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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伤疤秘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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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境任务中,陆铮为保护战友身负重伤,却坚持向苏晚隐瞒病情。

苏晚在手术台上偶然发现他新增的伤疤,心疼又生气:“这次打算用什么谎言搪塞我?”

陆铮虚弱却固执地握住她的手:“比起我的伤,更怕看你哭。”

麻醉失效时,他昏迷中一遍遍呓语:“晚晚…别怕…我很快就回家…”

然而任务背后的阴谋才刚刚揭开,真正的危险正朝着苏晚逼近——

手术室的无影灯冷白刺目,将一切情绪都蒸发殆尽,只余下绝对的专注和器械冰冷的碰撞声。苏晚主刀,这是一台紧急阑尾手术,病人是个半大的孩子,她动作稳而快,剥离、结扎、切除,每一步都精准利落。

汗水沿鬓角滑落,被巡回护士细心拭去。苏晚全副心神都凝在术野,首到某个瞬间,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观察玻璃外一闪而过的担架床。

只是极模糊的一眼,甚至没看清床上的人,只看到那身沾着泥污与深色斑驳印记的特种作战服,以及垂落的一只大手,指节粗粝,布满擦伤,无力地随着推车的移动而晃动。

她的心口猛地一抽,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。那身影…太像了。动作因此慢了半拍。

“苏医生?”助手敏锐地察觉。

“…没事。”苏晚迅速凝神,压下心头骤然涌起的不安,强迫自己回到眼前的手术上。陆铮出任务前跟她通过电话,只说常规巡逻,几天就回,语气轻松得甚至跟她约了下周末去哪家新开的餐厅。他不会在那张担架上,绝不会。

手术顺利结束,苏晚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出手术室,摘下口罩,深吸了一口走廊微凉的空气。还没来得及缓口气,一个小护士急匆匆跑来:“苏医生!刚送来的重伤员,三号手术室,是…是上次来找过您的那位陆队长…”

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后面的话苏晚几乎没听清,她转身就朝三号手术室奔去。脚步又急又乱,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出令人心慌的回响。

她被拦在了手术室门外。紧闭的门上方,“手术中”的红灯刺眼地亮着。一同来的年轻士兵眼睛通红,语无伦次:“…为了掩护我们…爆炸…队长他…”

苏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手指死死抠着掌心,才没让自己滑下去。她是他妻子,却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他受伤的人。每一次,都是这样。
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煎熬得像过了一个世纪。手术灯终于熄灭,门打开,主刀的副院长一脸疲惫地走出来。

“苏医生?你正好在…放心吧,命保住了,左胸弹片取出来了,失血过多,肋骨骨折,轻微脑震荡…唉,这小子,真是捡回条命。”副院长拍拍她的肩,“麻药还没过,送ICU观察。”

苏晚穿着隔离服,坐在ICU病床边,看着陆铮昏迷苍白的脸,各种监测仪器规律的声音滴答作响,像敲在她心上。她轻轻掀开被角,解开病号服的扣子,那道横亘在他左胸靠近心脏处的新伤疤狰狞刺目,周围是青紫的淤肿。

她咬着唇,身体细微地发抖,眼泪砸在消毒水味浓重的空气里,无声无息。

麻药效果逐渐消退,陆铮剑眉蹙紧,喉间发出痛苦的闷哼,眼皮艰难地颤动,缓缓睁开。视线涣散了片刻,才聚焦在她脸上。他似乎想扯个笑,却因为牵动伤口变成一声抽气。

“晚…”声音干涩沙哑。

苏晚倾身,小心地避开各种管子,轻轻用棉签蘸湿他的唇。她指着那道新伤疤,声音是哭过后的微哑,却绷得紧紧的:“这次,又打算用什么理由骗我?磕的?摔的?还是训练意外?”

陆铮凝望着她,那双总是锐利逼人的黑眸此刻虚弱,却盛着让她心悸的固执和温柔。他动了动没输液的那只手,费力地,一点点勾住她冰凉的手指。

“不是…”他喘息了一下,才积攒够力气继续说,每个字都吐得艰难,“…所有的伤…抵不过…看你掉一滴眼泪…疼…”

苏晚的眼泪掉得更凶。

“晚晚…”他意识似乎又有些模糊,眼皮沉沉压下,握着她的手指却收紧,陷入昏迷前的呓语破碎不清,“…别怕…别哭…我很快就…回家…带你吃好吃的…”

心像是被泡进最酸涩的柠檬水里,又软又涨地疼。苏晚俯下身,额头轻轻抵着他缠着纱布的额头,泪水浸湿了白色的纱布。

“混蛋…”她低声骂,声音却哽咽得不成样子,“…等你好了再…算账…”

窗外夜色深沉,城市灯火温柔,无人察觉,一张针对陆铮软肋的无形之网,正借着黑暗,悄无声息地撒向对此一无所知的苏晚。他拼死守护的背后,那真正危险的阴影,才刚刚开始流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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