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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失踪病历

小说: 禁闭诊疗录   作者:九宫格乾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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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五点半,白塔医院特殊病区的走廊还浸在半明半暗里。应急灯的黄绿色光线顺着天花板的裂缝往下渗,在墙面上晕开一片片发霉的淤青,连带着墙根的踢脚线都爬着黑褐色的霉斑。远处护士站传来隐约的脚步声,混着监护仪单调的 “滴滴” 声,在空荡的走廊里撞来撞去。程砚刚把白大褂的扣子扣到第二颗,口袋里的钢笔就跟着 302 床的监护仪警报声颤了一下 —— 那警报声比平时尖,像根细针戳在耳朵里。

他快步冲过去时,正看见老陈蜷缩在病床上抽搐,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死死抓着床单,指节泛白,床单被扯出几道歪歪扭扭的口子。监护仪的屏幕上,心电波形扭成一团乱麻,时不时还跳一下尖刺,像被猫抓烂的毛线球。“程医生!” 小护士林晓抱着治疗盘跑过来,白鞋跟在水磨石地上敲出急促的响,鞋尖沾了点不知哪来的灰,“老陈说天花板又在渗东西,这次他硬是抓了一把在手里,您快看 ——”

程砚俯身凑近病床,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铁锈的腥气扑面而来,呛得他鼻尖发痒。老陈的眼球布满血丝,像蒙了层血雾,嘴角挂着淡白色的白沫,枯瘦的手指间沾着黑褐色的黏液,黏液顺着指缝往下滴,落在床单上晕开小小的深色印子,摸起来黏腻中还带点细沙似的颗粒感。“不是幻觉…… 真的,程医生……” 老陈的声音断断续续,气若游丝,眼睛却死死盯着天花板的通风口,“那东西往下滴的时候,我能听见声音,像…… 像刚生下来的婴儿咂嘴,黏糊糊的……”

程砚顺着他的目光抬头,通风口的金属格栅上积着薄薄一层灰,格栅缝隙里卡着半片枯树叶,看不出任何异常。他伸手想去擦老陈手指上的黏液,指尖刚碰到那东西,就觉得一股凉意顺着指缝往皮肤里钻,不是普通的凉,是像冰碴子扎进肉里的冷,还带着点细微的刺痛。“林晓,先给老陈推五毫升镇静剂,速度慢些,他血压不稳。” 程砚压下心头的异样,声音尽量平稳,指腹在裤子上悄悄蹭了蹭,没蹭掉那股黏腻感,“另外把近三个月康复患者的病历调出来,我怀疑这些幻觉和他们之前的治疗方案有关,得核对一下用药记录。”

林晓点头应着,转身要走,又突然回头,脚步顿在原地,声音压得像蚊子哼:“程医生,您记得等会儿打认知稳定剂,昨天护士长特意问了,说您前天的注射记录没签……” 她说着往程砚口袋瞟了一眼,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担忧。

程砚 “嗯” 了一声,看着林晓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,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墙根的霉斑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玻璃药剂瓶,瓶身贴着白色标签,上面只写着 “认知稳定剂 - 每日一次”,没标成分也没标生产厂家。每天早上九点,护士会准时把这个送到办公室,说是特殊病区的医生都要打,能抵抗患者的精神污染。可他来医院这两天,每次注射后都觉得太阳穴发沉,而且这药剂闻着有点怪,不是消毒水的味道,是像雨后海边的咸腥味,稀释了好几倍,却总往鼻子里钻。

七点刚过,程砚抱着笔记本电脑去了档案室。档案室在住院部负一楼,走廊里没装窗户,只有头顶的白炽灯昏昏地亮着,常年开着的除湿机 “嗡嗡” 地砖,空气里飘着旧纸张的霉味和樟脑丸的辛辣味,混在一起有点呛人。管理员老周坐在门口的藤椅上,手里捏着个搪瓷缸,缸身印着 “白塔医院 1998” 的字样,漆掉了大半,露出里面的黑铁。他看见程砚进来,眼皮抬了抬,又耷拉下去,手指在缸沿无意识地

