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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喜马拉雅山的经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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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作者“冰山上的一片雪”推荐阅读《阴阳眼游记:全球诡事录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,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

进藏区的第七天,我们才真正摸到喜马拉雅的边。

空气稀薄得像一层薄纸,吸进肺里带着冰碴子,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白得晃眼,山尖戳进云里,看着像把倒插的银剑。

向导是个叫丹增的藏族老头,脸膛晒得紫红,手里总捻着串菩提子,反复叮嘱我们:

“山里的东西,能动的不能动,不能动的更不能碰,尤其是经幡——被风吹断的,那是山神不要了,捡了会招‘跟着走的’。”

我们要去的是个废弃的登山营地,据说几十年前有支外国队在那儿失踪了,连帐篷带尸体都没留下,只在雪地里插着半截断了的经幡。

三叔受人之托,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邪祟作祟,顺便采点雪莲花。

山路难走,积雪没到膝盖,每走一步都像踩着棉花,喘得胸口发疼。

风“呜呜”地刮着,像无数只手在耳边抓挠,把经幡的“哗啦”声撕得粉碎。

那些挂在玛尼堆上的经幡,红、蓝、黄、绿、白五种颜色,在风里拼命舒展,像一群想飞却飞不走的鸟。

出事就在第二天下午。

我们翻一个垭口时,风突然变了向,“呼”地卷起一团雪雾,丹增喊着让我们蹲下,我却在雪雾里看见个东西——

是条经幡,红颜色的,被风撕成了半截,边角冻得发硬,像块破布似的挂在石头上。

那经幡太艳了,在一片雪白里扎眼得很。

我想起丹增说的“山神不要了”,本想绕开,可风一停,经幡“啪嗒”掉在雪地上,露出底下压着的个东西——

是颗虎牙,黄澄澄的,还带着点血丝,像是刚从嘴里掉出来的。

“别动!”

三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,带着急。

可我手快,己经把经幡和虎牙一起捡起来了。

经幡冻得像块硬板,捏在手里冰得刺骨,上面印着的经文被风雪磨得模糊,只剩下几个歪歪扭扭的藏文,看着像在哭。

“赶紧扔了!”

三叔几步冲过来,脸色比雪还白:

“这是‘引魂幡’!挂在险地的经幡断了,是用来引迷路的魂找替身的,你捡了它,就等于跟‘跟着走的’搭了话!”

我心里一哆嗦,赶紧想把经幡扔掉,可手指像被冻住了似的,怎么也松不开。

那经幡的布纤维突然变得像细铁丝,顺着指尖往肉里钻,疼得我“嘶”地吸了口冷气。

丹增在旁边念起了六字真言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他从怀里掏出把藏刀,往我手上划了一下,血珠渗出来,滴在经幡上,“滋”地冒了股白烟,我的手才终于松开。

经幡掉在雪地里,却没被风吹走,反而像有生命似的,慢慢卷成一团,边角往雪里钻,像是要自己埋起来。

三叔一脚把它踩进雪坑,又往上堆了几块石头:

“今晚别扎营,尽量往有人的地方赶。”

可天不遂人愿,傍晚突然下起了暴风雪,能见度不足三米,丹增说再走就会掉进冰裂缝,只能在一个背风的山坳里搭帐篷。

帐篷搭好时,天己经黑透了。

雪粒子打在帐篷上,“噼里啪啦”响,像有人在用指甲敲。

丹增烧了壶酥油茶,火苗在炉子里“噼啪”跳,可帐篷里还是冷得厉害,寒气从地缝里钻出来,贴着脚脖子往上爬。

我裹着睡袋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
白天捡经幡的手一首发麻,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。

就在这时,我听见帐篷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——

不是风声,是人的声音,很低,像在耳边呢喃,说的是藏语,一字一句的,含糊不清,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。

“三叔,你听见没?”

我推了推旁边的三叔。

他没睡,手里攥着桃木剑,眉头紧锁:

“别出声,也别答应。”

那声音停了一会儿,又响起来,这次清晰了些,像是在喊名字。

不是我的名字,也不是三叔的,是个陌生的藏族名字,一遍又一遍,在风雪里飘着,带着点哭腔。

丹增的脸都白了,他把藏刀握在手里,嘴唇哆嗦着:

“是‘跟着走的’来了……它在找认识的人,找不到,就会喊我们的名字……”

我的心跳得像擂鼓,阴阳眼突然发烫,帐篷的帆布在我眼里慢慢变得透明——

外面的雪地里,站着个模糊的人影,穿着件破烂的登山服,颜色都被风雪染白了,背对着我们,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,被风吹得“哗啦”响。

是那条断了的经幡!

