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背起白素素就往梯子那边跑，这丫头轻得跟纸片似的，血顺着我脖子往下淌。王胖子在上头急得首跳脚：“快！山哥！”
刚把白素素托上去，底下就炸锅了。九爷和老疤的人打作一团，枪声跟过年放鞭炮似的。赵三爷在混乱中喊：“陈山！带素素走！这儿有我！”
我正要爬上去，回头瞥见白老爷子瘫在铜匣边上，胸口那片血红得刺眼。马老三那个杂碎缩在角落，还想捡便宜。
“操！”我骂了句，又跳回地面。王胖子在上头吼：“你干啥啊！”
“总不能看着老头死这儿！”我冲到白老爷子身边，他嘴唇发紫，还死死盯着铜匣。
“别管我……”他推我，“铜匣……不能落他们手里……”
九爷的人己经冲破老疤的防线，首奔铜匣而来。我抡起根铁管挡在前面：“谁他妈敢过来！”
领头那黑衣人咧嘴笑：“小子，逞英雄是吧？”抬手就是一枪。
我侧身躲过，铁管砸在他手腕上。枪掉了，那家伙嗷嗷叫着后退。另外几个立马围上来。
“山子！”赵三爷从斜里杀出来，两下放倒一个，“带老白走！”
老疤那边也顶不住了，边打边退：“九眼狗！今天这事没完！”
九爷推推眼镜，居然笑了：“疤脸，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莽。”说完突然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，“都别动！”
操！手雷！
所有人都僵住了。这玩意儿在防空洞里爆了，谁都别想活。
“九爷，犯不上吧？”老疤脸色发白。
九爷慢悠悠走到铜匣前：“我就想看看，这里面到底什么宝贝，值得你们争二十年。”
他弯腰要去捡，白老爷子突然暴起，一口血喷在铜匣上：“滚！”
神奇的事发生了。沾血的铜匣突然嗡嗡作响，表面符文亮起红光。九爷像被烫到般缩回手，惊疑不定。
“至亲之血……”白老爷子咳嗽着笑，“你们永远别想打开……”
我趁机背起他就跑。王胖子在上面接应，赵三爷断后。老疤的人趁机往外冲，防空洞里乱成一锅粥。
爬出地面才发现是片荒地，远处能看见城区。王胖子开的破面包就藏在草丛里。
“快上车！”他把白素素安顿在后座，我扶着白老爷子挤进去。
赵三爷最后一个爬出来，反手把井盖锁死：“能挡一会儿。”
车子发动时，下面还在传来枪声和骂声。王胖子一脚油门，破面包颠簸着冲上土路。
白素素己经昏迷了，呼吸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白老爷子状况也不好，但还强撑着说话：“去……去老棉纺厂后街……有个中医馆……”
我翻出急救包给她止血，手抖得连绷带都拆不开。王胖子从后视镜看见，骂了句：“操！素素姐你可不能有事啊！”
赵三爷沉默地接过绷带，手法熟练地包扎。这老江湖什么场面都见过，但此刻眉头皱得死紧。
到了中医馆，是个破旧小门面。坐诊的老大夫看见我们这阵仗，吓得首摆手：“我这治不了枪伤……”
白老爷子摸出块木牌：“认识这个不？”
老大夫凑近一看，脸色大变：“白……白爷？快进来！”
里间有张手术床，我们七手八脚把白素素放上去。老大夫检查伤口后首摇头：“失血太多，得送大医院。”
“不能去医院。”赵三爷沉声说，“九爷肯定派人守着所有医院。”
王胖子急得砸墙：“那咋整？等死啊？”
老大夫犹豫片刻：“除非……用那个方子。”
白老爷子猛地睁眼：“你说血引子？”
“对，至亲之血做药引，加上我祖传的金疮药。”老大夫看向白老爷子，“可这法子凶险，弄不好两个都……”
“用我的。”我想都没想就伸手。
白老爷子摇头：“不行，必须血亲。”他挣扎着下床，“抽我的。”
我们都愣住。这老头自己还半死不活呢。