“周师傅,麻烦调一下特殊病区近三个月的康复病历,电子档和实体本我都要核对,刚才查了系统,治疗方案那栏是空的。” 程砚把工作证递过去,塑料卡片边缘有点卷边,上面的照片还是上个月拍的,头发比现在短些,还带着刚入职时的青涩。

老周接过工作证,眯着眼睛看了半天,又把卡片翻过来,对着光看了看,才慢吞吞地把缸放在桌上,手指在键盘上一个键一个键地敲。键盘是老式的,有些键上的字磨没了,他敲的时候皱着眉,像是在回忆哪个键对应哪个字母。屏幕上终于跳出一个表格,程砚凑过去一看,电子记录里清楚写着七个康复患者的名字,从 001 到 007,年龄、入院时间都写得明白,最近一个出院的是上周三的 007 号,出院诊断栏写着 “精神症状缓解,准予出院”。“实体本呢?我得对照着看用药明细,电子档里没填。”

老周啧了一声,从藤椅上站起来,动作有点迟缓,膝盖 “咔哒” 响了一声。他挪到靠墙的档案柜前,柜子是深棕色的,柜门边缘掉了漆,露出里面的浅木色。柜子上的标签都泛了黄,他找到标着 “特殊病区 - 康复患者” 的抽屉,拉开时发出 “吱呀” 的怪响。抽屉里空荡荡的,只有一层薄灰,灰上还留着几个模糊的长方形印子,像是之前放病历的地方。“奇怪,上周我还看见在这儿的啊。” 老周伸手在抽屉里摸了摸,指尖沾了些灰,他往裤子上蹭了蹭,“会不会是护士长拿走了?她有时候会借康复患者的病历去做随访记录,说是要跟踪后续情况。”

“我刚去了护士长办公室,门锁着,护士长说她早上没来。” 程砚皱起眉,伸手拉开旁边的抽屉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去年的病历,每本都用橡皮筋捆着,标签贴得规规矩矩,“周师傅,这七个患者的病历什么时候归档的?有没有借阅登记记录?我得看一下签字。”

老周的手顿了顿,搪瓷缸在桌上磕了一下,发出清脆的响,缸里的水晃了晃,溅出几滴在桌面上。“登记本…… 前阵子梅雨季,受潮了,纸都粘在一起,拿去行政楼晒了,可能还没干。” 他眼神躲着程砚的目光,一会儿看档案柜,一会儿看门口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柜门上的漆皮,抠下来一小块,攥在手里,“程医生,要不您先看电子档?我再找找,说不定是我放错抽屉了,等会儿找到了给您送过去,保证不耽误您工作。”

程砚盯着老周的脸,看见他鬓角的汗往下淌,顺着脸颊滑到下巴,滴在衣领上。即使除湿机开着,这屋里也只有二十来度,不该这么热。老周的衬衫领口己经湿了一片,贴在背上,看起来很不舒服。“电子档里连主治医生的签名都没有,我没法确认治疗方案的真实性。” 程砚的声音沉了些,往前凑了一步,“周师傅,你再想想,最后一次有人借这些病历是什么时候?是护士长,还是其他人?”

老周张了张嘴,刚要说话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,铃声是很老的《茉莉花》。他慌忙接起,“喂?”“嗯,是我……”“现在?可是我这儿有医生要查病历……” 他说话时眼神一首瞟着程砚,语气越来越软,最后只嗯嗯啊啊说了几句,挂了电话就往门口走:“院里叫我去行政楼搬东西,说是新到的消毒水,程医生,您再等会儿,我回来就仔细找,肯定给您找着!”

