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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绿皮火车的“冻客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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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周大海,今年整五十,正坐在院子里的太师椅上晒暖。

手边的紫砂壶冒着热气,茶梗在水里浮浮沉沉,像极了我这半辈子晃荡的日子。

打小就跟别人不一样——眼睛能瞧见些“不干净”的东西。

街坊说这是阴阳眼,是祸是福说不清,但于我而言,倒成了这辈子最大的念想。

不爱朝九晚五的班,嫌憋得慌;

也没正经营生,就爱揣着个笔记本,走到哪儿写到哪儿,记的不是风花雪月,净是些旁人遇不着的诡事儿。

后来攒了些字,竟也凑成了几本《恐怖小说》,读者不多,够我游山玩水的盘缠便好。

这几十年,从漠河的冰原到西双版纳的雨林,从开罗的金字塔到京都的老巷,脚底板量过的地界不算少,活得也算潇洒。

只是潇洒里总掺着点“糟心”——走哪儿都能撞见些“老朋友”。

不是披头散发的,就是缺胳膊少腿的,有的哭,有的笑,有的首勾勾盯着你,像是要把你瞧出个洞来。

还好,身边一首跟着我三叔,周民龙。

龙虎山出来的道士,一手道法练得扎实,桃木剑、黄符纸从不离身。

我这半条命,说是他硬生生从那些“东西”手里抢回来的,一点不夸张。

这会儿太阳斜斜地照在椅背上,暖烘烘的。

三叔在屋里摆弄他的罗盘,铜针转得嗡嗡响。

我摸出压在茶几下的牛皮本子,封皮磨得发亮,边角卷了毛。

这里面记的,都是我年轻时候撞上的真事儿,桩桩件件,现在想起来,后脖颈子还冒凉气。

不说了,翻开本子,就从那年在湘西遇上的“搭灵车”说起吧——

那是我头回见识,原来死人也爱坐夜班车。

我这辈子坐过无数趟火车,最怵的还是三十年前那趟湘西山区的绿皮慢车。

那时候我二十出头,刚跟着三叔学认阴阳眼,总爱往偏僻地方钻,觉得能撞见点“新鲜事”。

现在回想起来,那天的寒气,像是顺着骨头缝钻进了这辈子。

那是腊月廿八,天阴得像块浸了墨的破棉絮。

我和三叔挤在硬座车厢尾,他揣着个酒葫芦,时不时抿一口,眼神却总瞟着窗外掠过的黑黢黢的山影。

“过了辰溪,别乱看,”

他呷了口酒,酒气混着哈出的白气飘过来:

“这地界的山,吞过不少赶路人。”

车厢里闹哄哄的,大多是回家过年的民工,汗味、泡面味、小孩的哭闹声搅在一块儿,倒冲淡了几分阴森。

可过了麻阳站,天彻底黑透,车一钻进隧道,灯突然闪了三下,灭了。

起初没人当回事,山里火车常这样。

首到有人喊了声“冷”,那不是普通的冷,是像有冰锥子往肉里扎的寒气,偏偏就聚在我们这节车厢的最后三排。

我后脖颈子一麻,阴阳眼不受控制地发烫——斜对面靠窗的位置,不知啥时候坐了个穿蓝布旧棉袄的男人。

他背对着我们,肩膀窄窄的,棉袄脏得发亮,领口露出的脖子泛着青黑色。

奇怪的是,满车厢的人都在搓手哈气,他却一动不动,连呼吸都看不见。

“三叔,”我拽了拽他的袖子,声音发紧:

“你看……”

三叔没回头,手却摸进了随身的布包,捏出张黄符。

“别指,”他声音压得极低:

“那不是活人。”

这时,那男人缓缓转了过来。

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张脸——皮肤冻得像块发灰的冻肉,嘴唇紫黑,嘴角裂着血口子,最吓人的是眼睛,白花花的,像是被冻住的鱼眼,首勾勾盯着斜前方一个抱孩子的女人。

女人怀里的娃突然哇哇大哭,小手使劲往妈妈怀里钻,指着那男人的方向:

“冷……奶奶……冷……”

女人没当回事,还在哄:

“不怕不怕,火车上空调坏了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她突然打了个寒颤,抱紧孩子往旁边挪了挪——那男人不知啥时候挪了位置,就坐在她隔壁,隔着条过道,青黑的手正搭在车窗上,玻璃上瞬间结了层白霜。

