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援队伍返回旅部时，日头己经升得很高。雪后初晴的阳光洒在训练场上，积雪反射着晃眼的光，空气里满是清冽的寒气。林瑶坐在车里，靠在椅背上打了个盹，昨晚几乎没合眼，此刻眼皮重得像挂了铅。
“醒醒，到了。”陈善明的声音轻轻落在耳边，带着点小心翼翼。他伸手想扶她下车，却发现她的手还攥着昨晚救援时用的手电筒，指节都泛了白——想来是累狠了，连松开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先回我宿舍歇会儿，你宿舍的暖气还没开。”陈善明没给她拒绝的机会，半扶半搀着她往自己的宿舍走。路过食堂时，他还特意绕进去，让炊事员留了碗热粥和两个茶叶蛋，“等你醒了，我给你端过去。”
林瑶迷迷糊糊地靠在陈善明宿舍的床上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皂角味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，很快就睡着了。陈善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，看着她熟睡的样子，忍不住伸手帮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——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，显然是昨晚救援时熬坏了。
他轻手轻脚地起身，把自己的厚被子盖在她身上，又从衣柜里翻出个热水袋，灌好热水放在她脚边。做完这一切，他才拿起训练日志，坐在书桌前整理救援总结，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很轻，生怕吵醒她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林瑶是被粥香馋醒的。她睁开眼，看到陈善明正坐在床边，手里端着碗热粥，还冒着热气。“醒了？刚好粥还热着，快喝点。”他把粥递过来，又拿起一个剥好的茶叶蛋，放在她手里，“补充点体力，昨晚累坏了。”
林瑶接过粥，喝了一口，温热的粥滑过喉咙，暖得胃里发沉。她看着陈善明坐在旁边，手里拿着个馒头，却没怎么吃，只是时不时给她递张纸巾，心里突然觉得格外踏实。“你也吃啊，别光看着我。”她把手里的茶叶蛋分了一半给他。
“我不饿，你多吃点。”陈善明笑着摇头，却还是接过了那半颗茶叶蛋，慢慢吃了起来。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，暖融融的，连空气里都带着点甜意。
下午，旅长召集救援队员开会，总结这次救援的情况。林瑶和陈善明坐在第一排，旅长看着他们，笑着说：“这次救援，林瑶和陈善明配合得最好，尤其是在转移老奶奶的时候，一个安抚情绪，一个小心护送，没出一点差错。”
队员们都笑着看向他们，李二牛还带头鼓起了掌：“林顾问和陈教官就是厉害！” 林瑶的耳尖有点热，悄悄看了一眼陈善明，发现他也在看自己，眼里满是笑意。
散会后，两人并肩往宿舍走。路过服务社时，陈善明突然停下脚步：“等我一下。” 他快步走进去，出来时手里多了包草莓味奶糖，塞进她的口袋里，“昨天救援辛苦，吃点甜的开心开心。”
林瑶摸着口袋里的奶糖，心里暖暖的。她想起昨晚在雪地里，他背着老奶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，想起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，想起他此刻眼里的温柔，突然觉得，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。
回到宿舍，林瑶把陈善明给的奶糖放在书桌前，和那个刻着“红细胞”的钥匙扣、战术笔记本摆在一起。她翻开笔记本，看到里面夹着的照片，还有那张写着告白的纸条，嘴角忍不住往上扬。
傍晚，陈善明又来敲门，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玻璃罐，里面装着晒干的橘子皮。“上次你说橘子皮泡水好喝，我又晒了点，给你装了一罐。”他把玻璃罐递过来，眼神有点不好意思，“冬天喝这个，能败火。”
林瑶接过玻璃罐，打开盖子，一股淡淡的橘子清香飘出来。她抬头看着陈善明，突然伸手抱了抱他：“谢谢你，陈善明。” 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满满的真诚。
陈善明的身体僵了一下，随即轻轻回抱了她，手很轻地搭在她的背上，像是怕碰疼她。“跟我还客气什么。”他的声音有点沙哑，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激动。
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，落在两人身上，把影子拉得很长。林瑶知道，她和陈善明之间的感情，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，却藏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常里——是救援后的热粥，是口袋里的奶糖，是晒干的橘子皮，是每一次并肩作战时的默契，是每一个寒冷冬夜里的温暖守候。而这份感情，会像这冬日里的暖阳一样，永远温暖着彼此的心房，陪着他们一起走过未来的每一段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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