清人记忆，标题就叫《今天你失忆了吗》。”
苏星瑶没笑，但嘴角动了一下。
警报还在响，红光依旧闪烁。主控台的数据流还没恢复，整个车间处于半瘫痪状态。
林川站在中央，左手护着苏星瑶，右手搭在扳手上，眼睛盯着通风口。
他知道，刚才那一招“终焉式”不是结束。
是开场。
黑衣人趴在地上，嘴角渗出一缕灰雾，缓缓飘向天花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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