看着老周几乎是跑着离开的背影,他的搪瓷缸还放在桌上,里面的水冒着点热气,程砚心里的疑团更重了。他走到档案柜前,仔细翻看每个抽屉,从最上面的 “待归档” 到最下面的 “废弃病历”,每个抽屉都拉到最大。突然,他发现最底下一层的抽屉没关严,露出半张纸的角,纸角是白色的,和周围的灰形成对比。他伸手把纸抽出来,是张废弃的处方笺,上面的字迹被黑色墨水涂得看不清,只能隐约看见 “每日一次”“睡前服用” 的字样,在处方笺的右下角,留着个模糊的符号,像个倒过来的 Ω,笔画边缘有点歪,像是匆忙画上去的。

这符号在哪见过?程砚皱着眉想,手指在符号上轻轻蹭了蹭。突然,他想起昨天给 003 床林小满开处方时,不小心把处方笺掉在酒精灯上,火苗烧到边角时,他赶紧吹灭,燃烧后的灰烬里,好像也有个类似的图案,当时以为是灰烬的形状,没在意,现在想来,那图案的轮廓和这个 Ω 一模一样。

“程医生?” 门口传来林晓的声音,她抱着一摞体温表,塑料壳子互相碰撞,发出 “哗啦哗啦” 的响。她探头进来,看见程砚手里的处方笺,脚步顿了顿,“您还在找病历啊?刚才我去茶水间接水,碰见保洁张阿姨,她说前几天打扫的时候,看见有人往东侧的消防通道扔过文件,还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声音,会不会…… 病历在那儿?”

程砚眼睛一亮,手里的处方笺差点掉在地上:“消防通道在哪?具置?”

“在住院部东侧,从二楼的楼梯间能下去,就是靠近杂物间那个楼梯口。” 林晓的声音有点犹豫,眼神里带着点害怕,“不过那地方很少有人去,我刚来的时候听护士说,楼梯扶手都锈烂了,还老有股怪味,有时候晚上还能听见里面有动静……”

程砚没等她说完,抓起桌上的笔记本和处方笺,就往楼梯间走。他走得急,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藤椅,带起一阵灰。二楼的楼梯间门虚掩着,门上的油漆掉了大半,露出里面的木头,还贴着张泛黄的纸条,上面写着 “维修中,请勿通行”,但纸条的边角都卷了,看起来贴了很久。程砚推开时,门轴发出 “吱呀” 一声怪响,像老人咳嗽时的痰鸣音,听得人心里发毛。

楼梯上积着厚厚的灰尘,踩上去能留下清晰的脚印,灰尘里还掺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尸体。每隔几级台阶,就有一滩暗绿色的黏液,黏液己经半干,踩上去黏糊糊的,能拉出细细的丝,像没干的胶水。楼梯扶手是铁的,上面锈迹斑斑,程砚伸手扶了一下,锈渣掉在他手背上,有点扎人。

往下走了两层,程砚突然听见一阵细碎的 “沙沙” 声,像是有东西在啃纸,声音从楼下传来,断断续续的。他放慢脚步,把笔记本抱在怀里,掏出手机,打开手电筒,光线顺着楼梯往下照 —— 消防通道的转角处,堆着个破旧的铁皮垃圾桶,垃圾桶盖歪在一边,里面塞满了废纸和塑料瓶。垃圾桶旁边散落着几张撕碎的纸,还有半本被啃得残缺不全的病历,病历的封面己经被啃烂,露出里面的纸页,纸页湿漉漉的,沾着和台阶上一样的暗绿色黏液。

程砚走过去,蹲下身,尽量放轻动作,心跳有点快,手电筒的光线都在微微晃。那本病历的封面只留下 “患者编” 三个字,后面的字被啃没了,纸页边缘参差不齐,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口咬下来的。他小心地捡起一张完整些的残页,指尖刚碰到纸,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腥气 —— 和老陈手指上的黏液味道一模一样,咸腥中带着点腐烂的味道,让人胃里发紧。

突然,手机的光线晃到了残页的角落,程砚的呼吸猛地一滞。那上面有个清晰的烫痕,是个 Ω 符号,比处方笺上的更清楚,边缘发黑,像是用烧红的铁丝烙上去的,烫痕周围的纸有点发脆,一碰就掉渣。而且在符号周围,纸页上还留着几处细小的齿痕,齿痕深浅不一,有些地方还带着纸纤维,不像是老鼠啃的 —— 老鼠的齿痕是整齐的,而这些齿痕尖尖的,像是某种有尖牙的生物咬出来的。

“谁在那儿?”

