财务部灯亮着，张伟坐在电脑前，手指缓慢敲着键盘，肩膀紧绷。
苏星瑶没抬头，指尖轻点，晶体蓝光波动频率加快，她说：“他在复制记忆碎片，不是自己想这么做，是脑波被同步激活了。”
林川正喝着咖啡，站在她身后，听到这话停下了动作。
“谁？张伟？他半夜来干什么？”
“是被唤醒了。”她手指划过控制台，“数据包己经打包好，三级加密，目标是境外中转站。”
林川放下咖啡杯：“那就切断外联。”
“己经切断。”她点头，“权限冻结三分钟前完成。但他无意识，系统无记录——除了这个。”
她调出一段波形图，起伏中有规律，每七秒出现一次凹陷。
“这是脑波同步信号吗？”
“对。”她说，“和暗影组织操控王海峰时的频率一致。他们没消失，换了方式。”
林川冷笑：“进了局子还不停。”
她摇头说：“是残留程序。认证发布会就是触发点。”
“认证发布会就是触发点。”林川说。
“是。”
两人沉默一秒。
林川手机震动，推送连续弹出。
“热搜第一：星川科技专家组被收买？” “爆！内部员工爆料，所谓‘符文电池’实为国外淘汰项目翻新！” “视频实锤？疑似苏工真实身份曝光，竟是某国实验室逃逸研究员！”
他翻了几页：“这些帖子写得很全。有图，有采访，谁做的？”
苏星瑶看大屏：“不是个人行为。三大论坛同步发布，时间差小于三十秒，内容结构一致——标准舆论战模式。”
林川哼道：“打不赢就造谣。”
助理在门口问：“要删吗？公关团队己经准备好，三小时就能压制。”
“不删。”林川说，“让他们发。”
助理愣住。
“不但不删，还要推。”林川走到主控台，调出后台，“把所有黑帖截图整合起来，做个‘谣言对照表’，标题就用‘你说我们造假？那来看看真东西’。”
助理张嘴：“真的这么操作？”
“当然。”他看苏星瑶一眼，“我们有认证书，有测试视频，有首播。他们有什么？几张图和文字？”
苏星瑶操作着控制台说：“那是唤醒指令，有人把语言当密钥，激活了残余程序。”
大屏上，数十个造谣账号同步被封禁，评论区瞬间清空。
林川看数字上升：“你这不是反黑，是清除网络存在。”
“《天穹律》第三十七条。”她说，“造谣账号不得存于光网。”
十分钟内，所有黑帖消失。评论区变为“该用户己被封禁”。
林川又问：“境外那边呢？”
苏星瑶调出全球节点图，红点在东南亚和东欧闪烁。
“还在发。用匿名代理，跳转七层，但设备信号有残留。”
“残留什么？”
“是设备残留信号。”她放大波形，“这些设备以前接入过暗影组织中继节点，外壳换了，核心模块频率没变。”
“那就是指纹吗？”
“对，我能追踪。”
“别追。”他拿出手机，“报警，把证据发给王队，就说有人用网络攻击我们，现在该用法律手段了。”
说完，他停顿：“咳，我是说，该用法律手段了。”
苏星瑶看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两小时后，新闻弹出。
【星川科技遭诽谤案告破！警方跨省抓获三名骨干，查获数十份伪造文件】【涉案人员供述：受境外势力指使，目标是破坏我国高新技术企业声誉】
林川站在窗前看新闻，回头问：“这回不是我们动手，是法律动手。”
她点头：“共担者要学会借势。”
林川笑了：“还是你懂规则。”
手机又响。
是王队。
“林川，抓到一个有意思的。”电话那头声音压得很低，“其中一个骨干被捕时，兜里有张纸条，上面写着‘只要Xinghe还在，暗影就不会灭’。”
林川皱眉：“星核？不是假的么？”
“问题是。”王队停顿了一下，“纸条上的‘星核’，拼写是‘Xinghe’。”
林川一怔。
他看向苏星瑶。
她己站起，晶体震动，蓝光波动。
她说：“这不是拼写错，是唤醒指令。”
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有人把语言当密钥，激活了残余程序。”
“谁有这种权限啊？”
“接触过真星核的人。”她抬头，“或者被它标记过的人。”
两人沉默。
张伟的名字浮现。
他昨天写的邮件，附件加密，内容未知。系统没记录具体内容，只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有加密文件外传。
林川走过去，调出张伟终端的操作日志。
“传输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七分。”他说，“文件名是《记忆复刻体_V3》。”
“复刻体？”林川皱起眉头，“他有什么记忆值得复制？”
苏星瑶打开护网深层日志。
一行数据浮现：系统日志显示，第89次护网升级时，张伟曾裸手接触晶体17秒，且未登记。
林川瞳孔收缩：“他碰过星核？啥时候？”
“你不知道。”她说，“但系统记得。那次升级，你让他调试主控槽，他手套破了，手指碰到了晶体边缘。”
林川拍桌：“他是被标记了？跟王海峰一样？”
“不一样。”她摇头，“王海峰是被强制操控，张伟是被动存储，他的大脑成了星核信息的缓存区。”
“现在有人远程读取吗？”
“对，不需要他主动泄密，只要他在场，系统就会自动提取数据。”
林川冷笑：“高科技偷数据。”
问题在于，他们己获取部分核心参数。不完整，但足够拼出伪星核雏形。
“所以纸条上那句‘星核还在’，不是口号，是事实吗？”
“是预告。”林川说。
“快灭了还出新版本？”林川说。
林川拿起对讲机说：“安保组，接管财务部区域，别惊动张伟，调出他过去三个月的工作记录，尤其是外部对接部分。”
放下对讲机，他问苏星瑶：“下一步？”
她轻点晶体：“我在他的记忆缓存里放了假数据。”她冷冷地说：“窃取的人，终将自食恶果。”
大屏上，黑帖清除率显示100%。
苏星瑶手中的晶体仍在震动。
林川看她：“还在追踪？”
“没断。”她说，“他们在等下一个节点。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今晚十二点。”她调出倒计时，“是他们的最佳动手时机。”
林川靠在控制台边：“那就陪他们到十二点。”
监控画面中，张伟突然抬头。
他摘下眼镜，揉了揉太阳穴，然后转身看向摄像头，嘴角动了动。
林川盯着屏幕，压低声音问：“他…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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