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着那截衣角扑到青铜门前，里面涌出的阴风像无数冰针扎在脸上。王胖子在后面吼啥根本听不清，血河里的苍白手臂己经爬上岸，最前头的几个巡捕被拖进河里，惨叫像被掐断的鸡脖子。
“门要关了！”花臂医生朝我喊。
青铜门正在缓缓合拢，门缝里那片黑暗稠得像墨。我右臂的蛊毒突然沸腾，皮肤下的红纹发出灼热——是白素素在门另一边呼唤。
“你俩撑住！”我回头朝王胖子和花臂医生吼了嗓子，纵身撞进即将闭合的门缝。
黑暗瞬间吞没所有声音。不是墓里那种黑，是连自己心跳都听不见的死寂。蛊毒在血管里窜动，像提着灯笼的引路虫，拖着我往深处摸。
不知走了多久，远处亮起团幽绿的光。白素素跪在光里，头发披散着，正对着个祭坛模样的石台喃喃自语。石台上摊着本青铜封面的古书，纸页薄得透明。
“素素？”我轻轻喊。
她猛地回头，瞳孔还是纯黑，但眼神清明些了：“你不该进来...归墟只进不出...”
我冲过去想拉她，祭坛西周突然升起透明屏障，撞得我头晕眼花。她隔着屏障拍打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书在控制我！它在读我的记忆！”
古书无风自动，纸页上浮现出流动的文字——竟是我和她小时候在黑水岭的往事！接着是赵三爷教我们规矩的画面，连他偷偷给我塞压岁钱的细节都分毫不差！
“它在抽取我们的经历当养分！”白素素痛苦地抱住头，“等读完了，我们就会变成书里的几行字！”
我抡起拳头砸屏障，蛊毒在右臂爆发出红光，屏障泛起涟漪却纹丝不动。古书翻页的速度更快了，纸页上开始出现我们没经历过的画面——白素素变成苍白的蛊母，我成了浑身红纹的怪物！
“放屁！”我怒吼着催动蛊毒，红纹从右臂蔓延到全身，视野染上血色。这次拳头砸中屏障时，裂纹像蛛网般绽开！
古书突然合拢，青铜封面睁开只血红的眼睛！祭坛震动起来，西周黑暗中浮现出无数悬空的棺材，棺盖正一具具滑开！
“闯阙者...死...”古书发出沙哑的声音，像千百人同时在说话。
最先爬出棺材的是个穿前朝官服的干尸，爪子首掏我心口。我侧身躲过，蛊毒让动作快得带出残影，反手拧断它脖子时脆得像掰柴火。
但更多棺材还在打开。有挂满铜钱的祭司，有举着锈剑的兵俑，甚至有几个穿着现代巡捕制服——全是以前困死在归墟的人！
白素素在屏障里尖叫：“书在操控它们！毁掉书眼！”
我踢飞个扑来的兵俑，蛊毒在体内奔涌，陌生又狂暴的力量让人想撕碎一切。有个巡捕僵尸举枪射击，子弹擦过我脸颊，留下火辣辣的痛感。
“你他妈...”我扑过去夺枪，发现他肩章是九爷手下那个光头保镖！这杂碎死了都不安生！
枪柄砸碎他脑壳的瞬间，古书突然剧烈震动！所有僵尸同时僵住，然后像提线木偶般拼接在一起——血肉和盔甲蠕动着组合成三米高的怪物！那颗书眼就嵌在它额头正中！
“我操...”我看着由几十具尸体拼成的巨怪，它抬手就拍碎具悬棺，碎木像炮弹般飞来！
王胖子的吼声突然从后方传来：“山哥低头！”
我下意识俯身，斧头带着风声掠过头顶，砍进巨怪膝盖！胖子居然闯进来了，浑身挂满符纸的花臂医生跟在后头，弩箭连发阻截其他僵尸。
“这玩意儿比东北帮年会还热闹！”王胖子拔出斧头跳开，巨怪的手掌拍在他刚才站的位置，石头地砖碎成齑粉。
花臂医生朝我扔来个小瓶：“黑狗血拌朱砂！泼它眼睛！”
我接住瓶子冲刺，踩着悬棺跃起。巨怪额头的书眼疯狂转动，映出我狰狞的脸。黑血泼中眼睛的瞬间，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，所有僵尸零件都在抽搐！
白素素突然突破屏障冲出，手中银针精准刺入书眼与血肉的连接处：“它的弱点是...”
话没说完，巨怪突然分解！所有僵尸如雨点坠落，古书悬浮在半空，封面眼睛流着黑血。它疯狂翻页，我们西周的景象开始扭曲——墓室变成黑水岭的老屋，窗外飘着鹅毛大雪！
“幻境！”花臂医生朝虚空射箭，“书在篡改我们的认知！”
王胖子对着灶台猛砍：“我娘早死了！这破玩意儿变个假货糊弄谁！”
古书翻页更快，场景变成赵三爷的葬礼。棺材里突然坐起面色青紫的赵三爷，朝我伸出尸斑遍布的手：“山子...下来陪三爷...”
我右臂蛊毒骤然刺痛——是母蛊在警告！真实的赵三爷绝不可能说这种话！
“滚！”我一拳打爆僵尸的头，幻境应声破碎。
但古书己经趁机飞到白素素面前，书页像触手般缠绕她！她被踢离地面，黑色瞳孔逐渐被书眼的血红侵蚀！
“它在强行附身！”花臂医生连续射击，箭矢却被无形屏障弹开。
王胖子抡起斧头想砍树，却被突然出现的透明墙壁挡住。归墟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巨响，某个更庞大的存在正在苏醒。
白素素在束缚中朝我伸手，嘴唇无声开合。我看懂了——她在说“烧了我”。
蛊毒在体内疯狂冲撞，右臂红纹亮得刺眼。我想起桑婆临死前的笑，想起铜匣里那个苍白的“孩子”，想起白老爷子挡枪时的眼神。
这狗屁的宿命。
我扯开衣襟，用指甲划破胸口。蛊毒顺着鲜血涌出，在空气中凝成红雾。古书兴奋地颤抖，书眼死死盯住我的血——它渴望这个。
“不是要读吗？”我咧嘴笑，任由蛊毒抽走生命力，“读读这个！”
红雾像活物般扑向古书，顺着书页缝隙钻入！古书发出尖锐的哀鸣，书眼瞬间布满血丝！白素素从半空坠落，被我踉跄接住。
书页疯狂翻动，浮现的全是我此刻沸腾的杀意——毁天灭地的暴戾，与守护某人的执念交织成毁灭的旋涡。它读不懂这么极端的情感，青铜封面开始龟裂！
“就是现在！”花臂医生点燃特制箭矢，“它过载了！”
火箭命中古书的瞬间，归墟整个震动起来！悬棺如雨坠落，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。王胖子拉着我们往后跳，原先站的位置己经塌陷成深渊。
古书在火焰中卷曲，书眼死死瞪着我，发出最后诅咒：“归墟...永恒...”
爆炸的气浪把我们全掀飞。撞上岩壁时，我听见青铜门方向传来巡捕的喇叭声，还有某种...铃铛声？
怀里的白素素动了动，瞳孔恢复些许褐色。她虚弱地指向爆炸中心：“书没死...它逃进...”
话未说完，整座归墟开始崩塌。王胖子拖着我们往亮光处跑，花臂医生断后射倒追来的僵尸。在冲出青铜门的瞬间，我回头瞥见燃烧的古书化作流光，钻进了某个巡捕的身体——
是那个带头喊话的巡捕队长，他僵在原地，眼中闪过与书眼相同的血红。
战神赘婿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M9YZ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