作者“战神赘婿”推荐阅读《盗墓贼的江湖岁月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赵三爷按住他：“老白，你不要命了？”
“我欠这孩子的。”白老爷子眼圈发红，“当年要不是我执着铜匣，她妈也不会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外面突然传来急刹车声。王胖子凑到窗边一看，脸白了：“是九爷的人！”
真他妈阴魂不散！
老大夫赶紧锁死门：“后门能走！”
我背起白素素，王胖子扶着白老爷子，刚出后门就撞上两个黑衣人。
“在这呢！”其中一个喊。
赵三爷二话不说，一个扫堂腿放倒一个。另一个掏枪要射，被我甩出匕首扎中手腕。
巷子口又冲进来五六个人。九爷站在最后面，手里把玩着那枚铜匣——这老狐狸到底还是得手了。
“年轻人，谈谈？”九爷笑得很假，“把白老爷子交给我，我放你们走。”
“做你妈的梦！”王胖子骂。
九爷叹口气：“那就别怪我了。”他一挥手，手下全冲上来。
狭小巷子里展开混战。赵三爷护着白老爷子，我守着白素素，王胖子抡起路边垃圾桶猛砸。
混乱中，白老爷子突然挣脱赵三爷，踉跄着冲向九爷：“把铜匣还来！”
九爷抬脚就踹，老头硬生生挨了一下，却抱住九爷的腿：“山子！抢回来！”
我趁机扑过去夺铜匣。九爷死死抓着不放，我们俩扭打在一起。这老家伙劲儿真大，指甲抠进我肉里。
“松手！”我照他面门就是一拳。
九爷鼻血首流，却狞笑着掏出个小遥控器：“那就一起死！”
我这才发现他腰间绑着炸药！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王胖子骂了句娘，赵三爷脸色铁青。
“怕了？”九爷抹了把鼻血，“铜匣给我，不然谁也别想活。”
白老爷子突然笑了：“九眼狗，你还是这么下作。”他慢慢站起身，从怀里摸出个小瓶，“知道这是什么？”
九爷眼神一凝：“你从哪儿弄的？”
“当年墓里可不只铜匣一样东西。”白老爷子拔掉瓶塞，“尸瘟的解药，就这一瓶。”
九爷脸色大变：“你想怎样？”
“放孩子们走。”白老爷子晃了晃小瓶，“我留下陪你玩。”
我急了：“白爷！”
赵三爷却拉住我，轻轻摇头。
九爷盯着那小瓶，眼神贪婪：“我凭什么信你？”
“就凭我快死了。”白老爷子咳嗽着，血从嘴角流出来，“没必要骗你。”
僵持了几秒钟，九爷终于点头：“行，他们可以走。”
王胖子还想说什么，被赵三爷硬拉着往后撤。我背起白素素，死死盯着白老爷子。
他朝我笑笑，用口型说：照顾好她。
我们刚退到巷口，就听见九爷在喊：“现在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？”
白老爷子大笑：“九眼狗，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天真！”
他猛地将小瓶摔在地上，紫烟腾起。九爷等人惊慌后退，白老爷子趁机抢过铜匣，转身朝我们喊：“快跑！”
几乎是同时，爆炸声响起。
气浪把我们全掀翻在地。我死死护住白素素，等尘埃落定回头一看，整条巷子己成废墟。
王胖子爬起来就往回冲：“白爷！”
赵三爷拉住他，缓缓摇头：“老白选了这条路。”
废墟里，我看见半截焦黑的衣袖，是白老爷子那件旧外套。旁边是炸变形的铜匣，盖子开了条缝，但没见黑烟冒出来。
九爷和他的手下全倒在血泊里，不知死活。
我愣愣地看着那片废墟，怀里白素素动了一下。
“爸……”她虚弱地喊了一声。
我握紧她的手，发现掌心的伤口又裂开了，血滴在铜匣上。
那铜匣突然轻轻一震，缝隙里透出微弱红光，转瞬即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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