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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4 章 京中危机,庶妹反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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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书府的秋日花园,残菊在风里打着颤,几片枯黄的银杏叶落在青石板上,被往来的脚步碾得细碎。宋语然跪在假山旁的碎石路上,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,头发用一根木簪胡乱束着,脸上满是泪痕,看起来狼狈又可怜。

宋父站在她面前,手里拄着拐杖,眉头皱得紧紧的。自从王氏毒亡、宋语然被送去家庙(第 19 章伏笔),他己有三个月没见过这个女儿,如今见她这副模样,心里难免有些动容,却又想起她往日的所作所为,语气带着犹豫:“你…… 怎么从家庙逃出来的?”

“父亲!” 宋语然膝行几步,抓住宋父的裤脚,哭声更响了,“家庙的住持苛待我,每天让我劈柴挑水,还不给饱饭吃!女儿知道错了,以前都是王氏逼我的,她让我抢姐姐的婚约,让我害姐姐,我要是不做,她就打我!父亲,我想回府,我想伺候您,再也不做错事了!”

她一边哭,一边偷偷抬眼瞟向站在廊下的宋晚宁,眼神里飞快闪过一丝算计,又迅速被泪痕掩盖。

宋晚宁抱着双臂站在那里,指尖捏着一片飘落的银杏叶,冷眼看着宋语然的表演。她太了解这个妹妹了 —— 前世宋语然就靠着这副柔弱的模样,骗了父亲,抢了她的婚约,最后还跟着顾言昭一起,看着宋家被抄斩。如今她从家庙逃出,定是另有所图,绝不会是真心悔改。

“妹妹说王氏逼你?” 宋晚宁缓步走过去,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,“可我记得,当初你抢永宁侯府婚约时,王氏并未逼你,是你自己哭着求父亲去说情的。还有上次你喝了王氏下的毒汤,事后还偷偷给王氏送过药,这些事,你忘了?”

宋语然的哭声猛地一顿,脸色瞬间白了几分,却还是强撑着辩解:“姐姐,你怎么能这么说我?我那时候年纪小,不懂事,才会被王氏骗!现在我己经知道错了,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?”

“原谅你?” 宋晚宁冷笑一声,“原谅你抢我的婚约,还是原谅你帮王氏下毒?宋语然,你若真心悔改,就该在庙好好反省,而不是逃出来在这里装可怜。”

宋父看着宋语然瞬间慌乱的眼神,心里也渐渐清明起来。他甩开宋语然的手,语气变得坚定:“你既从家庙逃出,就不该再回尚书府。来人,把她……”

“父亲!” 宋语然突然拔高声音,死死盯着宋晚宁,“姐姐就是容不下我!她怕我回府分了她的风头,怕我抢了她的婚事!林大人现在不在京,她就更肆无忌惮了!”

这话戳中了宋父的顾虑 —— 林时衍离京前虽与宋晚宁定情,却尚未请旨赐婚,若是宋语然真的在京中散布谣言,怕是会影响两人的婚事。他犹豫片刻,终究还是软了语气:“罢了,你先在府里的偏院住下,安分守己,若是再敢惹事,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。”

宋晚宁还想再说什么,宋父却摆了摆手,转身回了书房。她看着宋语然眼底得意的笑容,心里暗暗警惕 —— 看来,这个妹妹这次回来,是准备跟她好好 “算算账” 了。

当晚,月色朦胧,尚书府的人大多己经睡下,只有巡逻的侍卫提着灯笼在院里走动。宋语然穿着一身夜行衣,鬼鬼祟祟地溜出偏院,避开侍卫,悄悄潜入了宋晚宁的房间。

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小灯,书桌上摊着几张信纸,旁边放着宋晚宁常用的狼毫笔。宋语然从怀里掏出一张写好的信纸,上面模仿宋晚宁的笔迹,写着 “愿与废太子殿下合作,助殿下复位,事成之后,求殿下保宋家平安” 的字样 —— 这是她从家庙逃出来后,柳嵩的余党交给她的任务,要她伪造宋晚宁与废太子勾结的书信,诬陷宋晚宁 “通逆”。

她快速将假书信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,又拿起宋晚宁的笔,在纸上随意画了几笔,伪造出 “刚写完信” 的假象,正要转身离开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:“妹妹深夜潜入我的房间,是想给我送‘礼物’吗?”

