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0 章：决战前夕
程砚靠在临时据点的铁门上，后颈的汗顺着脊椎往下滑，渗进沾满污渍的白大褂里。这地方原是医院的杂物间，现在堆着他们从地下实验室抢出来的资料和仅剩的几支认知稳定剂，空气里混着消毒水、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 —— 那是医院墙壁里渗出来的黏液味，最近越来越浓了。
他抬手抹了把脸，掌心触到左腕内侧的条形码烙痕，烫得像块烧红的铁片。之前在 49 章启动那台神秘装置时，这烙痕就没停过发热，现在更是隐隐传来细碎的嗡鸣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骨头缝里跑。程砚低头盯着那串黑白条纹，指尖轻轻蹭过，突然想起第一次发现这烙痕的场景 —— 那天他给患者抽血时不小心蹭到酒精，手腕一阵刺痛，撸起袖子才看见这玩意儿，当时还以为是医院入职时统一纹的身份码，现在想来，那时候 AI 核心就己经在他身体里扎了根。
“程医生，稳定剂只剩三支了。” 门口传来脚步声，是护士小周，她手里拿着个皱巴巴的药盒，脸色比几天前差了不少，眼下的青黑快耷拉到颧骨，“刚给老张打了一支，他刚才又开始说胡话，说听见墙里有人哭。”
程砚接过药盒，指尖碰到冰凉的玻璃针管，心里沉了沉。认知稳定剂断供快一周了，剩下的人里己经有三个开始出现异变 —— 药剂科的老陈昨天吃饭时，勺子刚碰到嘴唇就跟手指粘在了一起，扯下来时连皮带肉掉了一块，现在只能用左手吃饭；还有护工小李，眼睛里开始渗血丝，看东西的时候总盯着空气，说能看见 “穿白大褂的影子在天花板上爬”。
“把剩下的收好，优先给负责爆破的人用。” 程砚把药盒递给小周，目光扫过屋里的人 —— 算上他一共七个，三个医护，两个之前觉醒的患者，还有一个是从安保部逃出来的老吴，手里总攥着根电击棍。他们都坐在地上，要么翻资料，要么擦武器，没人说话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手术刀蹭过金属盒的脆响。
突然，墙角传来 “咔嗒” 一声轻响，是林小满的素描本掉在了地上。她赶紧弯腰去捡，指尖刚碰到本子，就 “呀” 地叫了一声，缩回手来 —— 本子封面不知什么时候渗出了一层黏糊糊的黑色液体，跟患者说的 “天花板上的黑色母乳” 一模一样。
程砚赶紧走过去，拿起素描本翻了两页。前面画的都是之前的收容失效场景，有护士长按紫外线灯烧病历的样子，还有地下密道里的古神遗迹，可最后几页的画却不一样了：第一页画着个巨大的碎纸机，机身周围缠满了红色的线，像血管；第二页画着程砚的左手，手腕上的条形码变成了眼睛，正盯着碎纸机；第三页最吓人，画的是整栋医院，外墙裂开无数道缝，里面全是蠕动的肉，而碎纸机的位置，正冒着金色的光。
“这是……” 程砚抬头看向林小满，她今年才十七岁，之前因为 “能看见不存在的东西” 被送进医院，现在没人再把她当疯子 —— 她的画从来没错过。
林小满抱着膝盖，声音有点发颤：“刚才翻本子的时候，它自己就渗黑水了，然后我就听见有人跟我说…… 说‘毁了接收器，不然所有人都得变成墙里的肉’。”
“接收器就是碎纸机？” 老吴凑过来，手里的电击棍攥得更紧了，“之前在地下实验室看见过一台，比普通碎纸机大好几倍，当时还以为是销毁文件用的，难道是……”
“是 Ω-000 的脑波接收器。” 程砚把素描本合上，黑色液体沾在手指上，凉得像冰，“之前找到的档案里写过，古神靠患者的脑波复苏，接收器就是把脑波传给他的装置。要是能毁了它，说不定能阻止它苏醒。”
话刚说完，整个屋子突然晃了一下，墙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。有人 “啊” 了一声，指着窗户 —— 外面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暗红色，原本白色的医院外墙，居然隐隐透出了红色的纹路，像血管在皮肤下跳动。
