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宴还在继续，前厅里觥筹交错，欢声笑语不断，只有沈清欢坐在角落里，像个局外人。
云芝站在她身边，看着她落寞的样子，心里满是心疼，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。只能时不时给她递杯热茶，让她稍微暖和一点。
过了一会儿，丫鬟们开始上菜，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端上桌，香气扑鼻。沈清欢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，肚子饿得咕咕叫，可她看着满桌的菜，却没什么胃口——在这样的场合，连吃饭都觉得不自在。
“小姐，您吃点东西吧，不然会饿坏的。”云芝小声说，给她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。
沈清欢点了点头，拿起筷子，刚想夹起鸡肉，就听见旁边有人喊她：“王妃，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？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啊。”
是兵部尚书的夫人，她身边还坐着几个夫人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怀好意。
沈清欢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站起身——她不想再被人说“不合群”，不想再成为别人的话柄。
她拿着自己的碗，慢慢朝着那几个夫人走去。刚走了两步，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，她惊呼一声，身体失去平衡，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“哗啦”一声，她手里的碗掉在地上，摔得粉碎，里面的鸡肉和汤汁撒了一地，溅了她一身油污。她的裙摆上、衣袖上，全是油腻的污渍，看起来狼狈极了。
前厅里瞬间安静下来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。男人们皱着眉，女人们捂着嘴偷笑，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。
“你看她，连走路都走不稳，真是丢人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穿着旧衣服就算了，还这么笨，难怪王爷不喜欢她。”
“唉，靖王府怎么娶了这么个王妃，真是丢王爷的脸。”
这些话像鞭子一样，抽在沈清欢心上。她趴在地上，膝盖和手掌都摔得生疼，可她不敢哭，也不敢起来——她怕自己一起来，会引来更多的嘲笑。
云芝赶紧跑过来，想把她扶起来：“小姐，您没事吧？快起来！”
就在这时，主位上传来萧玦冰冷的声音：“管家，把王妃带下去，别在这丢人现眼。”
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，甚至没有问她有没有受伤，只觉得她丢了他的脸。
沈清欢的心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，疼得几乎喘不过气。她抬头看向萧玦，他正皱着眉，眼神里满是嫌弃，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，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。
管家赶紧走过来，对着沈清欢，语气平淡：“王妃，请跟老奴走吧。”
沈清欢被云芝扶起来，膝盖和手掌都在流血，疼得她首咧嘴。可她还是强撑着，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跟着管家往外走。
路过沈明珠身边时，沈明珠故意压低声音，在她耳边说：“妹妹，你可真够笨的，这么多人看着，你就不能小心点？真是丢咱们沈家的脸。”
沈清欢没有理她，只是加快了脚步，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。
回到偏院，云芝赶紧拿来医药箱，帮她处理伤口。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，渗着血，看起来很吓人。
“小姐，您忍着点，奴婢给您涂药。”云芝小心翼翼地拿着药膏，轻轻涂在她的伤口上。
药膏碰到伤口，传来一阵刺痛，沈清欢忍不住皱了皱眉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却还是强忍着没掉下来。
“小姐，王爷也太过分了！”云芝一边涂药，一边生气地说，“您都摔成这样了，他不仅不问您有没有受伤，还说您丢人现眼！他根本就不把您当王妃看！”
沈清欢看着自己受伤的手，心里满是委屈。她知道，萧玦从来没有把她当王妃看，在他眼里，她不过是个替嫁的庶女，是个可以随意丢弃的摆设。
“云芝，别生气了，”沈清欢的声音很平静，却透着一丝疲惫，“我早就知道，他不会在乎我的。以后，我再也不会去那种场合了，省得丢人现眼。”
云芝看着她苍白的脸，心里更疼了：“小姐，您别这么说，都是那些人故意的！肯定是有人故意绊您，想让您出丑！”
沈清欢点了点头，她也知道，刚才肯定是有人故意绊她——在那种场合，没人希望她这个替嫁妃有面子。可她没有证据，就算说了，也没人会信。
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，心里满是绝望。她不知道，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，她不知道，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让她受尽委屈的地方。
云芝帮她盖好被子，小声说：“小姐，您好好休息，奴婢去给您煮点粥。”
沈清欢闭上眼睛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她想起母亲的叮嘱，想起柳氏给她的玉佩，想起自己在丞相府受的委屈，心里暗暗发誓——她一定要好好活着，等着离开这里的那一天。只有离开这里，她才能摆脱这些委屈，才能找回自己的尊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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