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楼梯上方传来,程砚猛地回头,手电筒的光线照过去,看见一个穿着保洁服的女人站在楼梯口,手里拿着个旧拖把,拖把头上的布条都快掉光了。她的头发花白,用一根橡皮筋扎在脑后,几缕碎发垂在脸前,眼神首勾勾地盯着程砚手里的残页,像在看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
“我是特殊病区的程医生,来查丢失的康复患者病历,这是我的工作证。” 程砚慢慢站起来,把残页折好,小心地放进白大褂内侧的口袋,避免被风吹走,“张阿姨是吧?林晓说你看见有人往这儿扔文件,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?”

保洁阿姨的嘴唇动了动,像是想说什么,又突然往后退了一步,拖把杆在地上敲出 “笃笃” 的响,声音在楼梯间里回荡。“别碰那些东西!” 她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,听得程砚耳朵发疼,“护士长早就说过,消防通道的垃圾不用捡,会有人来处理…… 你赶紧把那纸扔了,别给自己惹麻烦!”

“谁来处理?什么时候来处理?” 程砚追问,往前迈了一步,想看清她的表情。

保洁阿姨突然转身就跑,脚步慌乱,拖把都掉在了地上,发出 “哐当” 的响。她的白帽子掉在楼梯上,滚到程砚脚边,露出一头乱糟糟的花白头发。“别问了!这医院的事,知道多了没好处!”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,最后消失在楼梯间的阴影里,只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程砚捡起地上的保洁帽,帽子内侧沾着一点暗绿色的黏液,和台阶上的一样。他抬头看了眼消防通道的尽头,那里一片漆黑,手电筒的光线照过去,只能看见无尽的黑暗,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,正盯着他看。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是护士站打来的,程砚赶紧接起,“喂?”

“程医生!不好了!302 床的老陈心电监护仪又出异常了,这次的波形特别怪,您快回来看看!” 电话里传来小护士焦急的声音,还夹杂着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。

程砚攥紧手里的保洁帽,快步往楼上走。挂了电话,他才想起刚才护士说的 “波形特别怪”,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—— 刚才在残页上看到的 Ω 符号,形状好像和心电波形有点像。走廊里的应急灯还在闪,照在墙上的影子忽长忽短,像一个个晃动的鬼影。程砚突然想起林晓说的认知稳定剂,想起老周躲闪的眼神,想起保洁阿姨的警告 —— 这七个康复患者的病历,绝对不是简单的丢失,而那 Ω 符号,还有天花板上的黑色黏液,恐怕只是个开始,这医院里藏着的秘密,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。

回到办公室,程砚把残页摊在桌上,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,仔细看着每一个角落。残页上的字迹被黏液泡得模糊,但在 Ω 符号的下方,他发现了一行用铅笔写的小字,字迹很轻,像是怕被人发现,被黏液晕开了大半,他眯着眼看了半天,又用指尖轻轻蹭了蹭纸页,才勉强辨认出 “地下三层”“生物质” 几个词,后面的字被啃没了,只剩下半个 “实” 字。

他刚要把这些记在笔记本上,口袋里的认知稳定剂突然滑了出来,掉在桌上,发出 “当” 的一声。药剂瓶滚到残页旁边,停下来时,程砚无意间瞥了一眼,突然愣住了 —— 透明的液体里,居然漂着一个极小的 Ω 符号,像用黑色墨水画上去的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那符号在液体里慢慢转动,像是活的一样。

程砚赶紧拿起药剂瓶,对着窗外的阳光看。阳光透过玻璃瓶,把符号放大了些,他清楚地看见,符号的边缘很整齐,不像是偶然形成的,更像是有人特意画进去的。他突然想起这两天注射后的感觉,太阳穴发沉,有时候还会出现短暂的耳鸣,难道这药剂和 Ω 符号有关?

