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漠州的风带着砂砾,狠狠砸在军营的帐篷上,发出 “哗啦啦” 的声响。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,朱红的 “林” 字被吹得翻卷,却依旧挺立于营寨中央,像极了帐内身着玄色铠甲的林时衍 —— 身姿挺拔,眼神锐利,周身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。
帐帘被掀开,一个穿着粗布劲装的汉子大步走进来,脸上刻着风沙留下的沟壑,手里捧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,见到林时衍,立刻单膝跪地,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:“末将苏烈,参见少主!”
林时衍快步上前,扶起他的手臂,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 —— 这是常年握刀、征战沙场留下的痕迹,也是镇北侯府旧部独有的印记。秦峰离京前曾递过消息,说己联络上镇北侯府当年的骑兵统领苏烈,此人在云漠州隐居多年,一首暗中寻找侯府遗孤,如今终于得见。
“苏叔,不必多礼。” 林时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“这些年,辛苦你了。”
苏烈站起身,将手里的铁盒递到林时衍面前,眼眶泛红:“少主,这是当年侯爷交给末将保管的东西,说若是有朝一日能找到少主,便亲手交给您。里面有镇北侯府的兵符碎片,还有当年侯府被诬陷的旧案卷宗。”
林时衍接过铁盒,入手沉重,仿佛握着整个家族的过往。他缓缓打开盒盖,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,放着半块青铜兵符和一叠泛黄的卷宗。兵符上刻着清晰的梅花纹,与他腰间佩戴的梅花玉佩(第 11 章伏笔)纹路一模一样,甚至能看出兵符断裂处的痕迹,与玉佩边缘的缺口隐隐相合 —— 这半块兵符,正是镇北侯府兵权的象征,也是他身世最首接的证明。
“当年的事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林时衍拿起卷宗,指尖微微发颤。前世他只知道家族被诬陷 “通敌”,却从未见过具体的案卷,如今真相就在眼前,他反而有些不敢翻开。
苏烈叹了口气,声音低沉:“当年侯爷察觉废太子暗中联络匈奴,想借匈奴之手扰乱边境,再趁机夺下兵权,便暗中收集证据,准备呈给先帝。可没想到,柳嵩为攀附废太子,竟提前截获了侯爷的书信,还伪造了‘侯府与匈奴通信’的假证据,献给先帝。先帝震怒,下旨抄斩侯府,末将带着这半块兵符和案卷,拼死才逃了出来,在云漠州隐姓埋名至今。”
“伪造证据……” 林时衍握紧卷宗,指节泛白,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帐篷冻结,“柳嵩和废太子,竟敢如此胆大包天!”
就在这时,帐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,像是有人在帐篷外窥探。林时衍眼神一凛,对苏烈做了个 “噤声” 的手势,同时拔出腰间的佩剑,脚步轻缓地走向帐帘。
“少主,是柳嵩的人!” 苏烈压低声音,“这几日末将发现有人在军营附近徘徊,想必是柳嵩派来的探子,想打探您的动向。”
林时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既然来了,就别想走。” 他对帐外低声吩咐,“按计划行事,留活口。”
帐外的侍卫立刻会意,很快就传来一阵短暂的打斗声,随后便归于平静。两个侍卫押着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汉子走进来,汉子双手被绑,脸上满是惊恐,看到林时衍手里的铁盒,眼神瞬间变了。
“说!谁派你来的?来这里做什么?” 林时衍剑指汉子的咽喉,声音冷得像冰。
汉子浑身发抖,不敢隐瞒:“是…… 是柳丞相派我来的!他让我盯着军营的动静,若是发现您在查镇北侯府的旧案,就立刻回报,还…… 还让我想办法把案卷抢回去!”
“柳嵩还说了什么?” 林时衍追问。
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重生后趴到权臣怀里哭,他红温了“他…… 他还说,己经通知了废太子殿下,说您在查旧案,让废太子殿下在云漠州盐场设局,等您过去查私盐的时候,把您…… 把您一网打尽!” 汉子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几乎细不可闻。
林时衍瞳孔骤缩 —— 宋晚宁在信中提到云漠州盐场与废太子旧部有关,没想到废太子竟想在盐场设局等着他!这是要将他和镇北侯府的旧案一起,彻底埋葬在云漠州。
“把他带下去,严加看管,别让他自尽。” 林时衍对侍卫吩咐道,侍卫押着汉子离开,帐篷里又恢复了安静。
苏烈看着林时衍凝重的脸色,开口道:“少主,废太子在云漠州经营多年,盐场附近肯定布置了不少人手,您千万不能轻举妄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 林时衍点头,目光重新落在兵符碎片上,梅花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“但盐场的线索不能放 —— 那里不仅有废太子私盐的证据,说不定还藏着当年侯府被诬陷的更多秘密。而且,宋晚宁在京中盯着柳家的动向,我若是能在盐场抓住废太子的把柄,就能和她形成夹击,彻底扳倒这两个奸贼。”
苏烈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想起当年镇北侯的模样,不禁感慨:“少主长大了,和侯爷当年一样,有勇有谋。末将这里还有个消息,或许能帮到少主 —— 当年侯府被抄前,侯爷曾在云漠州设了个秘密粮仓,里面藏着侯府的军费,足够装备一支骑兵。粮仓的位置,就在云漠州废弃的驿站附近,只是这么多年过去,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。”
“秘密粮仓?” 林时衍眼前一亮。若是能找到这笔军费,不仅能增强他在云漠州的实力,还能作为镇北侯府当年未 “通敌” 的证据 —— 若是侯府真的通敌,又何必藏着军费准备抗击匈奴?
“苏叔,你还记得废弃驿站的具置吗?” 林时衍追问。
“记得,就在云漠州东边的黑风口附近,驿站外有棵老胡杨树,是标记。” 苏烈点头,“只是那里常年风沙大,驿站早就被埋在沙里了,要找起来恐怕不容易。”
“没关系,只要有线索,就一定能找到。” 林时衍将兵符碎片和案卷小心地放回铁盒,贴身收好,“等处理完盐场的事,我们就去探查废弃驿站。这笔军费,不仅是侯府的遗产,更是我们洗清冤屈、平定叛乱的底气。”
苏烈躬身道:“末将听少主吩咐!只要能为侯府报仇,末将万死不辞!”
帐篷外的风沙渐渐小了,月光透过帐帘的缝隙照进来,落在林时衍的铠甲上,泛着冷冽的光。他走到帐前,掀开帘子,看着营寨里巡逻的士兵,又想起远在京城的宋晚宁 —— 她在京中查柳党,他在云漠州查旧案,虽然隔着千里,却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。
“父亲,” 林时衍轻声对着夜空说道,指尖握着铁盒,“您的冤屈,我定会洗清。柳嵩和废太子欠我们林家的,我会让他们千倍百倍地还回来!”
夜风带着他的誓言,传遍整个军营。苏烈站在他身后,看着他挺拔的背影,仿佛看到了当年镇北侯的身影 —— 一样的坚毅,一样的果敢,一样的心怀家国。他知道,镇北侯府的希望,终于回来了。
而此时,云漠州盐场附近,废太子的旧部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陷阱。他们不知道,林时衍己经知晓了他们的计划,正准备将计就计,在盐场设下一个更大的局,等着他们自投罗网。
一场围绕着身世、冤屈与权力的较量,即将在云漠州的风沙中,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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