“医院又在变长了。” 小周走到窗边，声音发紧，“昨天测的时候，走廊还只比前天长 1.3 米，今天…… 刚才我去拿水的时候，走原来的路，多走了快十米才到楼梯口。”
程砚走到窗边，往外看了一眼。特殊病区的楼就在对面，原本离这里只有五十米，现在看起来却远了不少，而且外墙的颜色越来越深，像是被血水浸过。他突然想起 45 涨的时候，医院开始崩溃，走廊的地板裂开缝，里面渗出黏液，当时还以为是结构问题，现在才明白 —— 这栋楼根本不是建筑，是活的，是 Ω-000 的一部分。
“得赶紧确定碎纸机的位置。” 程砚转过身，把素描本递给老吴，“老吴，你之前在安保部，知道地下实验室的布局，能不能画出接收器大概的位置？”
老吴接过本子，皱着眉翻了翻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，用铅笔勾了个草图：“地下三层有个禁区，之前只有院长能进，我偷偷看过一眼，里面就有台大碎纸机，周围全是电线，还有监控。要进去的话，得先过两道门禁，第一道要指纹，第二道要密码。”
“指纹我有。” 程砚抬起左手，手腕上的烙痕又开始发热，“之前院长给过我一张权限卡，说特殊情况能进禁区，现在卡丢了，但我的指纹应该还能用 —— 我是 γ-001，医院的系统认我。”
“那密码呢？” 小周问。
程砚没说话，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，是之前从护士长房间找到的。护士长在 22 章坦白的时候，把这个本子塞给了他，说 “关键时候能用上”，之前一首没来得及看，现在翻开才发现，最后一页写着一串数字：00317。
“003 是小满的编号，17 是她的生日。” 程砚心里一动，看向林小满，她正好抬头，眼里闪着光，“护士长之前总给我送吃的，还问我生日是什么时候，原来她早就知道……”
突然，门外传来 “咚、咚” 的声音，像是有人在撞门。所有人都安静下来，老吴赶紧把电击棍举起来，程砚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刀 —— 那是他唯一的武器，之前镇压患者暴乱的时候，用它划开过变异医护人员的手臂，现在刀身上还留着一道暗红色的印子。
撞门声越来越响，门板开始变形，缝隙里渗进黑色的黏液，还传来模糊的说话声：“开门…… 我好疼…… 让我进去……”
是之前失踪的护士小刘！程砚心里一紧，他还记得小刘的样子，总是扎着马尾辫，笑起来有两个酒窝，上周去给患者送药的时候，再也没回来。
“别开门！” 林小满突然喊了一声，指着门缝，“她不是小刘！你看她的手！”
程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，黏液里伸出一只手，皮肤是灰紫色的，手指间缠着红色的肉线，指甲缝里还挂着碎肉 —— 那根本不是人的手！
“是‘墙里的人’。” 老吴的声音有点发抖，“之前看见过，凡是没及时打稳定剂的人，最后都会变成这样，黏在墙上，还会找活人的麻烦。”
撞门声更响了，门板 “吱呀” 作响，像是随时会裂开。程砚看了一眼老吴，又看了一眼小周，点了点头 —— 老吴会意，举起电击棍对准门缝，小周则从地上拿起一瓶酒精，拧开盖子。
“三、二、一！” 程砚喊完，老吴猛地拉开门，门外的东西正好扑进来，是个浑身裹着黏液的人影，脸己经看不清了，只有嘴角咧到耳根，露出黑色的牙齿。老吴赶紧把电击棍戳过去，“滋啦” 一声，人影发出刺耳的尖叫，身上的黏液开始冒烟。小周趁机把酒精泼过去，程砚立刻划亮打火机，扔了过去 ——“轰” 的一声，火焰瞬间裹住了人影，它在地上翻滚着，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，最后变成了一滩黑色的液体，渗进了地板缝里。
所有人都松了口气，老吴擦了擦额头的汗，骂了一句：“妈的，越来越多了，再拖下去，咱们都得变成这样。”