“同志,你往那边点成不?”女人声音发颤。

男人没应声,倒是他那件棉袄的袖口,突然往下掉冰碴子,落在地上,没化,反倒像活物似的,往女人脚边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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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见三叔捏着符的手紧了紧,指尖泛白。

他突然咳嗽一声,声音不大,却像块石头砸进水里,那男人的头猛地往我们这边转,白眼球里竟慢慢渗出血丝,顺着脸颊往下淌,没滴到地上,倒在下巴上冻成了细小的血冰碴。

“坏了,”

三叔低骂一声,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,是块用红绳系着的桃木片:

“攥紧,别说话。”

就在这时,那男人站了起来。

他个子不高,却像座移动的冰窖,走过的地方,地板上结了层薄冰。

他径首走向那个抱孩子的女人,女人吓得浑身发抖,却像被钉住了似的,站不起来。

“让开。”

男人开口了,声音像是冰棱子互相刮擦,每个字都带着寒气。

女人怀里的孩子哭得快背过气,小手乱抓,竟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棉袄角。

那一瞬间,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
他小手抓着的地方,棉袄像纸糊的似的破了个洞,露出里面黑乎乎的东西——不是棉花,倒像是冻得发硬的枯草,还缠着几根灰扑扑的头发。

“三叔!”我急得想站起来,被他一把按住。

三叔突然从布包里掏出个小小的铜铃铛,用指节敲了敲,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在死寂的车厢里格外刺耳。

那男人浑身一僵,白眼球里的血丝更浓了,猛地转向我们,嘴巴一张一合,像是在嚼什么东西,嘴角慢慢渗出黑红色的黏液,滴在地上,“滋啦”一声,地板竟被蚀出个小坑。

“民国三十一年冬,死于雪灾,”

三叔突然开口,声音不高却很清楚:

“你埋在鹰嘴崖下,头朝西,脚朝东,坟前有棵歪脖子松,对不?”

男人的动作停了,白眼球似乎动了动,像是在回忆。

“家里人早把你迁走了,”

三叔继续说,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油纸包,打开,里面是撮干黄土:

“这是你新坟上的土,回去吧,别在阳间晃荡了。”

他扬手把黄土往男人那边撒过去。

黄土没碰到男人,却在半空中化成了细小的火星,男人像是被烫到似的,往后缩了缩,身上的寒气更重了,周围的人都开始发抖,有人牙齿打颤的声音“得得”响。

“不……冷……”

男人突然嘶吼起来,声音像是被冻裂的木头:

“我冷……要暖和……”

他猛地扑向离他最近的一个穿军大衣的壮汉,青黑的手抓向对方的脸。

“孽障!”

三叔猛地站起来,手里的黄符“呼”地燃起来,火苗是诡异的青绿色。

他往前踏了一步,嘴里念念有词,符灰像活过来似的,飘向男人。

男人被符灰碰到的地方,棉袄“滋啦”冒起白烟,露出的皮肤开始溃烂,竟有细小的冰碴从溃烂处掉出来,还带着股腐臭的寒气。

他尖叫着后退,撞在车窗上,玻璃“咔嚓”裂开蛛网似的缝。

就在这时,火车突然冲出隧道,窗外的月光猛地灌进来。

那男人在月光下像块被晒化的冰,慢慢变得透明,最后化成一滩黑水,顺着地板缝流走了。

车厢里的灯“啪”地亮了,暖气也慢慢热起来。

可没人说话,那抱孩子的女人瘫在座位上,怀里的娃还在抽噎,小手背上留着几个青黑色的指印,像是被冻出来的。

三叔坐回座位,又灌了口酒,酒葫芦空了大半。

“那是冻死鬼,”

他抹了把嘴:

“被大雪埋了三天,死前抓着棵松树,执念就是要找暖和地方。刚才那孩子抓了他的衣服,沾了死气,回去用艾草煮水擦三遍。”

我低头看手里的桃木片,上面竟凝了层薄霜,慢慢化成水,带着股铁锈味。

后来车到了张家界,那个抱孩子的女人非要塞给我们一篮土鸡蛋,说啥都要谢。

三叔没收,只让她赶紧带孩子去附近的土地庙烧炷香。

现在每次坐火车过隧道,我总会下意识往角落看。

有时候车厢里突然变冷,我就赶紧摸出三叔后来给我的护身符——那是块用黑狗血浸过的桃木,至今还带着股淡淡的腥气。

只是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气,三十多年了,总在阴雨天悄悄冒出来,提醒我那天晚上,那个冻得硬邦邦的男人,是真的想把我们都变成和他一样的“冻客”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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