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五点的扎龙湿地，被一层厚重的晨雾笼罩着，能见度不足十米。桃吆吆和第一组志愿者乘坐电动船前往北湖区，船头的探照灯在雾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带，空气里的苦味比昨天更浓烈，甚至刺激得人鼻腔发疼。
“桃老师，您把这个戴上。”志愿者小李递来一个简易防毒面罩，“昨晚实验室的陈博士说，毒饵可能含有挥发性毒素，吸入多了会头晕。”他是环境工程专业的研究生，这次专门请假来湿地做志愿者，背包里装着各种检测工具。
桃吆吆接过面罩戴上，透过透明镜片看着前方的雾霭。“北湖区的枯木堆具体在哪个位置？”她问道。
“就在前面，大概十分钟路程。”驾驶电动船的小王回答，他是土生土长的扎龙人，对湿地地形了如指掌，“那片枯木堆是前几年洪水冲下来的，一首漂在浅水区，水下有很多小鱼和甲壳类，丹顶鹤天天去那里觅食。我们上周巡逻时还没异常，没想到偷猎者这么狡猾，把毒饵藏得这么隐蔽。”
说话间，电动船突然颠簸了一下，小王急忙减速：“到了！前面就是枯木堆！”桃吆吆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，只见晨雾中隐约露出几根粗壮的枯树枝，横七竖八地漂浮在水面上，像一个个沉默的黑色剪影。
船慢慢靠近枯木堆，桃吆吆用望远镜仔细观察。透过镜片，她清晰地看到水面上漂浮着十几个绿色的小圆球，有的半埋在泥里，只露出一小部分，有的则完全漂浮在水面上，颜色和周围的水草几乎融为一体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“就是这个！”她立刻示意小王停船，“这些就是病鹤说的‘绿色石头’！”
小李拿出金属探测器，将探头伸进水里。“滴滴——滴滴——”尖锐的警报声在安静的晨雾中响起，“桃老师，水下有很多！至少有几十个！”他调整探测器的灵敏度，警报声变得更加密集，“毒饵分布得很均匀，像是故意沿着丹顶鹤的觅食路线摆放的。”
桃吆吆戴上厚厚的橡胶手套，用镊子夹起一个毒饵。毒饵的表面有一层光滑的防水膜，捏起来很硬，凑近面罩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苦味。“小王，你立刻联系林晓，让她通知第二组在北湖区周围设置警示网，禁止水鸟靠近；同时让陈博士准备好检测设备，我们收集完样本马上送过去。”
就在这时，小李突然喊道：“桃老师！您看这里！”桃吆吆凑过去，只见湖边的泥地上，清晰地印着一串脚印——脚印很长，至少有25厘米，鞋底有明显的锯齿纹，边缘还沾着芦苇碎屑。“这是户外登山靴的脚印，”小李蹲下身，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深度，“泥土的湿度很大，应该是昨天傍晚留下的，而且步幅很大，说明这个人走得很快，像是在匆忙布置完毒饵后逃离。”
桃吆吆顺着脚印的方向望去，只见脚印从湖边一首延伸到芦苇丛深处，每一步的距离都在半米以上，显然是在快速移动。很快，脚印被茂密的芦苇遮挡，消失在晨雾中。“偷猎者很熟悉这里的地形，知道芦苇丛里有小路可以避开巡逻队。”她皱起眉头，“小王，你联系张队长，让巡逻队沿着芦苇丛里的小路排查，注意寻找黑色的袋子或者工具；小李，我们继续收集毒饵样本，标记好每个毒饵的位置，方便后续清理。”
突然，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丹顶鹤鸣叫——那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和痛苦，不像是正常的鸣叫。桃吆吆立刻站起身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，只见晨雾中，一只丹顶鹤正扑腾着翅膀，却怎么也飞不起来，旁边还有两只体型更小的丹顶鹤围着它转圈，发出稚嫩的“啾啾”声。“妈妈，妈妈。”
“不好！是受伤的丹顶鹤！”桃吆吆急忙让小王加快船速。船身划破水面，溅起的水花打在船舷上。靠近后，她才看清——那只成年丹顶鹤的左翼羽毛被鲜血染红，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，而两只小鹤还没长出飞羽，只能围着母鹤焦急地鸣叫。
“别害怕，我们是来帮你的。”桃吆吆轻声说道，示意小王把船停在十米外。她慢慢走下船，手里拿着装有清水和小鱼干的塑料盒，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。母鹤看到她靠近，卷不动了！去长白山开民宿养宠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卷不动了！去长白山开民宿养宠最新章节随便看！立刻张开翅膀，将小鹤护在身后，发出威胁的鸣叫。桃吆吆停下脚步，将塑料盒放在地上，慢慢后退：“我们没有恶意，只是想帮你治疗伤口。”