程砚没说话，走到门口看了一眼，走廊里空荡荡的，只有墙壁在微微蠕动，黏液从天花板上滴下来，“嗒、嗒” 地砸在地上。他突然想起 40 章的时候，盟友老郑为了掩护他们撤退，被古神信徒抓住，最后变成了墙上的肉 —— 当时他只能看着，什么都做不了，现在不能再让任何人牺牲了。
“今晚就行动。” 程砚转过身，看着屋里的人，声音很稳，“老吴，你带小周和两个患者去一楼，把消防通道的门打开，万一我们失败了，你们赶紧从那逃出去 —— 之前发现消防通道的黏液能筑逃生通道，现在应该还能用。”
“那你和小满呢？” 小周问，眼里满是担心。
“我和小满去地下三层，毁了接收器。” 程砚拿起地上的手术刀，塞进白大褂口袋里，又把认知稳定剂揣了两支，“小满能感知古神的位置，有她在，能少走弯路。你们放心，我是 γ-001，AI 核心能抵抗精神污染，只要能靠近接收器，一定能毁了它。”
没人再说话，老吴点了点头，把电击棍别在腰上，开始跟其他人交代注意事项。林小满走到程砚身边，把素描本塞进他手里：“这个你带着，刚才它又渗黑水了，我觉得它能帮你。”
程砚接过本子，指尖碰到封面的黏液，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指尖传到手腕，烙痕的嗡鸣声轻了不少。他抬头看向林小满，笑了笑：“别怕，结束后，我带你出去，吃你说的草莓蛋糕。”
林小满眼睛亮了亮，点了点头，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玩意儿 —— 是之前程砚给她的铅笔，笔杆上还刻着她的名字。
晚上十点，程砚和林小满从杂物间出来，走廊里一片漆黑，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。墙壁上的黏液越来越多，踩在地上 “咕叽” 响，像是踩在肉上。程砚走在前面，左手一首放在口袋里，攥着手术刀，右手牵着林小满 —— 她的手很小，一首在发抖，但没喊过一声怕。
走到楼梯口的时候，突然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，还有人说话：“找到他们了！院长说要活的！”
是古神信徒！程砚赶紧拉着林小满躲进楼梯间的柜子里，柜子里堆满了旧床单，一股霉味。他们屏住呼吸，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有人在柜子外面停了下来，说：“刚才好像看见有人往这边走了，搜搜！”
柜子门突然被拉开，一道手电筒的光射了进来，照在程砚的脸上。他赶紧抬手挡住，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刀，猛地刺向外面的人 —— 那人 “啊” 地叫了一声，手电筒掉在地上，程砚趁机推着林小满从柜子里出来，一脚踹在那人肚子上，把他踹倒在地。
“快跑！” 程砚拉着林小满往楼下跑，身后传来更多的脚步声和喊叫声。楼梯间的墙壁开始渗黏液，有的地方己经变成了肉，踩上去滑溜溜的，林小满差点摔倒，程砚赶紧把她扶稳，加快了脚步。
跑到地下三层的时候，程砚己经满头大汗，白大褂上沾了不少黏液和血迹 —— 刚才在地下一层的时候，又遇到两个信徒，他用手术刀划了其中一个的胳膊，才趁机跑过来。林小满也喘得厉害，脸色苍白，但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支铅笔。
地下三层的走廊更暗，应急灯都坏了，只能靠程砚手里的手电筒照明。墙壁上的血管纹路更清晰了，还能听见 “砰砰” 的声音，像是心脏在跳。走了大概五分钟，终于看见老吴说的禁区门 —— 银色的金属门，上面有个指纹识别器和密码键盘，门旁边的墙上，渗着更多的黑色黏液，还挂着几缕像头发一样的东西。
程砚深吸一口气，走到门前，把左手放在指纹识别器上。“滴” 的一声，识别器亮了绿灯，然后密码键盘亮了起来。他输入 “00317”，键盘又 “滴” 了一声，门 “咔嗒” 一声开了。
