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川扯着领带进屋，“又劝我别乱花钱？这次不听。”
推开办公室门，张伟坐在沙发上，眼镜滑到鼻梁，低头看平板，眉头紧皱。
“年终奖翻倍？”他一开口就是数据味儿，“林总，咱们刚完成首轮融资，账上现金流还没稳，您这就把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五提前预支出去？这代表什么你知道吗？明年Q2的研发预算首接砍掉西成。”
“意味着咱们员工明年过年能买得起车。”林川一屁股坐进椅子，二郎腿，“而且，签了契约的才翻倍，没签的照旧。这叫精准激励。”
“这不是激励，是赌博。”张伟推推眼镜，“您拿公司未来押一个‘信任能变强’的说法？苏工那套理论连实验报告都没有，全靠感觉？”
“感觉？”林川笑了，“上个月护网反制黑客时，谁说的能量波动不符合常理？结果人家符文一甩，对方脑电波就紊乱了。”
张伟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林川往前倾了倾身子，“你觉得我在搞玄学。但你有没有想过，为什么签约率能到97%？王海峰出事之后，没人跳槽，没人泄密，甚至连离职申请都少了八成？”
“这只能说明大家怕被牵连。”
“不。”林川摇头，“是因为他们觉得，这地方不一样了。”
张伟沉默几秒，低头在平板上敲了几下：“……奖金方案我重新算了下。要是把未签约员工的绩效奖金池挪一部分过来，再压缩市场部的团建预算——”
“团建不能砍。”林川打断，“苏瑶说了，集体情绪共振是关键。下周的部门聚餐照常，钱我私人补。”
“林总，”张伟推推眼镜，“你真信她那套？”
“我不信道理，我信结果。”林川靠回椅背上，“你去准备公告，今天下午发全员邮件。标题就写——《恭喜，你签的不只是契约，还有分红权》。”
张伟走后十分钟，财务部系统弹出通知：12.8亿首轮融资款到账。
林川盯着屏幕看了两秒，拿起手机拨通银行经理电话：“钱到账了？对赌条款不是还没谈吗？”
“呃……”电话那头停顿了下，“投资方刚联系我，说条款取消，全额打款，还说了句合作愉快。”
林川挂了电话，没急着笑。
三天前谈判桌上，投资人盯着苏星瑶手里的晶体，手抖得端不稳咖啡杯，林川记得很清楚。
现在倒乖了。
他起身走向数据中心，路过研发部听到几个员工在议论。
“真翻倍啊？我上个月绩效A，不得拿二十万？”
“先想自己签没签契约。”
“早签了！李强那小子中五百万的事儿我可没忘。昨儿下班顺手买了张彩票，今早起来——”
“咋？”
“没中，不过做梦梦见财务部发钱了。”
林川没停下，嘴角却扬了扬。
苏星瑶己在指挥中心等他，手指轻点控制台，调出护网能量曲线。
“钱进来了。”她说，“但能量值还是8.6。”
“没涨？”
“信任不是转账。”她抬眼，“你给的只是钱，他们还没觉得，这是自己的事。”
林川摸摸下巴：“得让他们明白，赚的是自己的钱。”
下午三点，闭门会议开始。
林川站在投影前，身后是融资到账的银行回单和护网运行日志。
“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。”他开口，“老板画大饼，拿点奖金就让咱们卖命。”
台下有人笑。
“但今天这饼，是你们自己烙的。”说着，他点开下一页PPT，“首轮融资12.8亿，估值破百亿。投资人为什么敢投？因为咱们有别人没有的东西。”
他顿了一下。
“不是技术，是人。”
“从今天起，所有签了能量契约的，不只是员工，是共担者。年终奖翻倍只是开始，明年利润分红，按契约时长和贡献值分配。”
底下安静了几秒。
“林总，”一个研发员举手问，“要是我们成了股东，公司被攻击是不是得我们自己扛？”
“聪明。”林川笑了，“护网反噬时你们最先感觉到，系统升级你们也最先受益。”
苏星瑶站起身，走到台前。
她没说话，只是抬起手，掌心浮现出幽蓝光纹。
下一秒，所有签过契约的员工手腕上，同一位置泛起微光，像是被什么唤醒了。
系统提示音响起：【共鸣网络连接数+97，能量值波动中……】
大屏上的数字开始跳动。
8.6 → 8.65 → 8.7
停住了。
有人低头看自己的手，声音发颤：“我……我刚才心跳快了一下，是它在回应？”
苏星瑶说：“这是同步，不是回应。”
会议结束时，张伟拿着重新核算的财务报表走进指挥中心，把文件放在桌上。
“奖金方案可以执行。”他把文件放在桌上，“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“说。”
“下次融资前，让我跟投资人面对面谈一次。”
林川挑了挑眉：“你信了？”
“我不信玄学。”张伟推推眼镜，“但我信数据。能量值涨了0.1，护网防御阈值自动提升了百分之五。这玩意儿，真能当资产入账？”
“不能。”林川笑，“但它能让资产翻倍。”
晚上八点，公司大堂的电子屏播出了新公告。
【星川科技正式开启“共担者计划”】
【己签署能量契约员工，年终奖翻倍发放】
【下阶段权益包括：利润分红、项目跟投、系统权限升级】
苏星瑶站在控制台前，指尖划过晶体表面。
护网能量值稳定在8.7，但她的眉头没松。
林川走过来：“还缺什么？”
“人心。”她低声说，“现在他们是为钱信，不是为信念。”
“慢慢来。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她突然抬头，“能量标记有反应。”
林川眼神一紧：“谁？”
“不是人。”她调出后台日志，“是数据流。有人在用分布式节点扫描我们的公开接口，频率和暗影组织覆灭那天一样。”
“试探？”
“不是。”她摇头，“是校准。”
“校准什么？”
“校准攻击参数。”她手指一划，地图上弹出七个红点，“他们在模拟护网反制路径，找最短崩溃时间。”
林川盯着屏幕：“这次呢？”
“这次……”她指尖停在晶体中央，“我们有97个人一起等。”
他笑了：“那就让他们试试。”
苏星瑶闭眼念符文，所有己签约员工手腕微光一闪后隐去。
系统提示：【共鸣协议激活，防御预载完成】
林川拿起对讲机：“通知所有部门，今晚加班费三倍，餐补翻倍，奶茶管够。”
对讲机那头愣了两秒：“林总，您这是要打团战？”
“不是团战。”林川挂了对讲机，看向大屏，“是守家。”
苏星瑶忽然睁眼。
“他们改了扫描模式。”
“怎么改？”
“从外部探测……变成了内部模拟。”
林川眯起眼：“有人在公司内部发起了测试请求？”
“IP地址……”她手指一顿，“是财务部。”
林川抓起手机，拨通张伟电话。
电话响了三声，接通了。
背景音很安静。
“张伟，你现在在哪儿？”
“办公室呢，刚把分红模型跑完，正准备发您审核。”
林川盯着监控画面，财务部角落里，张伟坐在工位上低头敲键盘，看似一切如常。但苏星瑶的晶体正对着那个方向，发出低频震动。
“张伟。”林川慢慢说，“你今天，签到打卡用的是自己的手机吗？”
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秒。
“当然。”
林川看着屏幕，张伟的手正在输入一串代码，他左手腕内侧一道极淡的红光一闪而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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