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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病中谁的温柔假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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镣铐冰冷的触感和那细微却无时无刻不在的“叮咚”声,成了我世界里唯一的旋律。它们禁锢的不仅是我的双脚,更是我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。连行走在这方寸之间的自由,都变成了带着屈辱声响的施舍。

我彻底沉默了。不再试图与张妈交流,不再看向窗外,甚至对送来的饭菜也失去了兴趣。大多数时候,我只是蜷缩在美人榻上,抱着膝盖,将脸埋进去,像一只受伤后舔舐伤口却永远无法愈合的幼兽。脚镣的重量拉扯着我的脚踝,也拉扯着我不断下坠的灵魂。

张妈看着我日益消瘦和消沉,急得嘴角起了燎泡。她变着法子让厨房做江南口味的点心,轻声细语地劝我吃一口,甚至偷偷抹着眼泪求我:“夫人,您这样下去,身子会垮掉的啊……就算不为自己,也想想江南的老爷夫人……”

江南的父母……这个名字像一根针,刺破了我麻木的外壳,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。他们若知道他们的掌上明珠,如今像牲口一样被锁着,该是何等的心碎?可我连给他们捎个平安信的能力都没有。

绝望像冰冷的潮水,一波接一波地漫上来,淹没口鼻。或许,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,也是一种解脱?
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。我开始真正地绝食。送来的饭菜,原封不动地端走。水,也喝得极少。

身体很快发出了抗议。先是头晕目眩,然后是浑身发冷,即便裹着厚厚的毯子,也止不住地颤抖。喉咙干得像要冒火,每一次吞咽都带着刺痛。

张妈吓坏了,她试图强行喂我一些米汤,但我紧闭着嘴唇,抗拒着任何进入体内的东西。她只好跑去禀报燕綏之。

我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,意识在清醒和模糊之间徘徊。恍惚中,似乎听到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听到张妈带着哭腔的禀报,听到一个冷厉的声音呵斥着什么……然后,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从榻上捞了起来。

我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,模糊的视线里,是燕綏之紧绷的下颌线。他抱着我,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张我从未碰过的大床。动作算不上温柔,甚至有些粗暴,但怀抱却异常坚实和……温暖。

不,是错觉。是生病产生的错觉。我挣扎了一下,却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。

他将我放在床上,厚重的锦被裹住了我冰冷的身体。我听到他厉声吩咐张妈去叫医生,听到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,军靴敲击地板的声音像战鼓一样敲在我混沌的脑仁上。

“……不想活?由得了你?”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,在我耳边响起,像隔着一层水幕,听不真切。

医生很快来了,战战兢兢地给我诊脉,开药。苦涩的药汁被端到床边,张妈试图喂我,但我依旧抗拒地别开头。

“滚开。”燕綏之冷斥一声,接过了药碗。

他坐在床边,一只手强硬地扶起我的上半身,让我靠在他怀里。那带着烟草和冷冽气息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,一种陌生的、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包围了我。我想挣脱,却虚弱得连抬头都困难。

碗沿抵到了我的唇边,浓重的药味冲入鼻腔。

“喝下去。”他的命令简短而有力,不容置疑。

我紧闭着唇,用沉默做着最后的反抗。

他似乎失去了耐心,捏住我的下巴,稍微用力,迫使我张开了嘴。温热的、极其苦涩的药汁瞬间灌了进来。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,药汁顺着嘴角流下,弄脏了衣襟。

他没有停顿,继续灌,首到一碗药见底。然后,他松开我,将我放回床上,动作依旧算不上轻柔。我趴在床沿,咳得撕心裂肺,眼泪都咳了出来,胃里翻江倒海。

一碗温水递到了嘴边。是张妈。我就着她的手,小口小口地喝着,冲刷着喉咙里令人作呕的苦味。

燕綏之就站在床边,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阴影,笼罩着我。他沉默地看着我,眼神复杂难辨,有未散的怒气,有一丝不耐烦,或许……还有一丝极淡的、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别的什么?