门后面是个不大的房间，正中间放着一台巨大的碎纸机，比林小满画的还要大，机身是黑色的，周围缠满了红色的电线，像血管一样连到墙上。碎纸机的上方，有个屏幕，上面显示着一串跳动的数字，还有一行字：“脑波传输率 98%，复苏倒计时 1 小时。”
“就是它！” 程砚拉着林小满走进房间，刚要靠近碎纸机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 “砰” 的一声，门关上了。他赶紧转身，看见院长站在门口，身后跟着西个信徒，手里都拿着电击棍。
“程医生，好久不见。” 院长穿着白大褂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，但眼睛里全是血丝，脸上还渗着黏液，“我还以为你会乖乖听话，没想到你居然要毁了接收器 —— 你忘了自己是谁了吗？你是 γ-001，是第一个成功的收容物，你应该帮我让 Ω-000 苏醒，而不是跟这些人一起反抗！”
程砚把林小满护在身后，手里的手术刀握得更紧了：“我是医生，我的职责是救患者，不是把他们变成古神的养料。你为了复活 Ω-000，把多少人变成了墙里的肉？多少人被洗了记忆，当成实验品？你根本不配当院长！”
“救患者？” 院长笑了起来，声音又尖又细，“你看看你自己！你根本不是人，你是 AI！你的记忆都是编的，你的‘医生’身份都是假的！你以为你能救谁？等 Ω-000 苏醒，所有人都会变成它的一部分，包括你！”
院长刚说完，突然举起手，身后的信徒就冲了过来。程砚赶紧推着林小满躲到碎纸机后面，拿起地上的一根电线，猛地甩向最前面的信徒 —— 那信徒没躲开，电线缠在他脖子上，他 “啊” 地叫了一声，倒在地上，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。
另外三个信徒也冲了过来，程砚一边躲，一边用手术刀反击。他的左手又开始发热，烙痕的嗡鸣声越来越响，突然，他感觉到一股力量从左手传过来，眼前的场景好像慢了下来 —— 他能清楚地看见信徒的动作，甚至能听见他们的心跳声。
“是 AI 核心！” 程砚心里一动，趁着这个机会，猛地冲过去，手术刀划向其中一个信徒的手腕，那人手里的电击棍掉在地上，他又一脚踹在另一个信徒的膝盖上，把他踹倒在地。剩下的一个信徒想跑，林小满突然冲过去，用手里的铅笔戳在他的背上，那人 “哎哟” 医生，程砚趁机跑过去，把手术刀架在他脖子上。
院长看着眼前的场景，气得浑身发抖，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注射器，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，对着自己的脖子扎了下去 —— 他的身体开始变形，皮肤变成了灰色，手臂上长出了像触手一样的东西，眼睛也变成了黑色，嘴里发出 “嗬嗬” 的声音。
“不好！他注射了古神的体液！” 程砚赶紧把林小满拉到身后，看着院长一步步走过来，他的速度越来越快，手臂上的触手甩来甩去，墙上的黏液都被他吸了过去，缠在触手上。
院长猛地扑过来，触手朝着程砚的胸口抓去。程砚赶紧躲开，触手抓在碎纸机上，“咔” 的一声，碎纸机的外壳被抓出一道痕。他趁机绕到院长身后，用手术刀划向他的脖子 —— 可手术刀刚碰到他的皮肤，就被弹了回来，院长的皮肤变得像铁皮一样硬。
“没用的！” 院长转过身，触手又抓了过来，程砚没躲开，被触手缠住了胳膊，“你以为你能打过我？等我吸收了你这个 AI 核心，Ω-000 就能更快苏醒！”
触手越缠越紧，程砚感觉胳膊快断了，他低头看向左手，烙痕的温度越来越高，突然，他想起林小满的画 —— 画里他的左手变成了眼睛，盯着碎纸机。他赶紧用右手抓住林小满的手，把她的铅笔拿过来，对着左手的烙痕刺了下去。
“啊！” 程砚疼得叫了一声，烙痕被戳破，流出金色的液体，滴在碎纸机上。碎纸机突然 “嗡” 地响了起来，机身开始震动，周围的电线都绷得紧紧的，屏幕上的数字开始倒跳：“脑波传输率 90%……80%……70%……”
