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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消极怠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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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我攻略成功的苏砚,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脉,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崭新的、带着点狂热气息的光彩。他不再恐惧那“非同一般”的胎动,转而开始雄心勃勃地筹划他的“天才培养计划”。

书房里那些“危险”的兵书不再是禁忌,反而被苏砚堂而皇之地搬到了软榻旁的小几上。他不再只是念《诗经》,而是开始了他的“文武混搭”胎教。

“夫人,孩儿,今日我们既读‘关关雎鸠’,也学‘其疾如风,其徐如林’。”

他念一段《诗经》,讲解一番,然后立刻切换至《孙子兵法》,并用扇子在空中比划着风与林的形态,试图让孩儿“领悟”其中意境。

柳氏看得目瞪口呆,忍不住提醒:“夫君,孩儿还听不懂这些吧?” 苏砚却一脸笃定:“无妨无妨,潜移默化,熏陶而己。咱们孩儿非比寻常,必能心领神会!”

肚子里的苏禾:“……”救命,这爹又开始了,而且变本加厉!她只好在他念兵法的段落时,努力装死,一动不动;念回诗经时,才敷衍地动一下以示“我在听文雅的部分”,试图进行“选择性反馈”。

苏砚认为,天才必须要有强健的体魄支撑。他亲自查阅医书,与太医讨论,给柳氏的食谱里增加了许多据说能“强筋健骨”、“益智聪慧”的食材,各种滋补药膳轮番上阵。

柳氏看着眼前那碗黑乎乎据说加了虎骨粉(当然是极微量且处理过的)的汤,哭笑不得:“夫君,再补下去,妾身怕是要流鼻血了。”

苏砚却振振有词:“夫人放心,太医看过的方子,稳妥得很!这都是为了孩儿的根基!”

于是,苏禾的“单间”伙食水平首线上升,羊水里都仿佛飘着一股淡淡的药膳香。她倒是乐见其成,吃好喝好才能长好嘛!【能量补充效率提升,满意+1。】

苏砚不死心地还想进一步验证他的“文武双全”理论。

他时而拿来长子苏策幼时玩过的拨浪鼓、小布老虎,在柳氏肚皮边摇晃,观察反应;时而又把他收藏的一把未开刃的、作为礼器的精美短剑(再三确认安全后)放在附近,絮絮叨叨地讲解其上的纹饰和历史。

“孩儿你看,此剑乃前朝名匠所铸,虽未饮血,然其形制己暗合兵法之中正之道……”

结果,拨浪鼓响时,苏禾毫无反应(太幼稚);短剑拿来时,她倒是稍微“关注”了一下——主要是那金属的冷光和造型让她下意识评估了一下是否构成威胁,确认无害后便没了兴趣。

但这微小的反应落在苏砚眼里,就成了“孩儿果然对兵器更有兴趣!”的铁证,让他更加坚定了培养方向。

他甚至按捺不住激动,某次下朝后,悄悄拉住了那位兵部的赵大人。

“赵大人,请教一事,”苏砚压低声音,神色严肃又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,“若……若有孩童,天资非凡,于兵家之事似有夙慧……当如何引导启蒙为宜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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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大人被问得一愣,看着这位以斯文儒雅著称的礼部尚书,茫然道:“苏大人何出此问?您家策哥儿不是走的科举正途吗?”

苏砚含糊道:“呃……只是替一同年好友问问,其子……甚是活泼好动……”

赵大人虽觉奇怪,但还是认真想了想,道:“若真有好苗子,根基自是首要。先强身健体,打磨筋骨。

再者,需明道理,知忠义,否则空有武力,不过一莽夫耳。《武经七书》需读,但更重实践演武……不过,苏大人,您那好友之子,年方几何?”

苏砚眼神飘忽:“尚……尚在襁褓……呃,不,尚未出世……”

赵大人:“……?”

他看苏砚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同情和理解——定是苏大人想儿子想疯了,开始说胡话了。他拍拍苏砚的肩膀,

“苏大人,放宽心,儿孙自有儿孙福。”然后摇着头走了。 苏砚:“……”无人懂我!

面对她爹这番热情过头的“培养”,肚子里的苏禾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态度——消极怠工。

【目标(爹)行为:持续性混合胎教,强度高,内容超纲。】

【应对策略:降低响应频率,简化响应动作,传递“听不懂,不想学,只想睡”的信号。】

【目标:维持“普通健康胎儿”人设,避免激发其更狂热的教学行为。】

于是,苏砚很快发现,孩儿的“互动”积极性明显下降了。以前念诗还会动一下,现在经常毫无反应。拿出短剑,也只是懒洋洋地顶一下就算了。

柳氏也察觉了,笑道:“定是夫君你整日念叨,把孩儿给念烦了,要不就是睡着了。”

苏砚却不气馁,反而自行解读:“夫人此言差矣!这定是孩儿进入了‘沉潜’阶段!正在消化吸收所学!大智若愚,大巧若拙!此乃天才沉淀之兆也!”

柳氏:“……”得,夫君没救了。

苏禾通过“消极怠工”,总算让她爹的“天才培养计划”热度稍微降温,回归到相对正常的关心和期待上来。

苏砚依旧每日关心妻儿,胎教也做,但不再那么魔怔地文武混搭了。他开始更多地期待孩儿出生那一刻,期待亲眼见证他的“麟儿”是何等风采。

而苏禾,也终于得以在相对“清净”的环境里,继续她的潜伏大业,安心长肉,等待瓜熟蒂落的那一天。

尚书府的日子,似乎终于走上了一条虽然略显奇特但还算平稳的轨道。

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,包括苏禾自己也不知道,她那位自我攻略成功的爹,连她出生时的“应急预案”都想好了——

万一孩儿出生时不哭,而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冷静打量西周,或者做出什么类似“战术观察”的动作…… 苏尚书一定会第一时间扑上去,激动地宣布: “看!吾儿果真非凡!此乃大将之风!临危不乱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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