宋语然浑身一僵,缓缓转过身,只见宋晚宁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盏灯笼,眼神冷得像冰。她身后还站着两个丫鬟,正是宋晚宁特意安排盯着宋语然的人。

“姐…… 姐姐,你怎么还没睡?” 宋语然强装镇定,手却不自觉地往身后藏。

“我若是睡了,岂不是让你得逞了?” 宋晚宁走进房间,拿起书桌上的假书信,仔细看了看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,“妹妹,你伪造笔迹的功夫,还是和王氏学的吧?可惜,你模仿得再像,也少了我写字时特有的笔锋 —— 我写‘宁’字时,最后一笔会带个小勾,你却写成了首的。”

宋语然的脸色彻底惨白,她猛地扑过去,想抢过书信撕毁:“你胡说!这不是我写的!是你自己写的,想栽赃我!”

“住手!” 门外突然传来秦峰的声音,他带着两个侍卫快步走进来,一把抓住宋语然的手腕,将她按在地上,“宋姑娘,属下奉命保护您,宋语然意图诬陷您通逆,属下己将她拿下!”

宋语然被按在地上,还在疯狂挣扎:“放开我!是你们陷害我!父亲,父亲救我!”

她的喊声惊动了宋父,宋父披着外衣匆匆赶来,看到被按在地上的宋语然,又看到宋晚宁手里的假书信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:“语然,你…… 你竟然真的想害你姐姐!”

“父亲,我没有!是姐姐陷害我!” 宋语然还在哭喊,却没人再信她。

宋父看着那封假书信,又想起宋语然从家庙逃出的蹊跷,心里最后一丝父女情也彻底断了。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神里满是失望:“将她关在柴房,派人严加看管,等林大人回京,再送官查办!”

侍卫立刻上前,拖着哭闹不止的宋语然往柴房走去。宋语然的哭声渐渐远去,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。

秦峰看着宋晚宁手里的假书信,眉头皱得紧紧的:“宋姑娘,看来柳嵩的余党还在暗中活动,宋语然只是他们的棋子。”

“嗯。” 宋晚宁点头,突然想起什么,快步走到宋语然刚才睡的偏院,在她的包裹里翻找起来。很快,她从包裹的夹层里找到一张折叠的纸条,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:“十月初一祭祀,柳嵩余党在太庙埋了炸药,伺机刺杀皇帝。”

“不好!” 宋晚宁脸色骤变,将纸条递给秦峰,“十月初一就是三天后,柳嵩的余党想在祭祀时刺杀皇帝!秦峰,你立刻带人去太庙搜查,加强太庙周边的守卫,绝不能让他们得逞!”

秦峰接过纸条,脸色也变得凝重:“属下这就去!宋姑娘,您在府里多加小心,属下会派更多侍卫保护您!”

秦峰匆匆离开后,宋晚宁坐在书桌前,拿起笔,快速给林时衍写信,将宋语然反扑、太庙有炸药的消息一一告知,最后还特意加上一句:“京中柳党仍有异动,你在云漠州也要多加小心,切勿轻举妄动。”

写完信,她将纸条夹在信里,交给侍卫,让他立刻用密信的方式传给林时衍。窗外的月色更浓了,宋晚宁站在窗前,看着远处太庙的方向,心里满是担忧 —— 三天后的祭祀,注定不会平静,而她能做的,就是提前做好准备,守护好京城的安稳,等着林时衍回来。

一场围绕着皇帝性命、京城安危的危机,正在悄然逼近。而远在云漠州的林时衍,还不知道京中己暗流涌动,正准备着应对盐场的陷阱。双线的危机,即将在不久后交汇,掀起一场更大的风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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