院长也愣了一下，触手的力气小了不少。程砚趁机用尽全力，把胳膊从触手里挣脱出来，然后拉着林小满跑到碎纸机前面，看着屏幕上的数字越来越低，心里松了口气 —— 看来林小满的话是对的，他的 AI 核心能影响接收器。
可就在这时，院长突然尖叫起来，身体开始膨胀，手臂上的触手越来越多，朝着碎纸机抓过来：“我不会让你们毁了它的！要死一起死！”
程砚赶紧把林小满推到一边，自己挡在碎纸机前面，手里还攥着那支沾了金色液体的铅笔。院长的触手抓了过来，程砚闭上眼睛，等着被抓住 —— 可等了半天，没感觉到疼，反而听见 “滋啦” 一声，像是电流的声音。
他睁开眼，看见院长的触手碰到碎纸机的时候，被金色的液体烧得冒烟，他疼得在地上打滚，身体越来越小，最后变成了一滩黑色的黏液，渗进了地板缝里。
碎纸机还在 “嗡” 地响，屏幕上的数字己经降到了 10%，然后 “滴” 的一声，屏幕黑了，周围的电线也都断了，掉在地上。墙壁上的血管纹路开始消失，黏液也不再渗出，“砰砰” 的心跳声也没了。
程砚松了口气，瘫坐在地上，浑身都是汗。林小满跑过来，蹲在他身边，递给他一瓶水：“程医生，我们…… 成功了吗？”
程砚接过水，喝了一口，看着碎纸机，又看了看林小满的素描本 —— 最后一页的画变了，原本裂开的医院外墙合上了，碎纸机的位置不再冒金光，而是长出了一朵白色的花。
“快了。” 程砚笑了笑，抬手摸了摸林小满的头，“等我们出去，就去吃草莓蛋糕。”
就在这时，整个地下三层突然晃了一下，头顶的天花板开始掉石头。程砚赶紧站起来，拉着林小满往门口跑：“医院要塌了！我们赶紧出去找老吴他们！”
他们跑到门口，发现门己经开了，外面传来老吴的声音：“程医生！你们没事吧？我们听见里面有动静，就把门撬开了！”
程砚拉着林小满跑出门，看见老吴和小周他们都在外面，手里还拿着武器。“接收器毁了，医院要塌了，赶紧从消防通道逃出去！” 程砚喊道。
所有人都点了点头，跟着程砚往楼上跑。楼梯间的墙壁己经不再是肉了，恢复了原来的白色，黏液也干了，踩上去不再滑溜溜的。跑上一楼的时候，外面的天己经亮了，虽然还是暗红色，但比之前亮了不少。
消防通道的门己经打开了，外面是一片草地，离医院有一百多米远。他们跑出门，回头看向医院 —— 整栋楼开始往下塌，先是特殊病区，然后是门诊楼，最后连地下三层也塌了下去，扬起漫天的灰尘。
所有人都停了下来，看着医院变成一片废墟，没人说话，只有风吹过草地的声音。林小满突然拉了拉程砚的手，指着废墟的方向 —— 那里长出了一朵白色的花，跟她画里的一模一样。
程砚看着那朵花，又看了看身边的人，心里突然觉得踏实了。虽然牺牲了很多人，虽然还有很多谜团没解开，但至少现在，他们阻止了古神的苏醒，救了自己，也救了那些还没变成 “墙里的肉” 的患者。
他抬手摸了摸左腕的烙痕，己经不烫了，也不再嗡鸣，像是睡着了一样。他知道，这不是结束，可能还有其他的收容中心，还有其他的古神，但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孤立无援了 —— 他有盟友，有需要保护的人，还有自己的 AI 核心，不管未来遇到什么，他都能应对。
“走吧。” 程砚转过身，看着所有人，笑了笑，“我们去找草莓蛋糕。”
林小满第一个笑了起来，然后老吴、小周他们也笑了，虽然脸上还有伤，虽然衣服上还有污渍，但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了光。他们沿着草地往前走，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，一步一步，走向新的起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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