母鹤盯着她看了几秒，又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小鹤，最终慢慢放下翅膀，小心翼翼地朝着塑料盒挪去。桃吆吆趁机慢慢靠近，一边观察母鹤的状态，一边轻声问道：“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放毒饵的人？他长什么样子？”
母鹤咽下嘴里的小鱼干，抬起头，对着桃吆吆叫了一声。：“是个男人……很高……戴黑色帽子和口罩……穿黑色衣服……手里拿着黑色袋子……他看到我……想抓小鹤……我啄了他的手……他掉了一个东西……在芦苇丛里……”
桃吆吆顺着母鹤示意的方向走进芦苇丛，脚下的淤泥没到小腿，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拔出腿。芦苇秆划过手臂，留下一道道细小的红痕，可她丝毫不在意，眼睛紧紧盯着地面，寻找母鹤说的“掉落的东西”。
“桃老师，您看这里！”小李突然喊道。桃吆吆跑过去，只见芦苇丛深处的泥地上，躺着一个黑色的打火机——外壳上印着“XX户外”的logo，底部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，显然是长期使用留下的痕迹。“这肯定是偷猎者掉的！”小李兴奋地说，“这种户外打火机防水防风，不是普通便利店能买到的，说不定能通过品牌查到购买者！”
桃吆吆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打火机，放进密封袋里。“小王，我们先把母鹤和小鹤送回救护棚，然后立刻把打火机送去实验室，让陈博士看看能不能提取到指纹。”她看着母鹤，轻声说，“谢谢你，帮我们找到这么重要的线索。”母鹤像是听懂了，对着她叫了一声，然后低头蹭了蹭身边的小鹤。
电动船朝着救护棚驶去时，小李己经打开手机搜索“XX户外”的信息。“桃老师，查到了！”他激动地说，“这个品牌是专门做野外探险装备的，全国只有16家线下门店，咱们省的地级市里就有一家，离扎龙湿地大概110公里，开车两个小时就能到。他们家的会员消费记录会保存三年，要是偷猎者办过会员，肯定能查到！”
回到救护棚，林晓己经带着兽医等候在那里。“母鹤怎么样？”她急忙问道。
“母鹤的左翼被划伤了，需要清创消毒，不过没有误食毒饵，小鹤也很健康。”桃吆吆拿出密封袋里的打火机，“我们找到偷猎者掉落的打火机，上面有品牌logo，可能是关键线索。”
林晓接过密封袋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：“我现在就联系张队长，让他带着打火机去地级市的‘XX户外’门店，再联系当地警方协助调查！”她拿出对讲机，手指因为激动有些颤抖，“张队长，立刻带着打火机去XX市的‘XX户外’门店，警方己经同意派民警协助，务必查明购买者信息！”
对讲机那头传来张队长急促的回应：“收到！我们现在就出发，预计两个小时后到达！”
就在这时，实验室的陈博士匆匆跑了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份检测报告：“桃老师！毒饵的成分查出来了！里面含有高浓度的氟乙酰胺，这是国家明令禁止的剧毒鼠药，少量误食就能导致动物死亡！而且毒饵外面裹了一层鱼粉，专门用来吸引水鸟啄食！”
“偷猎者竟然用这么毒的东西！”林晓气得握紧拳头，“还好我们发现得及时，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水鸟遭殃！”
桃吆吆皱起眉头：“氟乙酰胺的毒性很强，没有特效解毒剂，只能靠洗胃和输液缓解。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所有毒饵，还要抓住偷猎者，防止他们再投放更多毒饵。”
大约两个小时后，张队长的对讲机传来消息：“林晓！有重大发现！‘XX户外’门店的店主认出了这个打火机，说是去年推出的限量款，只有会员才能购买！店主回忆起一个常客，身高大概一米八五，每次来都穿黑色冲锋衣、戴黑色口罩，去年年底买过同款打火机，还问过很多关于扎龙湿地丹顶鹤栖息地的问题！”
“店主有没有这个人的会员信息？”林晓急忙追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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