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的格斗训练场上，太阳刚爬过山头，热气就己经漫了上来。何晨光、王艳兵、李二牛等新兵穿着作训服，站成整齐的队列，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，却没人敢抬手擦——陈善明正站在队列前，手里拿着战术棍，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个人。
“今天练反擒拿，重点是‘挣脱手腕控制’。”陈善明声音洪亮，边说边示范动作，“当敌人抓住你手腕时，别硬拽，要借他的力转腰，同时用另一只手扣他的肘关节，记住，动作要快、要准，不能给敌人反应的时间。”
示范完，他让新兵两两一组对练。王艳兵和一个老兵分到一组，刚一交手就急了——他总想用蛮力挣脱，结果被老兵死死扣住手腕，按在训练垫上，连着三次都没成功。
“你这是跟敌人较劲，还是跟自己较劲？”陈善明走过去，敲了敲王艳兵的胳膊，“说了别硬拽，你偏不听，再这么练，练到天黑也没用。”
王艳兵脸涨得通红，从垫子上爬起来，不服气地嘟囔：“我就是没找对感觉，要是有人跟我实际对练一次，我肯定能学会！”
他这话一出口，周围的新兵都看了过来，有人小声起哄：“要不让林顾问跟你试试？林顾问上次一下子就把你按倒了！”
王艳兵愣了一下，转头看向站在一旁观察的林瑶，眼神里带着点不服气，又有点期待：“林顾问，要不……你跟陈教官示范一下？我看你们打一次，肯定能懂！”
这话一出，训练场瞬间安静下来。所有新兵的目光都集中到林瑶和陈善明身上，连旁边的老兵也停下了动作，想看个究竟——他们早就听说林瑶身手好，却没见过她跟陈善明对练，都想知道这两位“高手”过招会是什么样。
林瑶心里有点犹豫。她知道陈善明是狼牙的格斗高手，经验比自己丰富，要是示范时被他压制，不仅达不到教学效果，还会让新兵觉得“顾问也不过如此”；可要是她赢了，又怕陈善明没面子，毕竟他是老兵，还是这次训练的主教官。
就在她纠结的时候，陈善明突然开口了：“可以，我配合你。”
他走到训练垫中央，对着林瑶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眼神里却带着点期待：“别客气，正常发挥就行。”
林瑶深吸一口气，快步走上垫子。她站在陈善明对面，双脚分开与肩同宽，摆出防守姿势——这是她在原来部队里最常用的姿势，重心稳，既能防守，又能快速反击。
“开始。”陈善明话音刚落，就伸手抓住了林瑶的手腕。他的手很有力，指节紧扣，却没完全用劲，显然是留了余地。
林瑶能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力量，没有慌，而是按照反擒拿的要领，身体快速向左侧转腰，同时用另一只手扣住陈善明的肘关节，指尖精准地顶住他肘关节的薄弱点。
陈善明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，愣了一下，刚想调整姿势，就感觉肘关节传来一阵轻微的酸痛——林瑶的力道控制得很好，刚好能让他感觉到压力，又不会真的受伤。
“就是这个感觉。”林瑶声音清晰，边说边保持动作，“转腰要快，扣肘关节要准，只要找对发力点，哪怕敌人比你壮，也能挣脱。”
她说完，轻轻松开手，后退一步，对着陈善明点了点头：“陈教官，承让了。”
训练场安静了几秒，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。新兵们都看呆了，何晨光忍不住说：“林顾问这动作也太快了！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，陈教官就被控制住了！”
陈善明从垫子上站起来，揉了揉肘关节，不仅没生气，反而笑了：“好技巧，大家都看清楚了吗？这就是‘借力打力’的关键，别光看热闹，赶紧两两对练，一会儿我挨个检查。”
新兵们赶紧散开，重新开始对练，训练场上的气氛比刚才热烈了不少。王艳兵也找到了感觉，按照林瑶示范的动作，成功挣脱了老兵的控制，兴奋地喊：“我会了！我终于会了！”
林瑶站在一旁，看着新兵们认真训练的样子，心里松了口气。她转头看向陈善明，发现他也在看自己，眼神里带着点欣赏，还有点别的什么，让她脸颊微微发烫。
“刚才……谢谢你手下留情。”林瑶走过去，小声说。她知道陈善明刚才没完全用劲，不然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控制住他。
“是你动作好，跟我没什么关系。”陈善明笑了笑，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水，递给她，“天热，喝点水，别中暑了。”
林瑶接过水，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，一股温热的触感传来，让她赶紧收回手，低头拧开瓶盖喝水，掩饰自己的慌乱。
陈善明看着她泛红的耳根，嘴角悄悄向上扬了扬。他刚才确实留了余地，但林瑶的动作和力道控制，也超出了他的预期——这个女人，不仅专业，还藏着不少惊喜。
训练间隙，新兵们围过来，围着林瑶问格斗技巧，林瑶耐心地一一解答，偶尔抬头看向陈善明，发现他正站在不远处，看着自己，眼神里的暖意，像这早上的阳光，慢慢洒进了她的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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