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练胜利的消息传回旅部时，夕阳正把训练场的跑道染成金红色。队员们扛着装备往回走，李二牛手里攥着缴获的“敌方”旗帜，一路哼着军歌，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。林瑶和陈善明走在队伍最后，两人的雨衣都还没脱，衣角滴着水，却丝毫没影响眼里的笑意。
“旅长说晚上食堂加菜，还给咱们留了两箱啤酒。”陈善明侧头对林瑶说，声音里带着轻松，“不过你不能喝，我给你留了橘子味的汽水。”
林瑶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汽水？”
“上次服务社买糖，看你盯着汽水看了两眼。”陈善明说得轻描淡写，耳尖却悄悄泛红——其实他是记着她病刚好，不能碰凉的，特意跟炊事员交代留常温的橘子汽水。
回到宿舍换了身干衣服，林瑶刚收拾好，就听到敲门声。打开门，陈善明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纸盒站在门口，包装纸上还印着草莓图案。“给你的，庆功礼物。”他把纸盒递过来，眼神有点闪躲，“刚才在服务社顺手买的。”
林瑶接过纸盒，拆开一看，里面是个小小的钥匙扣——造型是一把迷你步枪，枪身还刻着“红细胞”三个字，沉甸甸的金属质感，摸起来很舒服。“真好看，谢谢你。”她把钥匙扣挂在自己的战术背包上，正好和那个指南针挨在一起。
“喜欢就好。”陈善明看着钥匙扣在背包上晃悠，心里松了口气——这是他上周就订做的，特意让师傅刻上字，就等着演练胜利时送给她。
晚上的食堂格外热闹，长条桌上摆满了菜，红烧肉、糖醋排骨、卤牛肉，全是队员们爱吃的。旅长端着茶杯走过来，对着林瑶和陈善明笑：“这次演练打得漂亮，你们俩的战术方案太关键了，尤其是绕后端指挥点那一下，出其不意！”
“都是队员们配合得好。”陈善明笑着接话，顺手给林瑶递过一瓶橘子汽水，还帮她拧开了瓶盖。
李二牛端着碗跑过来，非要给林瑶和陈善明敬酒——其实是果汁：“林顾问，陈教官，没有你们，我们肯定赢不了！我敬你们！” 何晨光和王艳兵也跟着起哄，把杯子递了过来。
林瑶笑着喝了口果汁，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，心里暖暖的。她转头看向陈善明，他正被几个老兵围着喝酒，眉头皱着却没真的拒绝，看到她看过来，还悄悄朝她举了举杯。
庆功宴吃到一半，陈善明悄悄拉了拉林瑶的衣角：“跟我来，有东西给你看。” 他带着她往食堂外走，穿过训练场，来到观礼台旁。
晚风里带着青草的香气，远处的路灯亮着，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陈善明从口袋里摸出个笔记本，不是之前那本战术笔记，而是个崭新的硬壳本，封面是深蓝色的，和他常穿的作训服一个颜色。
“这是……”林瑶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我把这次演练的战术细节整理了一下，还有之前缉毒任务的经验，都记在里面了。”陈善明把笔记本递给她，指尖有点发烫，“里面还夹了张东西，你回去再看。”
林瑶接过笔记本，刚想翻开，就被他按住了手：“回去看，现在看……有点不好意思。” 他的耳朵红得厉害，连脖子都透着粉色。
林瑶忍着笑，把笔记本抱在怀里：“好，我回去再看。”
两人站在观礼台旁，没再说话，只是看着远处的训练场——新兵们还在打闹，笑声顺着风飘过来。陈善明的肩膀偶尔会碰到她的，每次碰到，两人都会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一点，却又在几秒后悄悄靠近。
“时间不早了，你回去休息吧，明天还要总结演练情况。”陈善明先开了口，声音比平时低了些。
“嗯，你也早点休息，别喝太多酒。”林瑶点点头，转身往宿舍走。走到楼梯口，她回头看了一眼，陈善明还站在原地，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，像个温柔的剪影。
回到宿舍，林瑶迫不及待地翻开那个新笔记本。前几页是工整的战术总结，红色的标注和她的笔记习惯一模一样，显然是特意模仿她的笔迹写的。翻到中间，一张折得整齐的纸条掉了出来。
她捡起纸条，展开一看，是陈善明的字迹，比平时的训练日志里的字要软很多：“林瑶，从暴雨夜你把雨衣让给我，到这次演练你替我挡在前面，我就知道，你不是普通的战友。我嘴笨，不会说好听的话，但我想跟你一起带新兵，一起写战术方案，一起走过以后的每一场‘战斗’。你愿意吗？”
纸条的末尾，画着个小小的笑脸，和笔记本里的标注一模一样。林瑶看着纸条，嘴角忍不住往上扬，眼眶却有点发热。她想起雨天里的伞、病时的鸡汤、笔记里的小字、演练时的援手，所有的细节都串了起来，变成最动人的告白。
她拿起笔，在纸条的背面画了个和他一样的笑脸，然后把纸条夹回笔记本里，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。窗外的月光洒进来，落在笔记本上，照亮了“红细胞”三个字，也照亮了她心里的答案。
第二天一早，林瑶拿着笔记本去找陈善明。他刚在训练场跑完步，额头上还沾着汗，看到她手里的本子，眼神瞬间紧张起来：“你……看了？”
林瑶点点头，把笔记本递给他，翻开夹着纸条的那页：“我愿意。” 她的声音很轻，却清晰地落在他耳里。
陈善明的眼睛瞬间亮了，像是有星星落了进去。他看着纸条背面的笑脸，又看着林瑶眼里的笑意，突然伸手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。她的手很软，在他掌心里微微发烫。
“那……晚上我请你吃糖醋排骨，还是你喜欢的那家。”陈善明的声音带着点激动，连手都在微微发抖。
“好啊。”林瑶笑着点头，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。
远处的训练哨声响起，新兵们的呐喊声传来。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两人身上，把他们交握的手镀上了层暖金色。林瑶知道，从暴雨夜的相遇，到演练后的告白，她和陈善明的故事，才刚刚开始最温暖的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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