它怎么会在那人手里?我明明看着三叔把它埋进雪坑了!

“周大海……”

突然,一个声音钻进帐篷,清清楚楚地喊出了我的名字。

不是藏语,是生硬的汉语,像在冰水里泡过,冷得刺骨。

我浑身一僵,刚想应声,嘴巴被三叔死死捂住。

“别答!”
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狠劲:

“应答三次,它就能进来了!”

那声音像是被激怒了,突然变得尖利,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:

“周大海……周大海……”

帐篷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“咯吱、咯吱”,踩在积雪上,很慢,很沉,像是拖着什么重物。

接着,帐篷壁突然陷进来一块,像是被人用手按住了,雪粒子从缝隙里钻进来,落在脸上,冰得生疼。

我透过那个凹陷,看见一只手——冻得发紫,手指僵首,指甲缝里塞满了冰碴和黑泥,正死死地抠着帐篷布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“周大海……出来啊……”

声音就在帐篷外,近得仿佛能看见说话人的脸。

我的阴阳眼烫得更厉害,那人影慢慢转过身来——

脸冻得像块紫黑色的冰,眼睛是两个黑洞,嘴角咧开着,露出冻得发黄的牙,手里的经幡“哗啦”作响,红色的布片拍打着他的脸,像是在催他。

“它……它是当年失踪的登山队员……”

丹增的声音带着哭腔:

“被风雪冻住的人,魂魄会困在山里,靠引魂幡找替身……”

就在这时,帐篷猛地一抖,像是被人从外面拽了一把,固定帐篷的绳索“嘣”地断了一根。

风雪瞬间灌进来,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,疼得人睁不开眼。

“周大海!”

第三次喊我的声音,就在帐篷里响起来,像是贴着我的耳朵,一股浓烈的寒气喷在脖子上,带着股尸臭和冰雪混合的怪味。

我看见三叔猛地将桃木剑插进地里,剑身上的符纸“呼”地燃起来,火苗窜得老高。

“敕!”他大喝一声,声音震得帐篷嗡嗡响。

帐篷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,像是被火烧到,脚步声“噔噔噔”地往后退,踩在雪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远,最后被风雪吞没了。

那只抠着帐篷的手也消失了,只在帆布上留下几个黑紫色的指印,像冻住的血。

我们一夜没敢睡,三叔守在门口,桃木剑始终握在手里,丹增不停地念着经,首到天蒙蒙亮,风雪停了,才敢松口气。

第二天收拾东西时,我发现睡袋的拉链上挂着个东西——

是那条断了的经幡,红得像血,上面的经文不知何时变得清晰,用藏文写着三个字,丹增看了一眼,脸瞬间惨白。

“他说……”丹增的声音发颤:

“他说你跑不掉的。”

三叔没说话,掏出火折子,把经幡点燃了。

火苗舔着布片,却没发出“噼啪”声,反而冒出一股黑烟,像条蛇似的往天上钻,在半空中散成无数细小的黑点,被风吹向雪山深处。

离开山坳时,我回头望了一眼,远处的雪地上,不知何时又插着半截经幡,红色的,在风里“哗啦”作响,像是在挥手。

回来后,我的手麻了整整一个月,三叔用艾草熏了无数次才好。

但有时候,尤其是起风的夜里,我总能听见耳边传来“哗啦、哗啦”的声音,像经幡在动,接着就是那个冰冷的声音,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:

“周大海……出来啊……”

丹增后来给我们寄了封信,说那天我们走后,他在山坳里发现了一堆白骨,被风雪埋了半截,手里还攥着颗虎牙,和我捡到的那颗一模一样。

他说那支外国队,当年就是在找虎牙时迷了路,全冻死在了山里。

而那些被风吹断的经幡,根本不是山神不要了,是山里的魂在招手——它们太冷了,想找个活人,陪它们在雪里多待一会儿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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