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两点西十分，凯悦酒店三楼宴会厅的水晶灯己经亮起，暖黄色的光洒在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上，餐具摆放得一丝不苟。
史珍香穿着酒店保洁的灰色制服，推着一辆清洁车，混在忙碌的服务员里。她的领口别着一个微型耳机——江哲正在酒店对面的车里，通过黑进的监控画面给她报位置。
“赵启明的车刚到酒店门口，沈经斌和林薇薇己经迎上去了。”江哲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，带着一丝电流声，“你现在去宴会厅入口左侧的酒水台，假装整理杯子，等他们进来。”
史珍香点点头，推着车往酒水台走。路过主桌时，她飞快地扫了一眼——桌上摆着沈经斌和赵启明的名牌，旁边还放着一份打印好的合作草案，封面用金色字体写着“沈氏集团与鼎盛风控合作框架协议”。
她走到酒水台，拿起一块抹布，假装擦拭高脚杯，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宴会厅的入口。
两分钟后，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。沈经斌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，脸上挂着刻意的笑容，一路和赵启明说着什么。林薇薇跟在旁边，穿着一条香槟色的吊带长裙，脖子上戴着沈经斌送她的钻石项链，手里挽着一个精致的小包，努力想表现得端庄得体。
赵启明走在中间，身材微胖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偶尔点头回应沈经斌的话。他的目光扫过宴会厅，带着一种审视的锐利，像是在检查每一个细节。
“他们快到酒水台了，准备行动。”江哲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史珍香深吸一口气，从清洁车的抽屉里拿出那份折叠好的传单，藏在抹布下面。她端起一个托盘，上面放着两杯刚调好的香槟，假装要送给主桌的客人，迎着他们走过去。
“赵总，沈总，两位慢用。”史珍香低着头，声音压得很低，把托盘递到他们面前。
沈经斌正和赵启明说着话，没注意到她，只是挥了挥手：“放下吧。”
赵启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，停顿了一秒——大概是觉得这个保洁的动作有点僵硬，但也没多想，伸手去拿托盘上的香槟。
就在这时，史珍香的手“不小心”一抖，托盘倾斜了一下，藏在抹布下面的传单掉了出来，正好落在赵启明的脚边。
“对不起！对不起！”史珍香赶紧道歉，弯腰去捡传单。
赵启明的目光也跟着落了下去。当他看到传单上“林强”“诈骗”“沈经斌拟录用”这些字眼时，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他弯腰捡起传单，展开，快速地读了一遍。
史珍香的心跳得飞快，她能感觉到沈经斌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，像刀子一样落在她身上。她不敢抬头，捡起草单，低着头快速后退：“我马上收拾干净，对不起，打扰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赵启明突然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史珍香的脚步顿住了，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。她能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，包括沈经斌的愤怒、林薇薇的慌乱，还有张诚的幸灾乐祸。
赵启明拿着传单，看向沈经斌，眉头皱得很紧：“沈总，这上面说的是真的？林强，林薇薇的哥哥，有诈骗案底？”
沈经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他赶紧走过去，试图抢过传单：“赵总，这是有人恶意造谣，你别信！都是假的！”
“假的？”赵启明侧身躲开，手里紧紧攥着传单，“上面写了案号，还有沈氏的内部审批流程，你告诉我这是假的？”
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，宴会厅里的服务员和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里的活，偷偷往这边看。林薇薇站在旁边，脸色发白，双手紧紧攥着包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——她没想到，林强的事会在这个时候被翻出来，而且还是在赵启明面前。
史珍香趁机往后退，推着清洁车往宴会厅的后门走。她的耳机里传来江哲的声音：“做得好，沈经斌己经乱了阵脚。你现在从后门离开，我在停车场等你。”
她点点头，加快了脚步。走到后门时，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——赵启明正拿着传单，指着上面的内容和沈经斌争执，沈经斌急得满脸通红，不停地解释，却怎么也抢不到传单。林薇薇站在旁边，眼圈红红的，像是要哭了。
史珍香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这才只是开始，沈经斌，你欠我的，我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。
她推着清洁车走出宴会厅，沿着安全通道往停车场走。走廊里空无一人，只有她的脚步声和心跳声。她拿出手机，给江哲发了条消息：“传单己送达，赵启明反应激烈，沈经斌慌了。”
刚发完消息，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和呼喊声：“那个保洁！等等！你给我站住！”
史珍香的心一紧——是沈经斌的保镖！他肯定是被沈经斌派来追她的。
她加快了脚步，几乎是跑着往停车场走。安全通道的门就在前面，推开就是停车场。她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保镖的呼喊声也越来越近：“别跑！再跑我开枪了！”
史珍香知道他是在吓唬自己，但她不敢停下。她推开安全通道的门，冲进停车场，一眼就看到了江哲的车——停在离出口最近的位置，车门己经打开了。
“快上车！”江哲探出头，朝她大喊。
史珍香跑过去，钻进车里，江哲立刻踩下油门，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。
透过车窗，她看到保镖追到停车场，站在原地气急败坏地跺脚，然后拿出手机给沈经斌打电话。
史珍香靠在座椅上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手心全是汗。刚才真是太险了，差一点就被抓住了。
“没事了，别担心。”江哲递给她一瓶水，“我己经把监控录像里你的画面删掉了，他们找不到证据的。”
史珍香接过水，喝了一口，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，让她冷静了不少。她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：“你看到赵启明的表情了吗？他肯定不会和沈经斌合作了。”
“何止是不合作。”江哲笑了笑，打开手机，调出一个监控画面，“我黑进了宴会厅的音响系统，刚才赵启明和沈经斌的争执，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听到了。沈经斌的脸，算是丢尽了。”
史珍香凑过去看手机屏幕——画面里，赵启明正拿着传单，对沈经斌说：“沈总，我最看重的就是诚信。你连自己身边人的案底都隐瞒，我怎么敢和你合作？这个项目，就此作罢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就走，留下沈经斌一个人站在原地，脸色铁青，像个小丑一样。周围的人都在偷偷议论，指指点点。林薇薇站在旁边，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，却没人安慰她。
史珍香看着画面，心里涌起一股复仇的。她想起那个暴雨夜，沈经斌把她扔在门外时的冷漠；想起林薇薇穿着她的真丝睡裙，嘲讽她是“丧家犬”时的得意；想起父亲躺在ICU里，沈经斌却不肯出医药费时的绝情。
现在，轮到他们了。
“接下来，该轮到林强和沈经斌的入职流程了。”史珍香说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，“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，沈经斌为了讨好林薇薇，是怎么把一个有诈骗案底的人塞进公司的。”
江哲点点头：“我己经准备好了，只要你一声令下，沈氏内部的审批记录和林强的案底，就会出现在各大财经媒体的头条上。”
史珍香看着江哲，笑了。她知道，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有江哲在，她的复仇计划会越来越顺利。
车子驶离了凯悦酒店的停车场，往江哲的工作室开去。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史珍香的脸上，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。她知道，这场复仇的战争，才刚刚开始。而她，己经做好了准备，迎接接下来的每一场战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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