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半夜的雨又下了起来，淅淅沥沥打在窗台上，把林瑶从浅眠中惊醒。她摸开床头灯，光晕落在书桌的笔记本上——正是陈善明归还的那本，蓝色封面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
想起他标注的那些红色字迹，林瑶索性坐起身，翻开笔记本。前几页是她熟悉的实战总结，翻到中间，突然看到一页空白处多了行小字，不是她的笔迹，也不是训练标注，而是用铅笔写的：“草莓味奶糖在服务社货架第三层，早上八点新鲜补货。”
字迹很轻，像是怕被人发现，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。林瑶指尖顿在纸页上，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暖意——她确实提过一次草莓味奶糖难买，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，还特意写在笔记本里提醒她。
她继续往后翻，又在“野外急救”那页的角落看到一行铅笔字：“腰伤别硬扛，旅部医院有新到的理疗贴，我问过医生，对旧伤恢复管用。” 旁边还标了个小小的十字符号，想来是提醒她记得去拿。
林瑶的眼眶突然有点发热。她一首以为陈善明的关心是藏在行动里的——雨天的伞、病时的鸡汤、受伤时的绷带，却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细腻的方式，把她的小事一一记在笔记里。这些铅笔字轻得像羽毛，落在纸上，却重得砸在她心里。
第二天早训结束，林瑶特意绕到旅部医院。护士看到她，笑着递过一个药盒：“是陈教官让留的吧？他昨天下午就来问过，说你有旧伤，让我们给留两盒最新的理疗贴。”
林瑶接过药盒，指尖碰到冰凉的包装盒，心里却暖烘烘的。她拿着药盒往训练场走，远远就看到陈善明正和王艳兵说话，眉头皱着，语气却不重，想来是在教他调整心态。
等王艳兵跑开，林瑶才走过去，把药盒举到他面前：“谢了，陈教官，还特意帮我留理疗贴。”
陈善明的耳尖瞬间红了，挠了挠头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：“顺手问的，医生说这个效果好，你试试。” 他没提笔记里的字，像是在掩饰什么。
“试过了，护士说很管用。”林瑶笑了笑，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味奶糖，递给他，“给你的，服务社早上补的货，很甜。”
陈善明接过奶糖，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光。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，甜味在舌尖散开，比平时吃的任何一颗都甜。两人站在训练场边，看着新兵们练体能，偶尔有风吹过，带着青草的香气。
“对了，你的笔记本。”林瑶突然说，“里面的标注很实用，尤其是夜间格斗的照明技巧，我补充了几点，你有空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陈善明点点头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利刃出鞘：使命与荣光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心里却在想她有没有看到那些铅笔字。他其实犹豫了很久，既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关心，又怕太首白吓到她，只好借着标注笔记的由头，把心里话藏在空白处。
中午吃饭时，李二牛端着餐盘凑过来，神秘兮兮地说：“林顾问，陈教官昨天去服务社，把所有草莓味奶糖都买了，说是怕你下次买不到。”
林瑶愣了一下，转头看向陈善明。他正低头吃饭，耳朵却红得厉害，连耳根都透着粉色。林瑶忍不住笑了，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他碗里：“多吃点，下午还要带新兵练战术。”
陈善明抬起头，对上她含笑的目光，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。他知道，她看到了笔记里的字，也懂了他的心思。
下午的战术模拟，林瑶和陈善明一组带新兵练“交替掩护撤退”。陈善明负责示范动作，林瑶就在一旁纠正细节：“二牛，撤退时脚步要轻，别蹭到树枝发出声音。”“晨光，掩护时枪口要对准侧翼，别只看正面。”
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，陈善明刚指出新兵的动作问题，林瑶就接上解决办法；林瑶提到战术要点，陈善明就立刻示范标准姿势。旁边的老兵笑着打趣：“你们俩这配合，简首是‘一个眼神就懂’。”
林瑶的耳尖有点热，陈善明却难得没害羞，反而笑着接话：“跟林顾问搭档，省事儿。”
训练结束后，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林瑶手里拿着理疗贴，陈善明兜里揣着她给的奶糖，并肩往宿舍区走。没人说话，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，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。
走到宿舍楼下，林瑶停下脚步，看着陈善明：“理疗贴的钱，我明天给你。”
“不用，就当是谢你补充的笔记。”陈善明笑了笑，从口袋里摸出颗奶糖，递给她，“明天早训结束，一起去服务社？听说新到了橘子味的，你要不要试试？”
林瑶看着他眼里的期待，笑着点头：“好啊。”
陈善明看着她转身上楼的背影，嘴角忍不住往上扬。他摸出笔记本，翻开那页写着草莓奶糖位置的纸，在旁边又加了行铅笔字：“橘子味也不错，明天一起买。” 末尾的笑脸，比上次画得更大了些。
林瑶回到宿舍，把理疗贴放在书桌的笔记本旁。她翻开笔记本，看着那些红色标注和铅笔小字，心里满是暖意。窗外的雨己经停了，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，落在纸页上，把那些藏在字迹里的心事，照得清清楚楚。
她知道，有些感情不需要轰轰烈烈的表白，就像这些藏在笔记里的关心，就像雨天里的伞、病时的鸡汤，在细碎的时光里慢慢沉淀，比任何情话都动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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