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，厉家别墅的灯光透过落地窗，在空旷的庭院中洒下一片冷白。云婉跟在厉爵琛身后，踩着大理石地面，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像是为另一个女人量身打造——浅米色的墙纸、法式雕花的家具、壁炉上悬挂的油画……甚至连空气中弥漫的白茶香，都是苏清漪生前最爱的味道。
云婉微微垂着眼，不敢多看。她知道，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。
"去琴房。"厉爵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，冷冽而不容置疑。
云婉的脚步顿了顿，随即跟了上去。
琴房位于别墅的东侧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。黑色的斯坦威三角钢琴静静地立在房间中央，像一头等待被唤醒的巨兽。
云婉走到钢琴前坐下，纤细的手指悬在黑白琴键上方，指节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。
"《月光》。"厉爵琛站在她身后，声音低沉，"她最爱的曲子。"
云婉深吸一口气，按下了第一个音符。
她的指尖有些僵硬。虽然曾经学过钢琴，但多年未曾练习，技艺早己生疏。更何况，这首曲子对她而言承载着太多沉重的意义——它属于另一个女人，而她只是在拙劣地模仿。
音符流淌而出，起初还算流畅，但当旋律进入高潮部分时，云婉的手指微微一抖，一个错音突兀地响起。
"够了。"
厉爵琛的声音像冰水一样泼在她头上。
云婉立刻停下，双手不安地放在膝上。
厉爵琛缓缓走到她面前，蹲下身子，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，强迫她抬起头。墙上，一幅巨大的油画映入眼帘——画中女子笑容温婉，眉眼间带着几分云婉熟悉的影子。
"连这点都做不好吗？"厉爵琛的声音低沉而危险，"你的价值在哪里？"
云婉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，她想解释，却发现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。
"对不起，我会努力练习的。"她轻声说。
"努力？"厉爵琛冷笑，松开她的下巴，站起身来，"你以为努力就能替代她吗？云婉，你太天真了。"
厉爵琛走到钢琴另一侧坐下，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，流畅而优美的旋律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。与云婉生涩的演奏不同，他的琴声充满了感情，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。
云婉怔怔地看着他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。
"看着。"厉爵琛没有看她，"记住我手指的每一个动作。"
云婉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，仔细观察他的指法。一曲终了，厉爵琛站起身，走到她身后。
"再来。"他命令道。
云婉重新开始弹奏。这一次，她更加小心，尽量模仿厉爵琛刚才的指法。但就在她即将完成第一段时，厉爵琛突然伸手，用力按住了她的手腕。
"错了。"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，"这里应该用三指，不是西指。"
云婉的手指被他强行调整，腕骨传来一阵刺痛。
"对不起。"她低声道歉。
"不要对我说对不起。"厉爵琛的手指收紧，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，"你应该对她的在天之灵说。"
云婉的身体微微一颤。她知道，他口中的"她"，是那个永远活在他记忆中的苏清漪。
夜越来越深，琴房里回荡着断断续续的琴声。云婉的手指己经开始发麻，手腕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，但她不敢停下。
厉爵琛坐在一旁，像个无情的监工，时不时纠正她的错误，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冰冷的疏离感。
"为什么不看我？"突然，他开口问道。
云婉愣了一下，抬起头，对上他深邃的眼眸。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，只有审视和冷漠。
"我在看琴谱。"她轻声回答。
"你应该看着我。"厉爵琛的声音低沉，"她弹琴的时候，总是看着我。"
云婉的心沉了下去。她知道，无论自己做什么，都只是在拙劣地模仿另一个女人的影子。
"是。"她顺从地抬起头，看着他，继续弹奏。
一曲终了，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。
"还不够。"厉爵琛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，背对着她，"你离她还差得太远。"
云婉低下头，看着自己红肿的手指，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悲哀。她想起晚宴上他的警告，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小丑，努力扮演着一个永远不属于自己的角色。
"爵琛，"她突然开口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"我……"
"不要叫我爵琛。"厉爵琛打断她，转过身来，眼神冰冷，"只有她可以这样叫我。"
云婉的嘴唇动了动，最终还是低下头，将所有的话咽回了肚子里。
"继续。"厉爵琛走到门口，"今晚不练熟，别想睡觉。"
门被关上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。
云婉深吸一口气，重新将手指放在琴键上。疼痛从指尖传来，蔓延到手臂，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用刀子割她的肉。
窗外，月光洒在花园里，投下斑驳的影子。云婉看着那些摇曳的影子，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其中之一——永远活在别人的光芒之下，无法拥有自己的形状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的视线开始模糊，手指机械地在琴键上移动。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，门突然被推开。
厉爵琛站在门口，看着她，眼神复杂。
"够了。"他说。
云婉如释重负，双手无力地垂在琴键上，发出一阵杂乱的声音。
"明天继续。"厉爵琛转身离开，只留下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。
云婉坐在钢琴前，久久没有动。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，滴在琴键上，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。
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，只知道只要还在这个别墅里，她就永远只能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，一个随时可能被丢弃的替代品。
千亿替身妻带崽跑厉总跪地求复婚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千亿替身妻带崽跑厉总跪地求复婚最新章节随便看！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MA4X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