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噩梦惊醒
凌晨3点17分，程野在黑暗中猛然睁眼。
他的呼吸粗重，肌肉紧绷，右手己经本能地摸向枕下的军刀——首到确认自己身处苏瑾公寓的客房，而非叙利亚的沙漠战场。
汗水浸透了背心，他甩了甩头，试图驱散梦中残影：燃烧的装甲车、战友的嘶吼、无线电里刺耳的电流杂音……
还有那个永远背对着他的指挥官，临死前只留下一句模糊的遗言。
程野翻身下床，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Breathe. You’re not there anymore.”
（呼吸。你己经不在那里了。）
他拉开抽屉，摸出一瓶药，倒出两片吞下——医生开的镇静剂，但他很少吃。
今晚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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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不期而遇
程野推开浴室门时，苏瑾正弯腰在医药柜里翻找止痛药。
两人同时僵住。
她穿着丝质睡裙，长发微乱，显然也是被什么不适惊醒；而他只穿着黑色作战裤，上身赤裸，疤痕纵横的躯体在冷白灯光下宛如一幅战争地图。
苏瑾的目光扫过他胸口的手术疤、肋侧的弹孔、肩胛处狰狞的灼伤……最后定格在那道横贯后背的锯齿状伤痕上——像是被某种利器硬生生撕开的。
“你……”她喉咙发紧，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程野侧身避开她的视线，抓起搭在门边的T恤套上：“不必。”
苏瑾没动。
沉默在浴室狭小的空间里蔓延。
最终，她伸手从柜子里拿出一管药膏：“军用创伤膏，我爸留下的。”
程野盯着那管药，指节微微发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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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酒精与真话
十分钟后，他们坐在客厅的吧台两侧。
苏瑾倒了两杯威士忌，推给他一杯：“你后背的伤，是刀伤？”
程野接过酒杯，琥珀色的液体映着灯光：“捕鲸叉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M9军刺，锯齿刃。”他语气平淡，仿佛在讨论天气，“近身战时卡在肋骨里，军医花了西小时才取出来。”
苏瑾的指尖无意识着杯沿：“所以你的噩梦……”
“阿勒颇，化学武器仓库。”程野突然抬起眼，“你父亲没告诉你他参与过境外军事项目？”
苏瑾的酒杯停在半空。
“他从不提工作。”她声音渐冷，“你认识他？”
程野一饮而尽：“不认识。”
谎言。
两人心知肚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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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意外发现
苏瑾忽然起身走向书房，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张泛黄的照片。
“上个月整理遗物时找到的。”她将照片拍在吧台上，“现在，再说一遍你不认识他？”
照片上是六名全副武装的军人，背景隐约可见沙漠与装甲车。最左侧的年轻士兵面容模糊，但颈侧的蛇形纹身与程野锁骨上的疤痕完全重合。
程野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苏瑾逼近一步：“你是我爸的部下？”
“不是。”他攥紧酒杯，“那次行动后，我们都被除名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活下来的人都有罪。”
窗外的雨突然大了，雨滴砸在玻璃上，像无数细小的子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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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 临时休战
凌晨5点，程野站在阳台上抽烟。
苏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：“你的药。”
他回头，看到她掌心躺着两片白色药片——不是镇静剂，而是普通的阿司匹林。
“我不需要……”
“你需要。”她打断他，“后背伤口发炎会导致低烧，你刚才拿酒杯时右手在抖。”
程野愣了一秒，接过药片干咽下去。
苏瑾转身要走，却听见他低声道：
“你父亲救过我的命。”
她的背影微微一颤，但没有回头。
“明天七点董事会，别迟到。”
门关上了。
程野掐灭烟头，雨幕中，城市天际线渐渐泛起灰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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