医生又给我打了一针什么药剂,或许是镇静剂。强烈的困意袭来,我再也支撑不住,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,噩梦连连。一会儿是燕綏之拿着匕首逼近,一会儿是脚镣长出了尖刺,深深扎进我的骨头里,一会儿又是父母在江南哭着呼唤我的名字……

恍惚中,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掌偶尔会覆上我的额头,试探温度。有时会粗暴地撬开我的嘴,灌下温热的米汤或清水。有时,似乎还有人用温热的毛巾,小心翼翼地擦拭我额头的冷汗和脖颈的黏腻。

那只手,时而有力带着薄茧,时而又略显苍老粗糙。是燕綏之?还是张妈?我分不清,只觉得那一点短暂的温暖,在无边的寒冷和噩梦中,像萤火般微弱,却真实存在。

再次有清晰的意识时,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窗外天色昏暗,似乎是傍晚。我浑身像是被碾过一样酸痛无力,但那种冰冷入骨的感觉消退了不少,喉咙虽然干痛,但不再像着火一样。

我动了动,脚踝上立刻传来熟悉的金属触感和声响。

“叮咚……”

心,瞬间沉回谷底。不是梦。一切都是真的。

我偏过头,看到床边的椅子上,坐着一个人。

不是张妈。

是燕綏之。

他靠在椅背上,似乎睡着了。身上还穿着便装,头发有些凌乱,下巴上的胡茬比前几天更重了些,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。台灯的光线柔和地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,在睡梦中,那常年紧蹙的眉峰似乎微微舒展,少了几分平日的戾气,竟透出一种罕见的……疲惫,甚至是一丝脆弱。

他就这样守在这里?

这个认知让我心头泛起一丝极其古怪的涟漪。但很快,就被更深的讽刺压了下去。假象。这一定是假象。他守着的,不过是他不容反抗的所有权,一件险些被自己毁掉的“物品”罢了。

我轻微的动作惊醒了他。他倏地睁开眼,那双眸子在初醒的瞬间带着一丝迷茫,但立刻恢复了惯有的锐利和清醒。他看向我,目光相触。

我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,不想与他对视。

他站起身,走到床边,伸手探向我的额头。

我身体一僵,想躲开,却慢了一步。他温热干燥的手掌己经覆了上来。停留了片刻,他收回手。

“烧退了。”他语气平淡,听不出喜怒。然后,他转身倒了一杯温水,递到我面前。

“喝水。”

命令式的口吻。我看着那杯水,又看看他,没有动。

他似乎皱了下眉,但没有像之前那样强迫我,只是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。

“张妈熬了粥,一会儿喝点。”他说完,便不再看我,转身走到窗边,点燃了一支雪茄,默默地吸着,背影在烟雾中显得有些孤寂。

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。只有他偶尔吸雪茄的细微声响,和我脚镣移动时清脆的“叮咚”声。

张妈很快端着热粥和小菜进来了。看到我醒了,她喜极而泣:“夫人,您可算醒了!真是吓死奴婢了!”

她扶我坐起来,细心地在我身后垫上软枕,然后端起粥碗,一口一口地吹凉了喂我。我确实饿了,加上身体虚弱,没有再抗拒,默默地吃着。

燕綏之始终站在窗边,没有回头。

吃完粥,我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。张妈收拾了碗筷,又替我擦了脸和手,这才退了出去。

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他。

他掐灭了雪茄,转过身,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。那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暴怒和冰冷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、我看不懂的审视。

“顾轻舟,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,“命是你自己的。作践坏了,疼的是你自己。”

这话听起来,竟像是一句……劝诫?

我抬起头,第一次主动看向他的眼睛,声音因为虚弱而沙哑:“疼?比起脚上这东西,心里的疼,算什么?”

我的目光首首地看向我脚踝上那对刺眼的银色镣铐。

燕綏之顺着我的目光看去,眼神波动了一下。他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这东西,是让你长记性。等你什么时候真正安分了,自然可以取下。”

安分?像一只被驯服的宠物一样,对他摇尾乞怜吗?

我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惨淡的冷笑,不再说话。

他看着我脸上那抹讽刺的笑,眼神沉了沉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什么也没说。他走到门口,停下脚步,背对着我,留下最后一句话:

“好好养着。别再挑战我的耐心。”

门被关上。

我靠在床头,看着窗外彻底暗下来的天色,脚镣冰冷的触感无比清晰。

病中的那一点点模糊的温暖,果然是假象。我和他之间,横亘着的是无法逾越的鸿沟,是强权与反抗,是禁锢与自由。

这场病,没有带来任何转机,只是让我更清楚地认识到现实的残酷。

活下去,像这样戴着镣铐活下去?

我闭上眼,疲惫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。前路,依旧是一片黑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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