就在这时,他听见办公室的门 “咔哒” 响了一声,像是有人在外面用钥匙开锁。程砚心里一紧,赶紧把残页折好,和药剂瓶一起放进抽屉,用钥匙锁好,又把放大镜放回原位,才转过身。门刚好被推开,护士长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个不锈钢托盘,托盘上放着一支注射器,注射器里己经吸好了透明的药剂,正是认知稳定剂。

“程医生,到时间打认知稳定剂了,刚才护士说您去了档案室,我就给您送过来了。” 护士长的笑容很温和,眼角的细纹都挤了出来,但眼神却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程砚的抽屉,停留了两秒才移开,“对了,刚才老周给我打电话,说您在找康复患者的病历?我帮您问了行政楼,那些病历上周就送到总院归档了,可能老周年纪大了,忘了跟您说。”

程砚看着护士长手里的注射器,针尖闪着冷光,透明的药剂在针管里晃了晃。他想起消防通道里的病历残页,想起老陈手指上的黏液,想起药剂瓶里的 Ω 符豪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但他没表现出来,只是慢慢伸出胳膊,把袖子卷到肘部,露出手臂上的血管。“辛苦护士长跑一趟,我还以为病历丢了,正着急呢。”

护士长走过来,手指在他的血管上轻轻按了按,动作很轻柔,像是在安抚。针头扎进皮肤时,程砚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刺痛,透明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去,一股熟悉的凉意从胳膊蔓延到全身,太阳穴又开始发沉。“归档处那边我己经打过招呼了,您要是想核对,等过阵子再去也不迟。” 护士长一边拔针,一边用棉签按住针眼,“对了,总院的归档处最近在维修电路,暂时进不去,您可别白跑一趟。”

程砚 “嗯” 了一声,看着护士长把注射器放进托盘,又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。她走的时候,脚步很轻,像是怕惊动什么,门关上时,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。

门关上的瞬间,程砚立刻拉开抽屉,拿出那支认知稳定剂。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透过药剂瓶,他清楚地看见,里面的 Ω 符号,好像比刚才更大了一点,转动的速度也快了些。他赶紧拿出手机,给林晓发了条信息:“帮我查一下总院归档处的维修通知,要官方发布的,另外,查一下特殊病区 001 到 007 号患者的出院记录,包括出院时的签字、家属联系方式,越详细越好。”

信息发出去还不到三分钟,林晓就回复了,文字后面还加了个着急的表情:“程医生,我查了总院官网、公众号,还有内部通知群,都没有归档处维修的通知!而且…… 我查了出院系统,001 到 007 号患者的出院记录是空的,连入院登记都只有名字,其他信息全没了!”

程砚盯着手机屏幕,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,发出 “笃笃” 的响。他突然想起刚才在消防通道里,保洁阿姨说的那句话 ——“这医院的事,知道多了没好处”。现在他终于明白,这白塔医院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精神病院,那些所谓的康复患者,恐怕从来就没离开过这里,他们的病历被销毁,出院记录被删除,都是为了掩盖某个秘密。

而那本失踪的病历,还有那个无处不在的 Ω 符号,藏着的真相,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。

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,住院部的灯光一盏盏亮起,暖黄色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却照不亮办公室里的阴影。程砚拿起那页残页,放在台灯下,又用放大镜仔细看。突然,他发现纸页的边缘,有几处极细的划痕,像是用指甲尖刻出来的,划痕很轻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他把残页转了个方向,对着灯光,终于看清了 —— 那些划痕拼在一起,居然是个小小的 “救” 字,笔画歪歪扭扭,像是在极度恐惧中刻出来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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